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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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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当然捕捉到了那一瞬间,不动声色。
工作人员见冉伶来了,赶紧迎上去,他没发现还隔着这么远的两个人氛围已经变得微妙,还特意提醒:“冉小姐,虞总在那,她等你呢,好像有事要跟你商量。”
“.......”冉伶没有理会。
“冉姐?”赵忻提醒了一声,冉伶看了她一眼,她便明白了冉伶的意思。
赵忻问工作人员:“什么事?”
工作人员愣了愣,转头看向虞听,虞听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虞总不就在那儿吗?为什么不去找她?
他有些懵,还是说:“就是,虞总想,进殿堂冉小姐你自己进就好了,不用像传统夫妻那样挽着父亲进来。冉小姐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去跟冉总商量一下?”
冉伶沉默着轻轻颔首,赵忻说:“冉姐说可以。”
“好的,那......我去告诉虞总?”他纳闷儿的走了。
工作人员离开,冉伶某个抬眸的瞬间不小心又与目光好奇而审视的虞听对视上,虞听紧紧盯住她,而她眉目清冷地再次瞥开了视线,没有给虞听任何眼神。
冉伶在生气。
虞听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也是第一次领悟到“温柔”和“疏离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原来冉伶也会不理人,原来冉伶也会不理她,原来冉伶也会生气。
明明喜欢得不得了,明明想念,明明私里付出了那么多,时隔一个月和虞听见面,她却没有想从前那般满眼想念满心欢喜地迎上去。
彩排前半段她甚至将虞听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坐在距离虞听很远的地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对虞听视若无睹。
在场的其他人渐渐地也察觉到了异样,却不敢问,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虞听也不着急去找她。
彩排进行到后半段儿,按照程序,冉伶捧着捧花走进殿堂,缓缓走到虞听跟前——在虞听淡笑的目光下。
走近了,面对着面儿,不知道是出于程序,还是出于虞听的私心,那人朝她伸出了手作势要牵她,碰到了她的手背,被冉伶给挣脱开了。
“伶姐姐……”
虞听果然开始这么叫她了,低着眉问她:“怎么了?”
“怎么不理我?你在生气?”虞听语气里有一股明知故问的哄意。
冉伶还在冷淡,显然怨气未消,不予理会。
“好,现在牧师念词,念完词虞小姐就说我愿意,冉小姐点头就可以,点头的幅度一定要明显。完了交换婚戒,再接吻,可以的吧?还是省略这个环节?抱一下,或者碰一碰脸也是可以的……”工作人员知晓虞听去旅游一个月没心没肺不把冉小姐放在心上,又见两人此番冷战一般的情形,有些忐忑。
“虞小姐和冉小姐……是怎么想的呀?”她问。
冉伶终于抬头看向虞听。眼神中不住地泄露出了情绪。
接吻……
要不要接吻?
虞听想吗?虞听会吗?
心绪杂乱,紧蹙着眉。而虞听朝她弯起了眸子,带着撒娇意味同她说:“伶姐姐,你设计的婚纱好好看。”
“戒指也是。”
冉伶怔愣,虞听试过婚纱了,也戴过戒指了……
虞听:“我很喜欢人鱼。”
——听听喜欢人鱼吗?
时隔一个月,虞听终于告诉她,她喜欢。
“你今天气色不太好,是还不舒服么?”见冉伶态度变软了些,虞听再次尝试去牵她的手,嘴里说着关心她身体的话。
冉伶还是有些不情愿,可虞听牵住了便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冉伶力气比不过她,只好让她牵着,别过脸去。
燥热的夏季,冉伶的手很凉很软,虞听的手心炙热,对她的冰凉感到新奇,握着她的手,似有似无地揉。
冉伶不想被虞听一两句温柔关心的话就哄好,而虞听好似被她的冷淡给弄得伤心挫败或者是失去耐心了,也没再说哄她的话,只是牵着她的手不放,视线一直淡淡地落在她脸侧,让人无法忽视。
冉伶在她的视线下做不到自然的呼吸。
关于婚礼上是否要“接吻”,虞听像没听到一样没有表态,工作人员不敢再多嘴,只能祈祷她们能快点和好商量好,或者临场发挥得顺利。
彩排结束正好是饭点,虞听请客吃饭,冉伶不想去,可虞听牵着她的手不放,像是要一声不吭强迫她。在外人面前冉伶得保持体面,更何况她说不了话,连冷冰冰的拒绝虞听都做不到,只能用眼睛瞪她,换那人淡淡一笑。
到了餐厅,没有和工作人员坐一桌,虞听找了一个靠窗安静的位置,与冉伶面对面坐着。
没说些有的没的,虞听一直在给她剥虾夹菜,笑着说这个很好吃,那个很有营养,让她多吃一点儿。也不纠结冉伶不给她回应,她只自己做自己的。
一种很磨人的,让人猜不透的霸道。
*
晚饭结束,虞听跟冉伶同车回到酒店,电梯门在二十二层打开,虞听跟在冉伶身后出来,跟着她走到了2203。
冉伶用房卡打开房门,推门进去,又停住,终于是忍不住回头看她。
对让虞听一如既往柔和的目光,冉伶觉得自己眼里流露出的委屈情绪比在教堂时要更加明显了。
虞听跟她跟到这里来做什么?
虞听要说些什么?
虞听知道她在气什么吗?
虞听会跟她一起进去吗?
冉伶骗不了自己,她在期待虞听是不是要跟她说些什么,认错、解释、撒娇......或者跟她商量刚刚彩排时没能做出决定问题。
其实只要虞听想,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其实只要虞听想,把冉伶哄好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她知道很多方法的,她那么聪明。
冉伶看着她,握紧了门把手。
“婚纱我真的很喜欢,”她在夸奖这个,“伶姐姐,辛苦了。”
“今天早点儿睡。明天好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后天很早就要起来化妆。很辛苦的,怕你身体受不了。”
虞听还说:“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要给我发微信。”
“晚安。”
晚安,告别语。
所以她打算走了。
虞听站在门口,微笑着,没有一点儿要跟她进门的意思。
冉伶倔强地皱了皱眉,强忍着不让更多情绪流露,拉开门进去。
“砰”地一声,虞听被隔绝外2203的门外。
她站了半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