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恩宠》滚河放舟

92、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孩子不是圣卡巫宠学院的吗，怎么没有参赛资格了？”大赛负责人梅斯冷冷地看着眼前提出质疑的师徒俩。

　　那老师哼了一声，抱起胳膊说道：“你们难道都忘了，今年招生季的时候，巫师岛上层都发话，要求所有的学院不得招收这个叫诺娜的小天才。至于，她最后怎么到了圣卡巫宠学院，这就不为人知了。”

　　梅斯并不管招生，所以开学时候的事，他并不清楚。

　　几天后，命人调来了新生学籍资料册，在上面一查，果然没有诺娜-哈默维尔的名字。

　　“唉，这事你早说啊？现在冠军奖牌、奖金都发给别人了，你来这么一下子，叫我怎么做人的好？”

　　梅斯埋怨道。

　　主要是，诺娜的冠军若是取消，梅斯押注赢来的一万多金币就得全部退回去，这让他如何舍得。
　　“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这事我会处理的。”

　　猫头岛集市药铺。

　　诺娜带着五千金币的银票，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伙计，抓药！”

　　伙计一看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穷丫头，理也不理她。

　　“怕我没钱是吧？”

　　诺娜走道柜台那里，啪地将银票拍在了上面，震得灰尘在从屋顶射下来的光线里四下飞舞。

　　“诺，五千金币的银票够不够！”

　　熟悉的银票质感吸引了伙计的视线。

　　他换了一副殷勤的模样，快步走了过来，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张银票，仔细地验了验。

　　确定没有问题后，脸上马上笑开了花。

　　“嗨，是小的有眼无珠。这位小姐您稍等，这就给您抓药，那个药方什么来着，您再跟我交代一遍？”

　　“七彩龙心胆一枚、星叶碧螺二钱、黑曜石斑半斤、蝎灵苔舌两根……一共十副。”

　　“哎，好勒！”

　　没一会儿，麻利的伙计便把十副药包递到了诺娜手里，紧接着，一张两千金币的银票找赎也呈送了过来。

　　伙计拿着这张银票，在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小心叮嘱道：“小姐，你一个小孩子，可要当心些。把银票收好了，在外面可万万不敢露出来，不然招惹的歹人，可就惨了。”

　　诺娜得意地笑了一下。

　　随手将银票塞进了黑袍的内兜，轻盈转身，唱和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忙指着伙计哈哈大笑道：

　　“傻瓜，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位小姐如今可是此次少年巫师竞技大赛的冠军，实力傍身，试问哪个小贼不长眼，敢打她的主意。”

　　望着诺娜远去的背影，另一个少年疑惑道：“可是我听说，有人举报了她，说她没有学籍，是没有参赛资格的。所以冠军很可能就要归那个亚军所有了。”

　　“还有这种事？”

　　伙计抓着脑袋说道，“什么学籍不学籍的，别人有本事打赢，应当是货真价实的冠军才是。”

　　十天后。

　　猫头岛城堡。

　　两位来客在仆人通报下，被引入到会客厅。

　　“老朋友，好久不见。”

　　奥托与圣卡巫宠学院院长还有梅斯两人热情地握起手来。从前因为孩子上学的事，他没有少跟这些人打交道，可以说都是老熟人了。

　　三人坐下，仆人沏茶。

　　“梅斯，听说这次少年巫师竞技大赛结束了，我们家老二不知道表现如何啊？”

　　之前，为了能让吊车尾的二儿子能进入比赛，奥托特意贿赂了梅斯一番。

　　想起奥托家的这个废物二少爷，梅斯忍不住抿嘴想笑。

　　这孩子长得五大三粗，却一上擂台就吓得尿了裤子。

　　“他啊，初赛表现还可以，不过毕竟没有什么竞技经验，很快就退了下来。但他还是很勇敢的，敢于面对挫折，百折不挠，以后磨炼磨炼，定能成就大事。”

　　院长正襟危坐，不时瞟几眼梅斯，心想，这货可真会拍马屁的。眼下诺娜的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奥托嘟着嘴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梅斯继续拍马屁道：“您家族真是人才辈出，叫人羡慕啊。这次大赛，您儿子势头勇猛，您亲戚家的那个孩子，表现的更厉害……”

　　“我亲戚家的孩子？”

　　奥托有些茫然，骨碌着眼睛，向仆人问道，“我们家哪个亲戚的孩子在巫师岛读书？”

　　仆人比他反应要快。

　　“老爷，您忘了，是您弟弟家的那个养女啊。还是您亲自给送去这位院长的学院去的。”

　　“哦，是那个孩子啊。”

　　奥托脑海里浮现出了弟弟带着养女来求他的那个画面，不禁有些嗤之以鼻。

　　“这孩子不是在巫宠学院嘛，哪里有本事去参赛？”

　　院长马上回道：

　　“啊哈，领主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您这个侄女不仅去参赛了，还夺得了冠军。”

　　“什么，冠军！”

　　奥托震惊的茶杯都端不稳了。

　　他的手不住地抖动，一时说不出是嫉妒，还是惊喜。

　　稳了稳神，他笑道：

　　“还得是我们克拉默家，孩子们都好样的。这回可真长脸，待孩子假期回来，我定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到时，你们二位一定要来参加。”

　　梅斯表情冷了下去，摇头欲言又止。

　　再看院长，也是一副难以名状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梅斯只好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什么，你们来，是想找到诺娜，目的是要通知她取消掉她的冠军，收回她的奖金？这怎么能行？”

　　院长忙赔笑道：“也没这么说，先调查，调查。”

　　梅斯拍着胸口说道：“说真的，我比谁都不想取消她的冠军，可是有人举报了，这事我就得办，嗨，例行公事嘛，想必领主大人也能够理解。”

　　他朝奥托眨巴眨巴眼睛。

　　奥托心领神会，暧昧一笑，转头冲着仆人说道：“好，你快去磨坊把我弟弟一家都接过来，快去快回。”

　　一个小时后，马车回来了。

　　奥托在听完仆人的报告后，懊悔地直拍大腿。

　　“唉，我早该去磨坊看看。”

　　“现在他们一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搬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抱怨了几句，他嘱咐仆人带人出去打听弟弟一家的下落。

　　回到会客厅，奥托向梅斯解释道：“诺娜一家最近出门了，大概是去走亲戚去了，哪天他们回来，我马上让她去巫师岛找你，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梅斯和院长只得告辞。

　　经过集市的时候，院长发现了一家新开的小酒馆。

　　“冠军酒馆？”

　　“这名字有点儿意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进去喝两杯怎么？”

　　梅斯点头，欣然前往。

　　“两位先生里面请！”

　　一个高个子的伙计招呼道。

　　里面空间不大，但却坐满了人。

　　伙计好不容易才给两人安排到一张桌子，顺手便拿来了菜单。

　　“不看了，特色菜直接来三样。”

　　梅斯说道，“对了，你们这家小酒馆为什么起名叫冠军酒馆啊？”

　　伙计挺直身子，自豪地回答道：

　　“因为我们家小姐是本次少年巫师竞技大赛的冠军，老爷一高兴，为了纪念这份荣耀，就特意取了这么个名字。”

　　梅斯和院长登时面面相觑。

　　“你们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呃，”

　　伙计一下子愣住了，开业三天了，他对克拉默老爷一家都还不是十分熟悉。

　　“您等等，我去问问我们老爷。”

　　“不必了，你还是直接叫你们老爷过来吧，我们有点儿事找他。”

　　克拉默老爷从里间走了出来。

　　“什么，你们要收回诺娜的冠军称号和奖金？”克拉默老爷在听完梅斯的叙述后，特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没等梅斯和院长说话，克拉默老爷有些着急地搓起手来，“可是，别的先不说，我们的奖金都花得差不多了，要钱的话，实在没有还给你的。”

　　诺娜提着最后一壶药，来到了小酒馆。

　　“老爷，该喝药了。”

　　一进来，她就向着里间吆喝道。

　　“诺娜，我在这里。”

　　克拉默老爷将诺娜叫了过去。

　　“院长？”

　　诺娜先是看了一眼院长，又将视线茫然地停留在梅斯身上。她认出来，这是大赛的负责人，也隐约猜到了他们来的目的。

　　“是要取消我的冠军吗？”她直言道。

　　“呃，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在招生季时，你是犯了什么错误，以至于整个巫师岛都不收你？”

　　梅斯认真地说道，他目光祥和而友好，“如果你能够解释清楚，原因是能够被谅解的，那么我会承认你在圣卡巫师学院的资格的。”

　　院长也马上给了诺娜一个肯定的眼神。

　　诺娜松了一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切都要怪希瑟公报私仇。”

　　梅斯的眉头一紧，略带厌恶地说道：“你说的是不是希瑟-麦金托什？”

　　“正是她。”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杀死几个作恶的坏人，到底有什么错？难道说，希瑟和她的海蛇帮整日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就可以，我们杀了他们就不可以。”

　　诺娜委屈的辩驳道。

　　“是啊，巫师先生，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诺娜是为民除害，是做的大好事。你不知道，那些被救的人有多么的感激她。”

　　克拉默老爷补充道。

　　梅斯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他站起身，披上黑袍，拍了拍诺娜的肩膀说道：“孩子，早点儿回巫师岛来。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的话，我会为你申请调去海拉比学院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