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与泡泡裙》Tadashi

1、重新选择性别

　　结束了在数据转接站的登记，白河跟着西装男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办公室。
　　有四男一女正坐在里面，白河选了个靠边的位置，西装男站到了前面。
　　“人到齐了，白河小姐，因为你是最后一位，我想你最好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被点名的白河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却也不好拒绝，笑着看向旁座的其余人。
　　“大家好，我叫白河，二十五岁。”
　　紧接着因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又补充了来由：“是因为猝死来到这里的。”
　　好在这句之后终于有人接了话，是坐在中心位置的，有些肥胖的男士。
　　“嘿，你跟我一样!我叫李星杰，是个导演，但估计你没看过我的片子，叫我Jason就好。”
　　有了李星杰的主动，其余人也纷纷介绍起自己。
　　“我叫戚鸿云，二十六岁了，在咖啡店工作。”
　　“我叫张枫，枫叶的枫，在读研究生。”
　　“我叫张爱琳，毕业三年了……”
　　在白河惊愕的目光里，张爱琳露出不自在的笑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解释：“我性别选择了男，就变成这样了。”
　　白河知道自己不应该笑，但这又确实有意思，女人心男儿身是什么感觉，她十分好奇。
　　紧接着，原本在场的唯一女性也介绍起自己：“我叫谢幕，我原来是男人，我没想到会是在不消除记忆的前提下改变性别。”
　　闻言，李星杰和戚鸿云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
　　白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看向站在前面的西装男，他接收到她的目光，也似乎是注意到了氛围，适时开始了讲解。
　　“原本每个小组会有十人，可本应属于这个小组的四个人在选择性别的时候，表达了强烈的反抗心理，不愿意拥有下辈子，所以他们已经被送去重新生活了。”
　　李星杰举手提问：“重新生活是什么意思？”
　　“洗掉记忆，重新出生，重新成长，重新死亡。”
　　谢幕发出提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以为你问我性别，我选择女性之后就是重新出生的。”
　　“在座的各位情绪稳定，接下来会被分配到适合的工作。”
　　白河在心中惊呼，竟然死了还要打工……
　　只可惜她观察了其他人的神色，似乎只有她对此有怨念。
　　李星杰问道：“那我们有机会见到之前来这里的人吗？”
　　这是个好问题，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西装男很快点头：“当然是有机会的，只要没有被送回，不过也许已经换了名字与性别。”
　　戚鸿云追问：“这个有统计过概率吗？”
　　“有的，其实你们小组就是很好的例子，十名中有四名对来生的概念强烈拒绝，两名男人选择继续做男人，一名女人选择继续做女人，两名女人选择变成男人，一名男人选择变成女人。”
　　白河琢磨了会这段话，然后才缓缓看向张枫，也只有这个名字听起来有可能是女人了。
　　谢幕这时候突然开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你们难道没想过，会有人只是开玩笑选择了相反性别？而且你们甚至没有讲明这是在保全记忆的前提下。”
　　他越说越生气，白河见他情绪越来越激动，还以为他会站起来暴揍西装男，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可事情并没有失控。
　　西装男依旧冷静地说明：“现在已经不能再次变更性别，据统计来看，死后来到转接站的人都是认真思考了性别问题才会给出答案，玩笑性质并不多见，暂时保全记忆是为了你们能尽快适应之后的工作，如果过去会造成很严重的困扰，可以在工作步入正轨后申请逐步删减记忆。”
　　“但你们明明可以说了保留记忆的前提之后再让人选择。”
　　这次西装男没有接话，反倒是李星杰接了话：“前提多了，人的犹豫也会增加，很多时候决定就不是出自本能了。”
　　众人沉默之际，白河想了一会，好像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