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饭馆发家记》老派俗人

7、第七章 豆腐

　　关于麻婆豆腐，相传始创于清代同治年间，是成都万福桥“陈兴盛饭铺”老板娘陈刘氏所创。又因她脸上有几颗麻子，故被人戏称为麻婆豆腐，沈青的那番解释倒也没错。

　　之所以选择这道麻婆豆腐，便是因为这是川菜中极具代表性的一道菜。最能突出川菜“麻辣”的特点，麻、辣、烫、嫩、酥、香、鲜等多重口感交融，令人欲罢不能。

　　林语用盘子装了两块豆腐，又拿了扁担里前些日子自己做的豆瓣酱，走进了厨房，聚味楼的厨房和现代的不同，但也是相当讲究，一个字就是“大”，十分宽敞干净。

　　“可有牛肉？”林语对旁边的沈青道，沈青又看向了一个厨子，想来是这里的领班了。

　　“有，小郎君是否还有别的需要的？”

　　“花椒，蒜末，麻烦了。”

　　“应该的，请稍等。”那厨子也利索的去案板上取了东西来。

　　林语看着身后着一群人，笑道：“沈郎君，你们不妨到门外稍后？”钱还没给，自然还得要保密的。

　　等全部人走后，林语便开始做菜，传统的麻婆豆腐一般都是牛肉馅炒制，先把牛肉剁成馅，豆腐切成均匀的小块，带来的豆瓣酱也细细的剁成茸，花椒则是用锅煸了，再研碎成末。

　　豆腐先焯水片刻，捞出备用，锅中加底油，煸炒肉末至熟，再加入豆瓣酱和蒜末，只一瞬，香味便透过门缝传了出去。聚味楼的大厨都是从京城请来的，却也没有闻过这个味道，刚刚那小郎君带着一罐酱料进去，想必那就是了。

　　里面林语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倒入小半碗水淀粉，等着收汁出锅就好了。林语找了块干净的抹布擦拭锅台，他做饭习惯一边收拾一边完成，看不得太乱的台面。

　　看锅中情况差不多了，便找了个干净的纯白瓷盘盛了。

　　林语找了托盘装着，打开门对外面等着的沈青道：“沈郎君，已是得了，走，去尝尝。”

　　沈青巴不得的一声，又回头叫了为首的那个厨子：“魏着案，你也同去。”

　　雅间里林大郎等的也有些紧张，终于听到了林语他们回来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见沈青自己拿了筷子，林语又给了他一把勺子，“沈郎君，这豆腐甚是软嫩，筷子怕是不方便。”

　　沈青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口，烫的呼呼叫也没吐出来，边吃边不住的点头，又回头和那魏厨子说：“你也来尝尝。”

　　那魏大厨以前是在京城的聚味楼做事的，也见过些世面，却连今天这个白生生的食材也从未见过。

　　接过林语递来的勺子也尝了一口，这道菜无论火候还是调味，都不像是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郎君能做成的，似是不相信，又舀了一大勺。

　　在这个朝代，辣椒还未流行，只在冬日，人们会煮上些御寒，却不知还能如此。那魏厨子被花椒和辣椒攻击的舌头发麻，又忙找了茶喝下压压。

　　“这位小郎君看不出还有这等本事，在下失礼了。”魏厨子放下茶杯当即行了一礼。

　　沈青更是迫不及待的拉住了林语的衣袖：“二郎，这方子怎么卖！”

　　“我们还是先把条件说好，如何？”

　　“使得。”

　　林语接着道：“从签订契约开始算起，一年内，这豆腐和所用的酱料，我林家只卖与聚味楼，这味麻婆豆腐，五年内，连我也不会做，只聚味楼独家销售，五年后，就算做也是在我的摊子上销售，如何？”

　　沈青没想到他考虑的如此周全，这也就是说，一年内，这豆腐菜只自家聚味楼独大，只要有了豆腐，其他的豆腐菜也并非不能开创。有了这一项进益，想必自己在家族地位里也能升一升了。想到这里又问道：“这方子的价钱，二郎就直接说吧。”

　　林语笑眯眯的伸了一根手指，“方子一百两，豆腐三文一块，今日这两扁担豆腐白送。”

　　“一百两？”沈青思索了一下，单说这方子一百两确实贵了，但是想到后面的福利，又觉得还挺值，便让掌柜的去签契约。

　　两方都按了手印，这便有了法律效力了。林语又进了厨房教那魏大厨做菜，虽说第一次做的味道欠缺些，不过也是那个味道了，以后多练习，想必会更精进。

　　直到出了聚味楼的门，林大郎也没有太回过神来，自家弟弟教了人做了一道菜，就得了一百两银子？寻常人家一年能花五两也尽够了，这一百两能花多少年。

　　林语看着自家哥哥的“傻样”，“大哥，回神了，这大街上的可得看着点。”

　　林大郎忙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嗨，我这不是……这不是太高兴了。”

　　“往后咱们高兴的日子可多着呢，走，咱们去逛逛，我可还没逛过呢。”

　　林大郎便乐呵呵的跟着去了。

　　两人买了些点心，又看到竟然有卖新鲜牛肉的，要四十文一斤，也忍痛买了一斤。要离开肉摊时，林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崖柏。

　　崖柏也显然看到他们了，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大郎，二郎。”

　　“崖郎君是来卖猎物，怎的不见阿枝。”

　　“在家中。”

　　林语打完招呼，便从包袱中取出一个荷包，“崖郎君，今日银子尽攒够了，一定要收下。”

　　林大郎也瞬间领会什么意思，道：“正是正是。”

　　崖柏也没客气，他也看出林语并不喜欢欠人东西，也收下了，又忽然说：“你可记得管道那里的那个脚店？”

　　林语在记忆中找了下，似乎是上次寻自己麻烦的那一家？“好像有印象。”

　　“那一家现在要出售了。”

　　“啊？”对于那一家的地理位置，林语是非常满意的，客流量大，周围又无人家，不仅安静，周围还都是一片空地，要再扩建些什么都非常方便，不过既然要出售，并不是出租，自己这一百两肯定不够，还是自家大哥娶妻要紧些。

　　“那个地方当然是好的，不过我银钱肯定不够，只能以后再寻好的了。”

　　崖柏似是早就想好了他会这么说，只道：“那好。”

　　林语又接着说：“崖郎君，明日午食带着阿枝来家里吃，一定要来！”

　　林大郎也连忙附和。

　　得到肯定回答两人才心满意足走了，崖柏看着林语离去的身影，感觉怀里的那张房契更烫手了。

　　林家两兄弟回到家，忙给林父林母分享了这个好消息，看着面前的两锭亮闪闪的银子，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林语又提出：“父亲，母亲，大哥之前定亲的郭六娘……”

　　林大郎见自家弟弟突然提起这件事，神色紧张的看向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向来都是好脾气的，可郭家退亲，当时也是把他们气的不行，虽然那郭父后来找了他们一次，可这个事情横在中间就是一个坎，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过去，听到郭家神情也变得不自在。

　　林语自然也懂得这事情，又接着说道：“爹，娘，你们可吃过那青心果？”

　　林父林母一脸茫然，不知什么意思，这青心果乃是东水山上的一种野果子，成熟了之后外头是黄灿灿的，内心却是青的，所以叫青心果，村里的孩童最爱漫山遍野的找着吃。

　　“那青心果子，成熟了之后，有的甘甜可口，有的却苦涩难忍，从外表也分辨不出来。它们虽是一类，但是，也不能因为怕吃那苦涩的，就放弃那甘甜的。”

　　林父林母懂得其中深意，六娘小时候经常来东水村玩，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家当初糟了难，郭家落井下石，他们心里自然也是有点怨愤的，可六娘那孩子……着实是个好孩子。

　　听了这番话，林父林母两人只沉默着没说话，林语需要留给他们时间和空间让他们思考，便拉着林大郎出去了。

　　林大郎看着自家弟弟，有点感动。自己生病以来，自家弟弟就飞速成长，如今，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也让弟弟极为顺利的就解决了。

　　林父林母两人在里间思考，林语便拉着林大郎在外间说话。

　　“大哥，明日便要往聚味楼送豆腐了，我准备把这方子给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弟弟我只有两只手，实在是做不来呀。”林语晃了晃自己的手，林大郎也被他逗笑，两指虚点了他的鼻尖：“你啊……”

　　今日两人在县里买了足够的黄豆，聚味楼明日要了一百斤，再加上需要教林大郎做豆腐，两人便早早的泡上了黄豆，只等明日早早起了做豆腐。

　　想起明日需要请崖柏兄妹，林语便提前把那金贵的一斤牛肉提前腌上了。

　　晚饭时候，林父林母才从房间里出来，看他们的神色，似是也想通了。

　　“豪哥儿，爹娘也想通了，六娘是个好孩子，咱们现在能争取，就去争取。”

　　“哎！爹，娘，我……我……谢谢爹，谢谢娘！”林大郎喜的不知如何才好。

　　林语也附和道：“爹娘，既然决定了，咱们这几日就准备好东西，再去定亲，只要聘礼够丰厚，我相信那郭家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林母随即点点头，“语哥儿说的对，豪哥儿，明日爹娘和你一起去县城，咱们家的态度还是不能少，不能委屈了六娘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