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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老公好酷 ...

  •   厂长又对乔屿说:“我特意观察过你的工作,无论交代给你做什么事情,你都能超出我预期的完成,现在看到你媳妇儿也是个能干的,本来老早就该给你升职了,车间主任也跟我提了好多次了,一直被耽搁,现在正巧,托你媳妇的福,干脆顺道给你升职吧,二组组长一直空着,你……”

      厂长话未说完,就被张婶打断,“厂长,不是说该给我家老张升职的吗?”二组组长这个职位从空着开始,她就盯着了,厂里够工龄的,也就她男人一个了,她本以为这个职位怎么着都是自家男人的,没想到……

      厂长宽厚,但并不代表能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他说话,于是收起了三分好脸色,说:“我什么时候打包票说要给他升职了?升职这事从来都是各凭本事,张婶子你不能因为工龄长了就倚老卖老啊。”

      其实连沈木这种职场小白都听出来了厂长话里的威胁,但张婶却好似不明白,眼眶中都泛起了红。

      从前沈木还没注意到过,原来张婶后脑勺的白发已经那么多了,一根一根白色渐渐遮盖住了里面的青丝,那是象征着年纪,却也象征着操劳。

      她知道张婶这阵子一直过得惶惶不安,从张婶的口中她了解到,张叔其实是个不太顾家的人,家里的一切都靠张婶一个人照料,张婶也不指望他别的,就期望他能多赚点钱带回来,眼看着今年该升职的都升职完了……

      没想到,临到了,厂长却给乔屿升了职,沈木的心情也很复杂,想安慰却又像是胜利者的嘲笑,不安慰,看着张婶略有些崩溃的神情,她也于心不忍。

      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搀扶一下她,却没想到张婶一把把她推开,眼神中居然带着些怨恨。

      很难想象,这个几分钟前还帮她怼人的人,现在看她居然带有怨恨。

      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沈木心里还纠结着,该怎么劝张婶,还没等付诸行动,就被她拽住了左胳膊,然后伸到了厂长的面前。

      “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既然提了给乔屿升职的事,现在不说也得说了。”

      沈木听了,一头雾水,但直觉和张婶的眼神告诉她,她们这段关系要完了。

      “沈木偷了我的银镯子,我不认为这样品性有失的人的家属,有资格当二组组长,一个小偷之家居然还升职了,这怎么能让众人心服口服呢?”张婶说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企盼的眼神看着沈木。

      沈木却怔住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张婶居然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仅仅是因为厂长没给张叔升职吗?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又为何用企盼的眼神看自己?

      希望自己能心软帮她说谎,然后认下这个罪名吗?可她不是圣母……

      再怎么说,张婶也是她重生回来,第一个放下防备交心的人,这一刻,沈木居然忘了反驳,只觉得心里涌入一股寒流,冰得她汗毛竖起,刺的她忍不住瑟缩。

      王芳这时候也冒了出来,“呀,我说呢,这人光有一副皮囊不会干事,没想到会干事,只是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完还不屑的“嗤”了声。

      厂长眉头蹙起,眼睛微斜,声音不自觉严厉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沈木没过多解释,无视了张婶的眼睛,只坚定地说了句:“这镯子是我自己的。”

      张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难堪的闭上了眼睛,但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面对厂长质疑的眼神,还是强迫自己镇定,“这银镯子一看就是好货,得不少钱,沈木没工作,乔屿一人挣钱供全家花销,怎么可能还有闲钱买这镯子呢?”

      定了定神,又说:“而且,这镯子我戴过很多次,不少人都见过了。”

      张婶说完,立马有一些婶子跟着附和,“是啊,那镯子还是老张给她买的呢?她可稀罕了,只要不干活就一直戴着。”

      这个年代,银镯子款式单一,沈木就是想辩解也无从下手。

      厂长的眼神暗了暗,正想下定论。

      就在这时,乔屿突然站了出来,冷着脸问:“张婶,你确定这是你的镯子吗?”

      乔屿的性子向来冷酷,张婶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狠了狠心,不顾他话语中的威胁,说:“我确定,大家都见过我戴的。”

      老婶子们又附和:“对对对,我们都见过。”

      乔屿在大家的注视下,抬步走到沈木的身边,抬起戴了镯子的的左手,放到张婶的面前,又问:“你确定这只镯子是你的吗?”

      这时候其实张婶的心里其实已经在打“突突”了,可是她没有回头路了,她这一次是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王芳凑近看了一眼这只在太阳光下正闪闪发光的银镯子,一看就是上等的成品,忍不住咂舌,“这镯子可不便宜,不下点血本,买不回来。”她也年轻,平日里就爱钻研这些首饰,虽然以她现在的薪水买不起,但并不妨碍她爱看。

      乔屿虽说受领导器重,但再怎么说也才刚入职没多久,而且还一有钱就往家寄,想来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所以王芳的话似乎在说:乔屿买不起,所以这镯子应该就是张婶的。

      “哼,这镯子当时看老张戴着好看,也想买来着,但看了看价格还是忍下来了,咱们这工人哪里舍得买啊,就是看不出来,这乔屿媳妇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乔屿要被连累喽。”

      “是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外表漂亮的女人啊,除了那个皮囊一无是处,说不准还尽干些龌龊事呢。”

      “我瞧着乔屿同志是个好小伙子,没想到摊上这么个女人,倒霉喽,现在看来,升职也是没戏了。”

      “就是啊。”

      ……

      杂声太多,扰得沈木心乱如麻,正在她心思不定的时候,有人拉起了她的手,抬眼就触上了乔屿坚定的眼神,心瞬间就定了,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乔屿带给她心安的感觉了。

      乔屿牵着沈木的手,面向张婶,然后再次抬起了她的左手,银镯子发着光,把沈木的心里照得亮堂堂。

      乔屿说:“这银镯子确实贵,但是也确实是我买给沈木的。”

      “切,还买银镯子呢,你那点工资能把一家四口养活就不错了,家里还有个傻子,哪有钱……”

      长舌妇话未说完,就被乔屿一个凌厉的眼神震慑住了,沈木自然也听见了,暗暗记下那个女人的脸,她是记仇的。

      乔屿收回眼神,又看向张婶,“张婶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这镯子是你的吗?你再仔细看看。”

      乔屿把沈木的手递到张婶的面前,张婶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随后坚定不移的说:“这就是我的!”

      乔屿又问:“那您的镯子有没有什么特征呢?比如说刻字之类的,款式就那么多,买到一样的也是有可能的。”

      乔屿在等张婶回头,哪怕她现在说一句自己看错了,乔屿都会顾念着以前的情分,这件事就此作罢,但显然张婶并不这么想。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道:“没有,但我确定我的镯子和沈木手上戴着的这个一模一样,而且是我的镯子丢了之后她才戴上的!”所以就是她偷了我的镯子。

      乔屿冷笑一声,张婶却听得心里发寒,错过了这次,她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可她是不会回头的。

      厂长在这时候开口,“乔屿同志,你怎么看?你说这镯子是你买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只见乔屿不再看张婶,而是面向厂长,把那个镯子从沈木的手腕上取下来,然后递给厂长,“厂长您做个见证。”

      乔屿将银镯子微微倾斜,向厂长展示,“这镯子的内侧,有刻字,写的是Y&M,这两个字母是我和沈木名字最后一个字的第一个字母,这就是我的证据。”

      张婶名叫张惠,张叔名叫张军,无论哪个字的拼音都跟Y和M不沾边。

      厂长拿起那个镯子,仔细看了看,果真看见那两个字母,不由得心情舒展,“事情真相大白了,这镯子确如乔屿同志所说的那样,所以足够证明,这镯子就是乔屿同志买的,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底下的声音悉悉索索,只是再也没人敢当出头鸟了,其实大家心里都门清,如果沈木偷镯子这事证据确凿,乔屿升职的事也就泡汤了,那么二组组长这个职位肯定就是张军的了。

      乔屿一路走来,太顺了,眼红的人不少,他们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像这种情况,自然是要站在张婶那边的。

      现在真相大白,倒也是辩无可辩。

      最终,乔屿还是当面拒绝了厂长的邀请,他不想在这个时间点,以不当不正的理由升职,张婶呢也是自讨没趣,一张老脸算是丢光了,先前在厂里建立起来的人气,该散也散得差不多了。

      张叔远远地跑过来把张婶拉走,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晚上回到家里,沈木眼睛亮闪闪的,追在乔屿的屁股后面,“你真的特意去城南找老师傅给这个镯子刻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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