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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笑得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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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起了反应后,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自诩一直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特别是近年来一直跟沈木吵架,他直接歇了这方面的心思,可这次回来,他已经不止一次有欲望了。
他也不想骗自己,他其实很爱沈木。
可现下,两人稍微缓和的关系显然不太适合做这种事,而且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偏偏,沈木还一直拽着他的胳膊,往他身上靠,乔屿感觉自己忍得青筋都要暴了,也不管沈木说什么,执意要出去,要是让沈木看出来自己下半身的动静,肯定要笑话他。
不行,他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惊呼声,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回头看,就发现沈木正趴在地上。
“有没有受伤?”乔屿赶紧半蹲着,搀扶起跌倒在地上的沈木。
沈木趁乱搂住乔屿的脖子,软绵绵的说道:“脚好像崴到啦。”
几乎是立刻,乔屿就反应过来沈木是装的,但他并没有拆穿,顺势公主抱将她抱起,吹灭桌子上的蜡烛,然后将她抱到床上。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沈木的这些小把戏?
天色已经很暗了,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洒进来,照亮房间的一角,乔屿将手按到沈木的脚上,属于黑夜的音色,哑哑的,苏苏的,“哪里疼?”
沈木突然有些迟钝,或者说沉溺在这种有些暧昧的氛围里,脑子一下子宕机,无法思考,乔屿的手并不老实,按着按着就开始往上揉,沈木调整了呼吸,都做好继续的准备了,乔屿却突然松了手。
沈木睁开紧闭的双眼,想看清乔屿的表情,可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轮廓,房间很安静,静到能将两个人的呼吸声听的一清二楚。
突然,身旁边多了个热源,是乔屿躺在了她的身边,两个人都平躺着,谁都不说话,但谁也没睡着。
沈木心想:就这么结束了?不继续干点啥?
悄摸摸的又往乔屿那边挪了挪,趁着月光看他的侧颜,清晰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好喜欢乔屿啊——
“别乱动。”
耳边突然传来乔屿的声音,大概是怕惊醒女儿,特意压低了声音,沈木甚至能感受到他发声时胸腔在震动。
沈木没回答,继续抱着他的一条胳膊。
乔屿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想想伤心事,要把那股子情绪压下去,可是他想自己童年的不幸,想父母的偏心,想吃不饱饭的晚上……可最终脑海里只剩下了沈木灿烂的笑脸。
那一年,他二十岁,寒窗苦读十几载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他欣喜若狂想要跟父母分享这个好消息,可最后乔东为了阻止他去读大学,竟然撕毁了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开学日他被乔东锁在家里,直到被取消了大学资格才被放出来,那一刻他对乔东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是怕他考上了大学不好控制?
他至今无法理解。
被放出来后,他毅然决然决定背起行囊前往省城打工,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自行车厂当小职员,长白班,每天早上七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他很少见到外面的太阳,但麻木的他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机械厂一个月有一天的休息日,那一天,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他破天荒的头一次在白天走出了宿舍,走到热闹的大街上,走到了他曾经梦想的大学门口……
总归也是得不到了,就算要复读也得先存钱,乔东肯定不愿意再养他一年。
他正准备走时,却听到了耳边响起清脆的笑声,那笑声是那么的鲜活有力量,乔屿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转身循着那声音望去,就看见了十八岁的沈木。
周遭那么多人,但在他眼里都是灰色的,只有沈木是彩色的。
她扎着两个麻花辫,额前有些碎发,眼睛水灵灵的,正笑着跟旁边的人说话,就那么一面,让乔屿记了很久很久——
腿上有了不一样的触感,将乔屿的思绪拉回。
“老实点。”他又说。
沈木还是不说话,但是并没有听乔屿的话,抬起一条腿攀到乔屿的腿上,似乎这样才睡的安稳。
乔屿睁开眼睛看沈木,却见她紧闭着双眼,那干净的面庞和他初遇她时一样,在吵架分居的日子里他也时常在想,该怎么挽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沈木于他而言,是不一般的存在,他真的不想放手。
可他同样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不忠,没有一个丈夫能忍受这样的事情的。
听到身旁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乔屿轻轻地搬着沈木的腿,想让她离自己远些,毕竟……真的有点难以忍耐。
所爱之人就躺在身边,谁忍得住?
可刚和她拉开点距离,她就又攀了上来,几个回合之后,不仅没有解决自己的困境,反而自己忙出了一头汗,无奈只好作罢。
轻微的翻了个身,面对着沈木,睁眼看她,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怎的,手不知不觉就攀到了沈木的腰上,轻轻地揉了一下,沈木突然皱着眉“嘶”了一声,他赶紧收回手。
“怎么了?”
沈木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但是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乔屿摸她的腰,她知道,但她并不想阻止,也没有阻止——正常夫妻。
“腰上有点疼,别碰了,你想碰,碰别的地方吧。”她迷迷糊糊说到,还打了个哈欠。
乔屿瞬间额头青筋突暴,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忍下□□,他耐着性子找回自己的思路,问道:“腰怎么了?为什么会疼?”
沈木很困,并不想搭理,但乔屿显然有些不依不饶,大有“你不说,就别想睡觉了”的架势。
乔屿捏着沈木的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自己立的“帝位人设”总是很容易崩塌。
最后是沈木烦不胜烦,她是真的困得很想睡觉,哑着嗓子说道:“前几天你爸打你妈,我去拉架,不小心摔了,应该是那时候硌到石头了……过几天就好了。”
乔屿眼神一暗,彻底歇了心思,给沈木掖了掖被子,重新躺好,瞧瞧自己不也没做到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吗?
让老婆独自面对这一大家子豺狼虎豹,他算什么丈夫?
乔屿反思着,伴着月色,在天将将明的时候,才慢慢睡过去。
尽管睡得最晚,但醒得最早的还是他。
具体原因是——不能呼吸了。
脖子上重重的,是沈木的胳膊;侧脸痒痒的,是沈木的头发;肩头上热热的,是沈木的呼出的气息……
艰难的微微扭了下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才六点多,再一扭头回来,就发现小宝正支起了身子,呆呆地看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哭闹,乔屿顿了下,把自己从沈木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下床后,又越过沈木把小宝抱出来,小宝没有挣扎,虽然乔屿没怎么陪过她,但毕竟是亲爸,也能混个眼熟。
六点多的农村,已经有不少人起床了,只是乔屿家却很安静,他瞅了一眼紧闭的堂屋门,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小宝走到水井旁,想着打水给她洗把脸,但见她瑟缩了一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给她换衣服!
四月份的天说实话还是挺凉的,为了方便睡觉,小宝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这件短袖他熟悉,是沈木的。
把她包裹进自己的怀里,乔屿三步并做两步回屋里,正巧碰上沈木在换衣服,乔屿紧急转头,但脑海里沈木光洁白皙的背部却怎么都忘不掉了。
他不是第一次见,但确实好久不见了。
沈木显然听到了开门声,赶紧把上衣穿好,红着脸朝门外的人说:“我好了,进来吧。”
门打开,传出吱呀的的声音,还没等两个人尴尬就听到小宝打了个喷嚏,乔屿赶紧把她放到被窝里捂好,有些心虚的说:“想抱她出去洗把脸,忘记给她换衣服了。”
沈木默默翻了个白眼,她不靠谱,乔屿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的衣服在床尾那个包里,你拿一下。”沈木指了指床尾的黑色包。
乔屿不知道小宝要穿什么衣服,直接把整个包都拿了过来,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背过身,“那我先出去。”
“大宝穿好衣服了,你先带她去洗漱吧。”
父女俩出了门,沈木才把小宝从被子里捞出来,兴许是刚刚被冷风吹的有点狠,现在鼻尖还泛着红,沈木心疼的揉揉她的脸,给她穿衣服。
换衣服时,沈木还在有意无意的诱导小宝说话,可小宝别提回话了,就连听都好似没听见一般,扣着自己的手指。
沈木深呼一口气,把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敛下眼神,叫人看不清神色。
收拾妥当后,沈木抱着小宝出了门,猛然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天气确实有点凉,转眼就看见乔屿和大宝一大一小蹲在水池旁,说笑着,心里渐渐泛起了暖意。
一家四口简单洗漱后就拎包走人了,谁也没通知,也没人相送,不过没关系,倒还省得周旋。
他们也没有工具只能步行,乔屿原本想去隔壁二狗家借辆牛车,但沈木死活不愿意坐,宁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