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案发现场》露浓

17、9．杀人于无形

　　艾俄洛斯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只见亚当，艾奥利亚，还有丹尼三个小伙子挤在不大的化学分析室里。三人面前的长桌上摊着二十多份植物样本。实验室的窗子上同样贴满了植物图片，还有分子量，红外线，氢核震荡分析数据图表。

　　艾俄洛斯皱了皱眉，“怎么，验尸报告出来还是食物中毒？”

　　“尸体胃液中验出了生物碱，”亚当头也不抬地答道，“可惜这里面化学成分太复杂了，有十种数据库里有底案的生物碱，还有五六种只能大概估计分子构造的有机化学分子…”

　　那边丹尼抬起头来，嚷嚷道，“也不是actaea pachypota----到底还剩下几种植物需要校对？！”

　　“这里还剩下十三种；当然，不是说检测完这些就算了，”艾奥里亚毫不客气地泼他冷水，“这只是美国东部有毒植物物种而已！”

　　艾俄洛斯扫了一下实验室，突然被墙上的一张植物照片吸引了眼光。那些碧绿的椭圆叶子，金黄色的花朵，倒颇有点像依莎贝尔家中的忍冬。他忍不住指着照片问道，“这花难道不是忍冬？”

　　艾奥里亚抬头瞟了一眼照片，摇头道，“那个是卡罗来纳茉莉。确实和忍冬有些相像；应该是一个大科的。不过这也不是我们在找的杀人凶器：它的毒性远不够烈，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生物碱。”

　　沉思了片刻，艾俄洛斯说道，“我问过那几个学生关于教室里的忍冬花。原来伊丽莎白?王不小心砸了花盆，但又舍不得扔了那盆植物，所以就将花带回家中。她今天把花搬出来给我看过---和这个卡罗来纳茉莉像极了。”他掏出手机递给弟弟。“你看。”

　　艾奥里亚将手机中的照片下载到电脑中稍加处理。图片才出来，一旁的亚当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虽然这植物和忍冬挺像，但不是忍冬吧？我有个中国朋友家里也养忍冬的。花的颜色没有这个鲜艳。”

　　艾奥里亚将处理好的照片放到数据库程序中寻找匹对。十五分钟后，电脑屏幕上“叮”地一声跳出了匹对物种的资料。

　　“钩吻，学名Gelsemium elegans,”艾奥里亚念道，“原产于中国南部，东南亚与南亚。全株剧毒。生物碱为其重要的有毒成分。从此植物中现已分离到16种生物碱，其中确定结构的有14-acetoxygelsenicine, 14-acetoxy-15-hydroxygelsenicine, 14-hydroxy-19-oxogelsenicine, and 14-acetoxygelselegine…”

　　“含有14-hydroxy-19-oxogelsenicin？！不会错，就它了！”边上的亚当和丹尼两人忍不住击掌庆祝终于能省略下面的诸多化验过程。

　　就在这个时候，麦克捧着文件夹走了进来，说道，“我今天约了新都中学的校长威廉?格林谈话，了解了一些玛丽亚?波桑的生活习惯。你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启发。”麦克打开文件夹，又道，“波桑平时下午三点钟结束正规课程，一般四点钟回家。周二和周五，也就是案发那天，三天到五点她都会辅导学校的物理竞赛队，所以要到六点才会离校。案发那天波桑在下午四点三十打电话给格林校长打过电话，说不舒服，想要先回去。我问过波桑平时都在哪里吃午饭，有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格林先生告诉我波桑一般都在学校吃午饭。下午到了三点半左右她都会泡茶喝：她的170教室里还有一株专门用来泡茶喝的花；她姐姐生前也是这个习惯…”

　　艾俄洛斯叹了一声。

　　麦克停下看他。“怎么？”

　　“她用来泡茶的花就是昨天和你提到过的那株消失的植物，”艾俄洛斯说道，“今天我去走访那些学生时得知学生在案发那天不小心砸了花盆。看来这是三点半以后的事情了？其中一个学生，伊莎贝尔?王把植物用塑料袋装了带回家去重新种下了。我拍了些照片回来：结果那根本不是忍冬，而是剧毒的钩吻。这两种植物长得很相似。想来有人故意在案发前一天换了盆栽。玛丽亚?波桑没有注意到，取了钩吻花叶泡茶，这正中凶手下怀。”

　　“看来这件事情和那些学生没关系？”艾奥里亚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若是凶手，应该会直接把毒株扔垃圾箱，何必带回家，还在警察询问的时候老老实实把剧毒品种拿出来展示？”

　　“有的时候背道而驰反而最为安全；”艾俄洛斯冷静地分析道，“若是直接将那株植物扔了，被我们找回来的概率更大一些。而带回家中，只要我们没想起来问,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为什么当我问起的时候，她不拿忍冬出来给我看？如果她是凶手，家里至少应该有一株忍冬。这一点倒颇为矛盾。”

　　“等等，你们两个进展太快了一点吧？”麦克说，“现在我们只是知道玛丽亚?波桑是误食钩吻中毒造成呼吸系统衰竭身亡，还有教室里的忍冬盆栽被人换成了钩吻。可是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某一人吧？”

　　“再说我们能证明这是故意伤人么？”边上的丹尼又加道，“就算我们能证明盆栽是某人换的，也很难证明这是蓄意谋杀---我现在就可以想出一打借口来。”

　　实验室里一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