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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   “好端端非要开什么会。”
      “开会不是挺好的吗,坚持一个小时,收获半天假期。”
      “这假期确实有必要,会嘛...”
      “....”

      交谈声由远及近,最终聚集在灯光通亮的会议厅。

      座位排布紧密的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前两排是各部分的正副组长,后面则是大杂烩。

      面容冷漠的男人从厅侧的小门走进,在第一排落座。他特地选了个相较隐秘的位置,但依旧引来了无所事事的员工们的讨论。

      “是司组长。”
      “听说这次出事的就是他们组,不过不是组员,是上一任组长。”
      “那也不关司组长的事,他想升职就是打声招呼的事,不至于这么麻烦。”
      “...也是。”

      参与讨论的另一方顺势妥协。毕竟总部谁没听说过司起的名声啊,面冷心也冷,热衷杀戮任务,公认的“任务狂魔”,也是公认的不动感情。说到这,同事们讨论的心思下去大半。有关司起的感情问题早年还是大家的快乐源泉,司起长相俊美,能力卓越,总部内不少人对他心生爱慕,其中不乏胆大热情的追求者,但结局毫无例外,通通被拒之门外。只是次数太多了,近两年众人对此已经心生疲倦,懒得进行相关的讨论。

      甚至一说到相关的话题,会默契地转移。

      眼下又是如此,人群中有人无聊地打哈欠。前方的演讲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人,穿紧致的黑色工装,针对本次发生在司起组内的意外事故做事后复盘,语重心长地劝告同事们一定要劳逸结合,注重身体健康。为此,在今天下午集体放假半天,进行友好聚餐。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但听到这底下还是哀嚎一片。说好的放假还需要聚餐吗,究竟是告诉领导他们喜欢跟同事进行亲密的友好互动。

      但事已至此,总部的决定无法更改。会议结束,各部门按照指示向总部订好的餐厅前进。

      餐厅不算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各部门分散坐同一个交通工具。几个话多的同事又分到一起。不过由于聚餐,他们的心情算不上美好,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扒拉通讯器,又看窗外的人解闷。

      此时还未启程,窗外人头攒动,同事眼尖地捕捉到司起的身影,撞了下身边人,“要不让组长来我们这呢,也还有位置。”

      身旁人没什么意见,只是想起司起的冰冷气场,顺口道,“算了吧。”

      同事没认真听,一心一意地看窗外,看到什么,猛地撞了下身旁人。对方手中的通讯器被撞掉在身上,终于舍得抬起头,语气不太美好,“你这么想跟组长坐一起哈?”

      “没有没有,你看。”

      身旁人“啧”声,头疼地回头看,甫一看清,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脏话,“艹了。”

      真有人成功了?成功把总部有名的冷血工作狂泡到手了?

      “好像...好像是组长比较主动。”

      高高的小窗向外看,站在人群前方的高大男人眉头微皱,手臂半伸,将自己的身前位置空出。同事目不转睛,在司起转身时,终于看清了被他严密护在怀中的人。

      是个面容娇弱漂亮的年轻人。对方身上带一丝苍白的病气,脸很小,双眸漆黑同红艳的唇成鲜明的对比。被护在怀里令其脸上透出羞耻的粉,但面对周身讶异的目光只是乖乖地缩进男人的怀中。

      在他印象中对靠近自己的生物一律格杀勿论的司起小心垂头,低声询问对方。明明听不到对话的内容,同事还是感觉自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压制心底的兴奋,向身旁人描述。

      对方的回答很简练,“是个人都看得出他两有一腿。”

      同事陷入沉默的观察,抵达餐厅后特意选了两人附近的位置。甫一入座,迫不及待地侧头看。人一多,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随之出现。对司起和身旁漂亮年轻人的关系胡乱猜测,其中最为大胆的便是“恋人”。

      “连组长都谈恋爱了。”有人说。
      “看不出来对方这么厉害,能给组长拿下。”

      “....”

      饭局过半,众人喝了不少酒,说话声随之放大,议论声传到了隔壁桌。小口吃菜的岁烟脸顿时通红。他本就脸皮薄,昏迷许久,对跟人接触更为生疏。

      他小幅度拽了拽司起的衣角,“我要不要换个位置。”

      出院前谢长情来探望过他,言语间提及过现在的情况,也交代了司起的身份。他早知司起的,只是在谢长情添油加醋的形容中更为对男人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小世界中的相爱相知宛如一场华丽的梦,岁烟害怕随着自己醒来碎裂,但当司起亲自接送他出院时,梦被延续了。

      或者说,同现实融合。

      司起的手搭放在膝盖,闻言将岁烟的手指捞进手心,“不用怕。”

      他用公筷夹了岁烟喜欢的菜到他的瓷碟,语气令人安心。

      “有我在。”

      手心的手指蜷缩,岁烟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他很轻很轻地“嗯”一下,垂下脑袋,乖乖吃瓷盘里的菜。

      他饭量小,吃得慢,加上司起不停地关注他,给他夹菜,吃到饭局将近结束终于忍不住打住男人伸向菜肴的手。

      “我真的吃不下了。”

      司起微微讶然,敛眸看见岁烟被水光覆盖的唇,抿了抿唇,想要笑一下,又介意场合压下心思。

      “抱歉。”

      闻言,岁烟小幅度地连连摆手,示意对方没错,是他今天确实有点饿。司起听着,绵软的嗓音在耳畔,他终究忍不住,扬起嘴角。

      “好好。”

      岁烟松口气,肩膀松懈,盯向面前的小碟边角,“什么时候结束啊。”

      司起扫一眼四周,吃饱喝足的同事们交头交谈,下午的不爽被弥补,气氛颇为放松,他见时间差不多,将面前的碗碟向内推了推,抽一张纸巾擦手。

      “走吧。”

      说罢,他将纸巾丢进脚侧的垃圾桶,站起身。岁烟应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小脸上浮出“哎”的疑惑,下一秒被男人托起手心,抽了张纸巾仔细擦手纸。

      “哎什么?”

      司起随意问道,细致地将年轻人的手指擦了一遍,丢掉纸巾,准备离开。

      岁烟还没回过神,被牵着走了两步,才恍恍惚惚地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司起挑挑眉,漆黑如墨的工装衬得他肩宽腿长,听闻岁烟的话,停在大厅的入口。这里没什么人,他垂眸看岁烟。

      “有什么不好?”

      “其他人都还没走。”岁烟支支吾吾地说道,他边说边想,说话有点慢。这时,有人从大厅出来透风,动作自然地越过两人,打开了正对走廊的小窗。外面的风吹进,那人从口袋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夹在指尖,正欲点燃,回头问道,“不介意吧,组长?”

      念起即将离开,司起示意他随意。

      烟点燃,他抽一口,将手搭在窗外,回过头,自然顺着方才的话往下接,“组长,这位是?”

      突然被点名的岁烟翛然站直,肩膀直绷绷的,像是一块木板。司起顿时哭笑不得,想令人放松,又没什么主意。只能先回复眼前人的问题,“恋人。”

      那人严肃地点头,又问道,“要回家吗?”

      说到这,司起想到他由于工作繁忙,加上平日的吃住并不在意,所以至今都住在总部安排的员工宿舍的事情。他瞥一眼岁烟,将换个住处的计划排在最前方。一直住员工宿舍也不是个办法。

      司起面上不显,回复上面的问题,随即示意时间不多,揽住岁烟离开。只用说一句再见的岁烟明显松口气,一溜烟走了。

      眼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抽烟的人猛地掐灭手上的烟,摸出通讯器噼里啪啦地扣字。

      “猜对了家人们,真的是在一起了。”
      “对面是谁啊!”
      “....”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抽烟的人也暗自悔恨方才怎么没问,但很快众人疑惑迎刃而解。

      周末假期结束,成为新组长的司起被强制要求开组会,交代本周的工作指标和计划。

      对此众人面露痛苦,但当他们看到司起身侧漂亮的年轻人时,瞬间清醒,彼此交换眼神。

      司起假装没看到,公事公办,宣布完毕,清清嗓。

      高大的男人站在冷白的会议室中央,敲了下桌面,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到自己身上。

      “为大家介绍下,小组的新成员,岁烟。”

      话落,众人发出“哇”的声音,好事者已经大声发问,无一例外被司起镇压。众人毫不气馁,佯装随意,工作一结束便通通围到岁烟桌前。

      真是漂亮啊。

      凑近看的众人被乌黑赤红打败,小小怔愣后纷纷掏出小零食向其示好。

      “原来组长喜欢这种美人啊。”拥挤的人群中有人发出感叹。

      岁烟蓦地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拼命摆手,但又无法反驳,对方所说确实没问题。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干脆利落的脚步声推开人群。

      一瓶盒装的牛奶被放到岁烟的桌角。白色的纸盒,粉色的图案,右下角标注了口味。

      草莓味。

      岁烟脸颊透红。他局促地仰头看向桌前的男人。

      司起说,“下班一起吃饭吗?”

      周围人的眼底冒出星星,岁烟几乎不敢乱动,红着脸说。

      “好。”

      闻言司起的指尖点了点牛奶盒,“记得喝。”

      这下,岁烟连指尖都红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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