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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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浴袍的凌千在洗手间的瓷砖上贴了足足十分钟，才让自己脸上的红晕消了下去，他现在还觉得有些恍惚。
好大……
他真的不是故意去看的，实在是那玩意的存在感太强了些！让他怎么都难以忽略，鬼知道他是怎么洗完这个澡的，想到这里，刚刚降下去的红晕再次飘了起来。
“吃什么长大的！”凌千吐槽了句，总算是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咬紧牙关，鼓足勇气走了出去。
他一点都不羡慕，真的是一点都不羡慕！谁会羡慕这个啊！
“你很热吗？”商沉墨就这么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红得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凌千，不用想都知道他红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不，不热！”凌千走出来才意识到了，自己今天晚上还得和商沉墨睡一张床，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对方嘴里送？
现在去三环外开房间还来得及吗？他宁肯今天晚上不睡了！
商沉墨也意识到凌千犯了难，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放心，我对上自己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我们就是盖着棉被聊天的柏拉图。”
他此时哪还有刚才的流氓劲，看起来居家极了，这倒是让凌千放下了心。
“好吧。”凌千第一次觉得互换身体这件事情还不错，至少保住了他今晚的贞操。
时间也不早，凌千的作息告诉他该睡了，可平时养成的熬夜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拿着手机看起了视频。
他故意和商沉墨拉开了一段距离，背过去不去看他，大床房没什么特色，唯一的优点也从名字里体现出来了——床大！足够他避开商沉墨。
凌千努力不去看身后的人，可商沉墨只是很安静地在那躺着玩手机，显然也不适应这么“早”睡觉的作息，平时这个点他们才刚开始训练，正是精神最好的时候。
商沉墨似乎也在看视频，但他看视频的时候似乎很愉悦，时不时会传来那么一两声的轻笑，挠的他有些心痒痒。
凌千怒骂了自己一句：“老想着他干什么！早点睡觉！”
可他关上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身后人那轻微的响动，毕竟他那几个队友们睡起觉来打得呼噜堪称“震天动地”，凌千也能面不改色地睡着，只是他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
到底看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又是哪个小男模的视频！这下凌千彻底不淡定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规律些，确定对方没反应的时候转了个身。
他平时睡觉就有些不老实，之前在ppu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和商沉墨睡过一张床——因为战队穷得一张床都多买不起。那时候凌千跟个小猴子似的，瘦得几乎可以忽略。
每天早上商沉墨干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在自己身上挂得四仰八叉的凌千“扣”下来，即使是拿被子把他包裹起来，凌千依旧有着千百种方法挣脱出来然后扒拉到商沉墨身上。
凌千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可商沉墨也没说什么，他就当这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了，现在倒是能借助这来偷看商沉墨的手机。
他转身后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试图偷看商沉墨在看什么。
屏幕里播放的似乎是一段剪辑出来的视频，画面闪动得很快，而商沉墨戴着耳机正对着屏幕上的人笑着，只能看清楚那是一个穿着红色队服的人。
凌千又凑近了些，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靠的很近了，而视线集中的商沉墨早就把目光往后移了几分，等待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凑到了他身后，凌千看见了视频里的画面，那是……他以前的样子？商沉墨为什么要看这个？
视频里的那个少年眼里全是冷漠，画面正好切到了他的脸上，他无意中看了眼镜头，满满地疏离和距离感，任谁来了看都会说一句：“好冷酷！”
而下一秒则是切到他直播耍宝的时候，捏着嗓子“娇滴滴”的戏耍队友的场景，字幕写得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凌小千！”
而且这似乎还是个系列，这个视频播放完的时候又一个视频跳了出来，而这个视频的编号已经到了“45”。
所以说，商沉墨刚才就是在这么看着自己的“丢人”视频笑，还一连看了45个！
不知为什么，凌千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呼出的气都沉重了几分。
正好画面里再次出现了凌千营业的“撒娇八连拍”，无声地嘲讽着背后偷看的凌千。
这还是凌千第一次为自己的“皮”感到羞耻，他平时的脸皮可一点都不薄，却三番四次在商沉墨面前红了脸，当真是丢人！
“你觉得怎么样？”商沉墨突然开口，举着视频的手机被他按灭，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只剩下唯一的感知就是听觉。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凌千知道，那是商沉墨也在转身的动静，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两人正面对面着。
同床共枕，面对面睡在一张床上，只要一方主动伸出手或者是腿就能触及到另一个人，不过是几十公分的距离，却迟迟没有人先伸出手。
“我觉得不怎么样。”凌千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变快，但他在忍。
“我很喜欢。”
凌千反驳道：“喜欢什么？喜欢看我出丑的样子吗？还是觉得我现在变得势利的样子很好笑？”
他知道自己早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可凌千不能不变，他没有靠山了。他还有身边的队友需要照顾，油嘴滑舌确实是不好，可这样能为自己带来以前没有的关注度。
凌千会刻意地逼着自己去学做一个其他人信任的队长，而不是个不关自己事情高高挂起的队员了，当年商沉墨走了之后，凌千去拉投资的时候就差没把嘴说破皮了，但也就留下来那么三两个。
平日里一口一个凌神，对他百般殷勤的那些投资商代理人此时却是换了副面孔，对他爱理不理。他就在那和经理一起尴尬地坐着，听他说着他们战队的落魄。
“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投资，实在是这个赛季ppu的成绩太差了，去年你们好歹还进了世界总决赛，但今年呢？今年连世界赛都进不去，我们老总也是没办法才选择放弃的。”那个中年人吸了一口烟。
凌千被那呛人的烟味熏得差点没打喷嚏，反驳道：“成绩差我们可以补上来，而且每年进世界赛的名额就这么几个，整个联赛几十支队伍，多少都没进过世界赛？”
这话一出那投资商不乐意了，“诶呦”了一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比了个送客的手势：“那我们就不接待了，不好意思了。”
经理只好拽着凌千离开这里，他们俩人还没走出接待室的门，门里的那人就开始对着他们大放厥词：“不就是些臭打游戏的，连个比赛都进不去还好意思来拉赞助。”
凌千握紧了自己的手，但那人确实也没说错，他们早就不是那支征服了所有观众的战队了。
经理也叹了口气：“小千，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求人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本来也没有选手陪着经理来谈生意的道理，实在是……我们没办法了。”
凌千已经是队内除了奖杯价值最高的选手了，带着他来也是为了能让那些投资商念念旧情，以前他也是这么带着商沉墨来的，那时候的投资商一个比一个殷勤，恨不得把商沉墨当成菩萨供起来。
只能感叹一声今非昔比。
看着满脸愁容的经理，凌千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只能安慰经理说：“没事，我不会走的，这些代理我们能争取就争取，不行的话我们也饿不死！”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就当个“高冷小孩”，却不得不为了那点钱丢了不少以前觉得重要的“面子”。
这样的自己，商沉墨该觉得很陌生吧？
商沉墨没回答凌千的问题，几度让凌千怀疑他已经睡了过去。
算了，他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凌千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就不该去偷看，搞得本来还算是缓和的关系再次变得僵硬了起来，凌千发现自己似乎天生不合适应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还是好好打他的游戏吧。
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头上，揉了揉他还有些微湿的发梢，动作极尽温柔，像是要将齐韫的担忧全部揉走一般。
明明商沉墨什么都没说，但齐韫似乎觉得他什么都说了。
“这几年真是累到你了，放心，我回来了。”凌千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晕，听着商沉墨的声音有些迷迷糊糊。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喜欢你之前的样子。”商沉墨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见凌千的时候，那小小的孩子，或许自己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他。
喜欢得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全部送到他面前还觉得不够，他想将自己不在他身边的那些年华靠着这些视频找回来，即使是一点也好，在他眼里所有的凌千都是最好的。
“我的小千，长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长大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