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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谢小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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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顾梦龄身边的晏清淮眨眼间就就到了顾梦瑶身边。
顾梦龄称这为爱情的力量,但她想,她姐应该这时候不喜欢有人抢她的戏。
【晏清淮抽什么疯?老娘等了这么久的大舞台,跟我抢戏?】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顾梦龄耸肩,看吧,她姐果然嫌她挺身而出的爱慕者碍事了。
她缩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继续看戏。
“聚在这里吵吵嚷嚷做什么?瑶华岛的规矩被你们吃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一向表现温和的人突然发起火来还是很唬人的。
晏清淮冷着张脸,目光从质问顾梦瑶的女修身上掠过,警告意味满满。
围观的弟子垂着脑袋,低低唤了声:“晏师兄。”
“田琪,谁给你的胆子对师姐放肆的?”
田琪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顾梦瑶,然后眸中泛雾一副晏清淮辜负了她神情委屈道:“晏师兄,她可不配当我的师姐!”
顾梦龄挑了个最佳位置,将田琪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出他爱她,她不爱她,但她爱她的戏。
就差把瓜子了。
顾梦瑶周身气势更冷了,不是因为田琪,而是因为抢了她的戏份,让她无用武之处的晏清淮。
【他以为他这样很帅吗?我用他保护?】
【男人,只会影响我打脸的速度!这话果然不错。】
顾梦瑶的心声让顾梦龄笑的打颤,忍不住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要不是地点不对,她现在恐怕都该在地上打滚了。
【这个田琪,爱慕晏师兄整个岛的弟子都知道,不会是故意陷害梦瑶师姐吧?】
【好想要拿着瓜子、干果最好再捧壶茶,这不比话本精彩?】
【闹大一点,闹久一点,最好大家都在这里看热闹,等会的符咒课全体缺席。】
【温和如玉的师兄突然暴怒是为何?爱慕者和他爱者究竟谁胜谁负?即将见分晓!】
……
弟子们乱七八糟的心声一句接一句,吵的顾梦龄耳朵有些疼。
她提溜着眼睛,揉了下耳朵,将顾梦瑶和晏清淮之外的弟子心声暂时屏蔽。
“证据都在这里,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扒掉顾梦瑶这身仙子皮!”
田琪依旧不依不饶,尤其是喜欢的师兄不由分说的护着她讨厌的人,让她更加生气了。
她将锦盒中的书信取出来,往天上一扬,泛黄的信纸纷纷扬扬掉落。
“顾梦瑶,你和外门弟子私相授受,还偷盗西岭的月华草在外贩卖,是也不是?”
【我等好久了。】
【这种让人怀念又惆怅的感觉。】
顾梦瑶捡起地上的信纸。
信上的字体看似风雅实际上虚浮不堪,落笔无轻重。
信的落款,是一个“恂”字。
弟子们窃窃私语,交换着手里的信件,很快就发现这些信的字迹都不相同,落款的名字也不相同。
“我看起来是个很蠢的人吗?”
顾梦瑶神色清冷,抖了下信纸,垂眸看着落款,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要是以前,这么拙劣的计谋,这么愚蠢的人,我都懒得搭理。】
【可现在,我实在是憋的慌,能让我打脸自证清白,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看戏的顾梦龄唉声叹气,她是真的很需要瓜子啊!
田琪没听懂顾梦瑶的话,跟个炮仗一样,冲道:“你什么意思?证据在这你还想狡辩?这个锦盒是我亲自去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上面还沾着你惯用的熏香气味。至于偷盗月华草贩卖,我出岛调查过,贩卖月华草的商贩被我逼问也已经吐出月华草是以你的名义卖的!”
站着好累,顾梦龄换了个姿势看戏。
难怪她姐姐觉得这个陷害拙劣,聪明的人稍微动脑就知道其中的问题。
聪明人晏清淮迫不及待道:“偷盗月华草去卖还以自己的名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愚笨?”
田琪被晏清淮说的眼眶都红了,她不服气道:“你就是想护着这个坏女人!”
顾梦瑶冷冷看了晏清淮一眼。
修士五感敏锐,顾梦瑶的目光自然被晏清淮察觉。
他不自觉的背脊挺直,坚定地站在心爱的女人身前。
为她冲锋陷阵,护她周全。
晏清淮自我感动的不行。
【梦瑶这般看我一定是被我的信任所感动。】
顾梦瑶深吸一口气,挡在她前面疯狂抢戏的晏清淮让她目光更冷。
想刀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妈的,要不是需要维持清冷仙女的人设,我他妈一拳把晏清淮这傻逼打到外太空去。】
【抢老娘的戏份,滚你妈的!】
顾梦瑶的心声不断的吐芬芳,顾梦龄虽然有些词汇听不懂,但结合整句勉强能明白意思。
她抿唇,强忍笑意,肩膀抖个不停,跟得了羊癫疯病发了一样。
太可乐了。
【再这样下去,我女主角的打脸戏份全被晏清淮这傻逼抢干净了。】
“你说我跟外门弟子私相授受,这些信件就是证据?”
顾梦瑶开口,强行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从晏清淮身后走出,裙角翩跹,搭在手臂上的薄纱被风吹拂。
所有的光都聚拢在一处,她的出现,让一切黯然失色。
【给老娘闪一边去。】
【这是老娘的主场!谁也不能在我的主场里抢我的戏。】
一派清冷的仙女,内心将晏清淮骂了八百遍。
田琪恶狠狠道:“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不成?”
“证据?我顾梦瑶还没有蠢到留下和外门弟子私相授受的证据,还胆大包天放在房内精心收藏的程度。”
田琪双脸通红,急促道:“谁知道是不是你特意留下给自己欣赏的。你表面装的清高,手段龌蹉,靠着一张脸勾引了多少人,背地里肯定在偷着笑吧?”
晏清淮怒道:“田琪,注意言辞!”
顾梦瑶:“……”
【又抢我戏!又抢我戏!】
【他能闭嘴吗?能闭嘴吗???】
顾梦瑶掐了个诀,散落在地上的、弟子手里的信件全部到了她的手中。
她随手一抬,地上的锦盒飘起。
顾梦瑶淡定的将这些信件放置在锦盒中,只问了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锦盒的?”
田琪讥讽道:“就在你梳妆台上找到的,连掩饰都不掩饰,否则又怎么会被我找到?”
顾梦瑶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外门弟子私相授受的?”
田琪冷冷哼了一声:“当然是我亲自撞见的,有外门弟子从你清风苑衣衫不整的出来!”
“你可知他是谁?”
田琪:“外门弟子数不胜数,我哪里知道他是谁?”
顾梦龄:“什么时候撞见的?”
“上月初九。”
田琪反应过来:“私相授受违背瑶华岛规矩的是你,你反问我一堆是何意思?”
顾梦瑶不紧不慢道:“我在房间里放置了留影石,什么情况一看便知。”
“什么?”
田琪满脸错愕。
是不是有病?在自己房内放留影石?
你们掌门一脉都这么财大气粗?
田琪更气了。
晏清淮:“既然有留影石,田琪又说了上月初九看到有外门弟子衣衫不整的从梦瑶房间出来,拿出留影石一看便知当日是何情况。”
【连我都没有去过梦瑶的房间!】
【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顾梦龄摇头晃脑,看来她姐期待的打脸戏就要落幕了。
可惜,有个抢戏的家伙,破坏了她姐完美的演出。
田琪咬牙,指着围观的一个女弟子:“你,给我去将顾梦瑶房内的留影石给我拿来。”
不久后,被她指派的弟子回来,手上拿着从顾梦瑶床幔上取下的留影石。
顾梦瑶就要掐诀,被田琪打断:“谁知道你会动什么手脚。晏师兄,我只信你。”
晏清淮掐诀,水雾扩散,虚晃的画面逐渐变得凝实。
顾梦瑶在房时,有意的关闭了留影石,所以留影石刻录的画面只有她不在房时的画面。
画面倒转,上月初九顾梦瑶并不在房。
直到入夜,一个穿着外门弟子衣服的男人进入顾梦瑶的房间,在里面翻箱倒柜片刻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塞到袖中。
随后他离开了房间。
田琪脸色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顾梦瑶不紧不慢:“上月初九,我在细瑶镇义诊,所用的丹药不够,派了一名外门弟子来我房间取。”
【果然是梦瑶,人美心善。】
晏清淮痴汉般地看着顾梦瑶,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顾梦瑶和田琪身上,否则他师兄形象大概是不保了。
“就算这事是我误会了,但这些信可是真实存在的!”
顾梦瑶依旧不着急,但顾梦龄眼尖,发现了她姐微微上翘的唇角。
她道:“这个锦盒应该是今日有人故意放到我房中的。”
田琪立刻道:“你什么意思?说我陷害你?”
顾梦瑶看着田琪:“并未。”
【你这蠢货可没这脑子,十有八九是被人暗算了。】
顾梦瑶唇瓣翕动,唤了句:“晏师兄。”
清清冷冷的声音,让晏清淮内心躁动不安。
晏清淮充满爱意的目光让顾梦瑶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又不是春天万物复苏动物□□的时候,晏清淮这一脸求□□的恶心表情是怎么回事?】
【真想狠狠给他一拳。】
顾梦瑶内心狠狠吐槽,再多的情绪都不显露在面上,她又唤了一声“晏师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不耐。
晏清淮反应过来,掐诀将留影石今日刻录的画面展现在弟子们的面前。
“怎么是她?”
“梦瑶师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就知道有人陷害她。”
“要不是梦瑶师姐房内放了留影石,这事怎么都说不清了。”
田琪看着留影石的画面,抽出腰间鞭子,往地上狠狠一甩:“难怪怂恿我去顾梦瑶房里找证据!”
说完她拔腿就走,气势冲冲去找算计她的人算账。
弟子让出了一条路给她,她走了没几步又返回来,憋着一口气朝顾梦瑶鞠躬,然后异常大声地说了句:“是我错了!不敬师姐,搬弄是非,识人不清。等我找人算完帐后就去戒律阁领罚。”
说完,又从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中掏出好几件法器往顾梦瑶怀中塞。
不易察觉的惋惜从顾梦瑶的美人面上一闪而过。
【这就结束了?我还没自证清白够……】
田琪撸起袖子,风风火火的再次离开,并留下一句:
“我要不把算计我的人剥下一层皮,我就倒过来姓!”
围观全程的顾梦龄眨眨眼睛,小声说了句:“田字倒过来姓,不还是田吗?”
她转身,准备回到之前的位置上面。
衣角交缠,差点跟身后人撞上。
顾梦龄对上一双神采飞扬的眼。
着红衣刺目的能与朝阳争辉的少年蓦然红了脸,他夸张的往后一跳,像只被惊到了的猫。
“你突然转身做甚?!”
顾梦龄眼睛微微瞪大,好家伙,恶人先告状?
视线向下,顾梦龄看到了挂在他腰间的白鹿令牌。
又是一位师兄?
她掐了下大腿,疼的眸中泛起水雾,委屈地说:“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反而指责我突然转身。”
【她是要哭了吗?她是要哭了吗?】
【她好像真的要哭!!】
顾梦龄又掐了下大腿,疼得眼泪从眼眶落下。
【她哭了!她哭了!她哭了!】
【我就说一句她就哭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少年一动不动,明显焦躁了起来,干巴巴说了句:“不准哭!”
顾梦龄用力眨了下眼睛,眼泪流的更欢了。
【她还在哭,她还在哭!!】
【我就说了她一句怎么就哭了???】
【谁让她这么可疑在瑶华岛鬼鬼祟祟,一会蹑手蹑脚一会蹲在地上莫名其妙地抖肩,还不是瑶华岛的弟子。】
【我就凑过来想……】
心声戛然而止。
眼泪挂在顾梦龄眼睫处,朦朦胧胧间,她看到少年白皙如玉的脸上逐渐攀上一抹红。
【谁知道她突然转身,还……还……】
【还……还离我这么近!】
少年又走近几步,从兜里掏出块手帕丢给她:“动不动就哭,你们女孩子都这么娇气的吗?”
不,只是她比较娇气。
被他一说,顾梦龄眼中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越掉越多。
顾梦龄内心哼了一声,看你怎么收场!
“喂!喂!你别哭了!”
少年手足无措,又朝她走近几步,快要靠近时,突然又往后退。
前前进进的样子,颇为滑稽。
“谢小九?”
刚刚授课完的张宛白抱着琴看着正在无声哭个不停的顾梦龄脸沉了下来。
“谢小九,你长本事了,还敢欺负女孩子了!”
谢灼百口莫辩:“大师兄,我才没有欺负她。”
顾梦龄擦了下眼泪,瓮声瓮气道:“这位师兄,他没有欺负我。”
这副作态,在张宛白眼里明显就是受了欺负委屈但又强忍着没事的样子。
“谢九,我一会就禀告师尊,好好管管你这不着调的性子。”
谢灼:“……”
【哼,我才不怕。我都这么大了,还害怕大师兄你找我爹告状?】
【可笑!】
【更何况我才没有欺负她呢。】
师尊?爹?仙二代?
顾梦龄暗叫不好,一来就惹上个仙二代。
谢灼偷摸瞄了眼顾梦龄,松了口气。
【终于不哭了,也不知道她眼泪怎么能这么多。】
【都不哭了,还不把我的手帕还给我。】
不止脸红了,耳朵也红了。
【不、不知羞!】
顾梦龄:“……”
难道不是这手帕不是你自己强丢过来的吗?
好像也不用太担心惹到他,这个仙二代貌似有点……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