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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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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破岳拿出一本册子,褐色牛皮制成的封面,翻看里面的内容。那里面的每个字,都是他亲自写下,连一些粗略的,只有轮廓的画,也是他亲自画的。
第一页写到:“我又再次做了同一个梦,那个人向我伸手……”
笔锋有力的文字下,附着一幅画。画着一个人站在小船上伸手的模样,只有轮廓动作,那人穿的是怎样的衣服,长成何等模样,全都只有泛黄的纸张底色填充,没有一丝墨迹勾勒。
燕破岳翻到第二页:“他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食指是漏出来的……”
画里仔细刻画了那只手,但伸手的人,仍旧是面目模糊。
第三页写道:“我记得那双眼睛,带着笑,他庆幸我还活着……”
燕破岳的目光下移,落到画上,只看了一眼,他便猛地将册子合上,按住牛皮封面,紧皱眉头,摇晃头颅。
微微拿着一只红帽瓷瓶走进来,见他撑在桌边,神色痛苦,连忙奔过来,关切问道:“燕哥哥,你头疼病又犯了?”
燕破岳死死盯着册子,大口喘着气,并未回应微微。
不只是为何,每当他试图回忆梦境,想将那张脸记得更清楚时,他的脑子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疼。
微微绕到他身后,打开带来的瓷瓶,倒出一点琥珀色的药油,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这瓶药油是我让后山的药博士新配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一定能治好你的头疼病。”
听到“后山”二字,燕破岳眉头皱得更紧,“微微,别与后山的人来往。”
“为何?那药博士的徒弟,说话最是幽默风趣,他说人的脑子分两半,左边一半,右边一半,还说人的肠子有好几丈长,他一个采药,配药的,怎会知道人的脑子、肠子是怎样的,竟编来这些话胡说逗趣。”
“总之你别去后山。”燕破岳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严厉地警告道。
微微撇了撇嘴,点头答应,再揉了片刻,偏过头问:“燕哥哥,你好些了没有?”
燕破岳点头,接过微微给的药油,客气地道谢。微微心花怒放,挨着他坐下,支着下巴看他。
“燕哥哥,你还记得么?我小时候说要嫁给你……”
“微微,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燕破岳打断她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呢!”微微皱着眉,嘟嘴说道。
“有话明日再说。”燕破岳起身,做出送客的架势。
“燕哥哥,你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不想娶我?”微微跟着起身,着急逼问。
“微微,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
“谁要当你的妹妹!”微微跺脚,娇嗔道,她将目光落在桌上的册子上,指着追问:“是不是因为他?”
不等燕破岳回应,她便抓过册子,想要将其撕烂。
“微微!”燕破岳抓住她的手腕,呵斥一声,从她手里硬生生夺下册子,语气严重地重复,“天色真的晚了。”
微微含着泪,瞪了燕破岳半晌,猛地扭头而去。
燕破岳低头看向手中的册子,见牛皮封面上的有些皱,细心将之抚平。
一人匆匆来报,说是今日关着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这人名叫庆图,是燕破岳安排的眼线。他实在不放心达麦。
赶到柴房见到被钉死在墙上的毒蛇,燕破岳得知,后山药博士缺人,达麦在刑天的授命下,将郭笑笑与岳空送了去。照达麦的话说,反正他二人本来就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