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裂》小**墨

31、第30章 梁祝化蝶

　　先将展旭送回学校安顿好，张一开车回到了其所在的警察局，夜幕早已降临。这是一座位于开发区的楼房，旁边毗邻一座园林式五星级度假村。人工的湖光山水绿波荡漾，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的古典雅致。
　　朱玄颜和典小点、白中棠、李协吉、明月心去了旁边一家饭店的旋转餐厅就餐。优雅的西餐厅里，松缓的钢琴曲温柔地泻入每个角落，一种淡淡哀愁却又无限幽怨的情绪慢慢渗入人的心灵深处，仿佛触动了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李协吉慢慢喝着咖啡，望着淡淡烛光下明月心扑闪的眼睛，“你在想什么？”明月心慢慢道：“想很多，想哈佛春天的帆船，夏天的鸽子，秋日的落叶，冬天的飞雪，想妈妈暖和的拥抱，爸爸坚强的臂膀，想很多很多！你呢？”
　　“我也在想北海道漫天翻飞的大雪，我们脱光了衣服在雪地里练武的情形！只有经受得起这些考验的大日本帝国优秀子民才能成为真正的忍者！无敌于天下！”字里行间，清高自傲溢于言表。
　　白中棠“嗤”地冷笑了声，“真正的仁者才是无敌于天下！你连萧姐的一剑也招架不住，还谈什么无敌于天下。”李协吉闻言，脸涨得通红：“我，我并不是忍者之门的正式弟子，没有学到上乘忍术，否则的话……”
　　明月心脸色一沉，“砰”地将咖啡往桌上一放：“今井协吉！我警告你，现在是在中国，不是半个世纪前你们军国主义侵华的时候，你那优秀子民的一套少说为妙！别忘了，你母亲也是中国人！”
　　李协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场面一下尴尬起来。
　　朱玄颜劝道：“明月心，我想，小李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从小就接受着这些教育，所以……”李协吉很干脆的站了起来，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个躬：“对不起，我失礼了。母亲也经常教育我要尊重自己的中国同胞。我却没有注意这些，实在是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典小点道：“你的日本名字叫今井协吉！那你就是日本忍术最高的门派忍者之门的家族成员！现任忍者之门的门主今井光夫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爷爷！”“你的爷爷？那你为什么还不是忍者之门的正式弟子！”
　　李协吉低低道：“因为，我的母亲，她，不是日本人！修炼忍术的人要求有纯正的日本血统！”白中棠悠悠道：“如此固步自封，小肚鸡肠的民族还想天下无敌么？”
　　李协吉不禁叹了口气。
　　“今井光夫！今井仲夫！”
　　朱玄颜猛地想到张老爷子口里的与朱二将军交过手的今井仲夫，不也是今井家族的成员吗？他与展旭的身世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众人还一度怀疑展旭乃是他与那个石壁少女所生的孩子。
　　朱玄颜仿佛抓住了点什么：“等等，你说你爷爷叫今井光夫，那么今井仲夫呢，你知不知道今井仲夫这个忍术高手？”
　　“今井仲夫？不知道，好象没听过这么个人！不过他既然是个忍术高手，应该在日本忍术界很有名，我可以去问问爷爷！对了，我可以问问爷爷，懂得东瀛拔刀术并且能将刀拔得那么大开大阖的人除了他外，在日本可能还有谁！”

　　典小点：“小颜，你一会儿真的要施用蛊术，解去托格的暗示？那么，到底什么叫蛊？”
　　朱玄颜想了想，道：“其实蛊术和泰国的降头术差不多！”
　　明月心点了点头：“我和阿吉在泰国和马兰西亚研究过一段时间的降头术。在那一带，盛行着一种很恐怖的巫术，当地人称为“降头术”，它是一种邪恶的巫术，通常都被用在害人方面。降头术分为“药降”、“飞降”、“鬼降”三种类型，它和我国湘西一带所盛行的“放蛊”非常相似。”
　　朱玄颜微微一笑：“其实‘药降’和‘蛊’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有些会蛊术的女子为了防止被欺骗感情，常用蛊毒来对付负心的情人。如果对方遵守约定回来，就拿解药给他服用，对方若是变心而毁约，蛊术发挥作用，会使其全身腐化、溃烂而死亡。因此，也有人利用蛊术的这一特点来威胁或者控制他人，使对方完全听命于他。在我家乡，会蛊术的女人被叫做“草鬼婆”或巫女。”
　　明月心道：“所以，在国外，湘西的蛊术和泰国的降头术合称东南亚两大邪术！”
　　典小点恍然大晤的样子：“我知道了，不是常有报道说，某某人被下了药，糊里糊涂把钱给了别人吗？一定是蛊术的配方流传到了外面，被某些人利用来干坏事。啧啧，好厉害的蛊术！”
　　“那是□□，不是蛊术！喂，你别不懂装懂，徒落人笑柄！”想到展旭那流血不止的手腕，那无药可解的蛊毒，白中棠忙加了句：“我们都已经见识过蛊术的厉害了！那玩意最好是一辈子也不要去碰它！”
　　朱玄颜“扑哧”一笑：“那也未必，有些蛊术可以用来救人，比如和命蛊、连身蛊。”典小点恍然大悟道：“朱玄颜，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会也叫做草鬼婆吧？”朱玄颜也不回答，却道：“湘西有三大邪术：赶尸、蛊术、落花洞女！”
　　“我知道，我们已经见识过两个了！”“不是两个，是三个，因为……我就是三大邪术之一的落花洞女！”，朱玄颜涩然地一笑：“其实就个是巫女！草鬼婆！”望了望窗外：“好了，差不多了！等到月亮升到最高，最亮的时候，我就可以借用镯子的力量破去托格的暗示。只要托格一清醒，我们就可以知道那个指令他盗剑的神秘人是谁！”
　　“这镯子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明月心好奇的问道。朱玄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镯子是我们拜月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圣物，只有历代圣女才有资格拥有，它的能量难以估测！”
　　典小点好奇地：“那么为什么要到月亮最亮的时候？”
　　“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我巫术最强的时候。我们那一族是湘西蛊术最厉害的一族，名叫拜月族，世世代代都信奉月神。在我们的天书里记载，我们的祖先是在月亮变红的时候从天而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总有一天，我们的同族也会从天而降把我们接到月亮上去。也只有在午夜，月光下镯子的潜能才最大地释放，我可以借助它的力量破去蛊术。昨夜若不是借助这镯子，以我和九叔的力量是无法启动祭月大典的！”
　　典小点嘀咕道：“据阿波罗登月号的考察，月球上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白中棠打了个哈哈道：“有些神话非要用科学解释就没有意义了！梁祝化蝶感动了多少情侣，难道世界上真有人变成蝴蝶的吗？”
　　典小点登时哑口无言。
　　忽然餐厅里一个怪怪的语调传来：“嘻嘻，Kenshin，你看，这个男人又没经历过，他怎么知道不可能！哎，无知的人类啊！”又一个怪怪的语调接了句：“嘻嘻，‘无知的人类啊’，Minifish！难道你是条鱼变的！”
　　众人回头，只见两个少女嬉笑打闹着从身边飘然而过，两人皆身着又宽敞又柔软的丝质白袍，仅露出下面如霜赛雪的双足，套着双敞口缎锦绣鞋。在西餐亭明灭闪烁的灯光下，丝袍光影流动。两个少女笑语如莺，娇俏玲珑，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飘逸的韵致！
　　众人心里暗暗觉得这两个少女极是古怪，却又说不出古怪在那里。仔细看来，才发现，原来这两个少女不仅面容却长得像是混血儿，连穿着打扮也融合了东西方的特点。既像从西方圣经故事里走出，又像要融进中国泼墨山水画里！怪不得她们，尤其，是那个叫minifish的少女，中国话说得有点怪怪的。
　　只听矮一点的少女道：“Minifish！我以后一定要找机会问问主人……”
　　高个女孩Minifish推了她一下：“好了，不要闹了，今天我们都很忙的，我们两个赶快去教堂预定位置。”片刻两个神秘的少女已经消失在门外。
　　买单下了电梯，明月心和李协吉告辞而去。张一电话告知大家，一切准备就绪。典小点遵照白中棠的嘱咐要去学校照顾沉睡中的展旭，然而朱玄颜和白中棠与她在饭店前分手时，典小点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颜，假如，我是说假如，在吟水榭上，你没有救活展旭，那么你会，会怎么样？”
　　朱玄颜清冷的脸色一片寒冽，沉默了片刻，“你，真的想知道？”
　　典小点点了点头。
　　俏目中煞气一闪即逝，朱玄颜冷冷道：“我会杀了九叔，再上天入地把他找回来，永远也不再离开他！”“如果，杀他的是我或者是白中棠，又或者是萧湘呢？”“无论谁伤了他，我都会为他报仇。如果谁要阻止的话……”，朱玄颜脸上一股萧杀之气，清澈冷酷的眸子一转之间，让典小点和白中棠都不禁寒了一寒。
　　“我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斯人已去，而朱玄颜决然坚定的话语却还回荡在典小点的耳边。典小点心下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想必我也是在杞人忧天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知道朱玄颜会做出什么毁世灭俗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