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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六章.哦,你是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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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四有青年穿成古人,你有什么感想?
他看着铜镜里模糊的秃瓢脑袋半晌无语,穿越这码子事他不是没想过,男人吗总幻想过有一天穿越了一身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左手揽江山右手抱美人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各个对自己倾心爱慕……但是穿到清朝他还真没想过,其他不说就说清朝男人难看的发型,什么金钱鼠尾,猪尾……看着铜镜里面的男人,摸着半秃的脑壳后脑勺拖着的大辫子,他这是穿了架空的清朝了。
顺治十五年,圣祖康熙还是正太,天下初定,不是什么战乱年代,建功立业什么的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现在他的名字叫做那图苏,满洲正红旗人,他老爹跟着一个亲王,后来亲王战死了,他跟着亲王的小儿子在京城的王府当了管家,总之混得还不错。他想着这具身体残留下的记忆,他这次出京城好像是要捉拿王府里面一个逃跑的小丫鬟,不对,是名为小丫鬟实际是王府格格……把事情理顺,他鼻梁狠狠地抽了一下。你说这小姑娘好好的和硕格格不做,贝勒的大老婆不当,偏要私奔去找一个有老婆有儿女的老男人,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放在现代,那也是被人戳脊梁骨的,破坏人家庭的小三啊,这还是追着巴着要倒贴,敢情这小姑娘脑子是残的。
他走出房门,这是旅途一家客店。按理说一个从未出过院门的格格走不远,应该早就被他们找到带回去了,却没想到事情如同大海捞针,后来府里传出信儿,格格身边还带着一个侍卫,一个小丫头,那丫头之前伺候过格格,后来被赶出府找人伢子卖了,看到小丫头的名字,他恍惚有些印象。
流苏。
三天后打探到了那三个人的下落,这是一座不大的县城,城里有一家叫做隆盛的客栈,昨天夜里有三个荆州口音的人两女一男住进去,还有一帮子很扎手的人,看衣服下面鼓鼓的备不住藏着武器。
跟着那图苏的有五个人,都是好手。其实他醒来发现这具身体也会几下子,具体身手怎么样他没有试验过。他思谋了半天,和五个人如此这般交待。
黄昏快到饭点的时候,隆盛客栈进来一群官兵,说要捉拿天地会的反贼,挨个搜查客房。其实他并不知道店伙计形容的那帮子扎手的人是什么来路,谁让天地会的名头这个时代响亮呢。没想这一搜还真搜到什么证据,看着客栈院子里官兵和一群人乒乒乓乓地打起来,他想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新月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跟着怒达海大军上京,自有人伺候得她舒服,这一次却如同逃难,虽然一路上有流苏这个丫头打点,毕竟不是王府的舒服日子,新月想着这一定是上天要她证明她对怒达海的爱情,对于她的爱情来说这些算什么,她爱怒达海,受的这些苦全是值得的。新月有这样的决心,但并不能减去疲惫,她脸色黄了,身体瘦了,脚上磨出了血泡。流苏端着温水伺候她洗漱,新月又说起她的爱情她的期待,她抓着流苏的手动情地说,“只有流苏你理解我,你是这样善良美好,才会理解这样伟大纯洁的爱情……”
流苏端着水盆出来,看了一眼沉浸在爱情美好里面的新月,冷笑。什么美好的狗屁爱情,她要端亲王府的和硕格格做出丑事,她要这件丑事天下皆知,她要端亲王府身败名裂,加诸在她身上的,她要全部讨回来,端亲王府的所有人一个也逃不掉。为了复仇,她的身体她的良心都可以成为筹码。
外面有人喊着捉拿天地会反贼,一会儿就听见打斗的声音,莽古泰慌张推门进来,格格我们快走刀剑无眼呆在这里说不定会被误伤如果官兵察看身份我们就暴露了暴露了身份就去不了巫山云云。三个人急忙收拾了东西,莽古泰头前开路,准备从后院离开,刚从院子探出身,莽古泰就被一张渔网罩住了,旁边冲出四五个人对着他就是一蹲乱打乱踢,新月吓得尖叫起来,被人一个手刀砍晕了。流苏看着冲出来的几个人,知道事情坏了。
莽古泰看到新月晕倒,大吼起来,“你们把格格怎么了?”话没说完,一只拳头对这他下巴过来,门牙被打掉,说话开始漏风,模模糊糊听不清。有人带着笑意说,“这里哪有什么格格?”莽古泰还要说什么,看清面前的人,端亲王府的总管那图苏,心中一突。
那图苏看着他,凑到他身前,“我们亲王府的和硕格格半个月前猝死了,太后追封了和硕端柔公主。莽古泰你趁着端柔公主大丧,勾搭公主身边的丫鬟,携卷王府钱财私逃,世子,不,现在要改叫王爷了,王爷和公主念你的忠心,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做出这种事来,真是不忠不义没心没肺的奴才!”
事情的真相不好对外面宣注,这就是莽古泰的罪名了。
巷子里面早备下了马车,昏迷的新月被拖到马车里面,莽古泰和流苏被捆了也丢进去,一行人悄悄离开了这个县城,如同从来没有来过。那图苏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新月一直保持昏睡状态,饭菜里放了安睡的药,到时间就给她灌下去。莽古泰牙齿掉了,说话漏风,侍卫都知道了什么,没人愿意听他说话,高门大院的事他们能少知道还是少知道的好。流苏被捆了两天,表现得老实,就给她松了绑,让她伺候新月吃药吃饭,外带准备一行人野宿时候的饭食。
那图苏就着河水刮胡子,说起来他是赚到了,年轻了五六岁啊。他摸着光光的下巴,看着水里的倒影,这那图苏皮相不差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工作安稳。这几天他仔细想了一遍,发现他现在连娃儿都有了,忍不住有些悲催,他明明还是单身小男人一枚,睡了一觉就成了已婚的二手男人,连娃都有了,而且那个给他生娃儿的女人他还见不着面(生孩子难产没了)。
他仰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想着自己以后怎么办?继续王府总管的工作也不错,这端亲王府还是蛮受宠的,只要现在的小亲王不做出什么欺君妄上的事,自有富贵荣华等着,在他的记忆里面,那亲王小正太蛮上进的,可惜摊上一个没脑子的姐姐……他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草丛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有人的喘息声,他愣了愣,这声音并不算陌生,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处子,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山狐野鬼的传说莫不是真的……
看着草丛里的两个人,那图苏一脚踢上去。那个侍卫正要叫骂,看见是他,急忙松开抱着的女人,脸色掩饰不住慌张。那图苏脸色不好看,“狗东西,想要女人去窑子里找一个,你精虫上脑,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那图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侍卫不敢应声。他看着旁边抱着衣服的女人,皱眉,“还不快滚!”女人慌张地走了。
“把衣服穿好。”那图苏说,“这才几天就忍不住。”侍卫小声辩解,是女人自动贴上来。那图苏恨铁不成钢,“那女人如果没有企图,会白贴身子?你知道这件差事的干系……”侍卫仔细一想混身冒汗,噗通给他跪下来。那图苏踢了他一脚,“起来。”男人好色,他知道,对于倒贴上来的女人很少有无动于衷的,但是为了女人掉了脑袋,毁了前程,尤其是不值得的女人,那就是蠢了。
那图苏压下这件事,那个侍卫感激不尽,在剩下的时间流苏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马车进了京城,从端亲王府后门悄悄进了王府。那图苏去主院汇报,克善去宫里读书还没有回来。他虽是王府的总管,但这是内宅的事,不在他的权限内。
克善身边的大丫头脸上有些为难,他知道这个姑娘叫绢舒,十五六岁的丫头在他原来的时空还是孩子,在这里就要主持一家子的事,封建社会真不人道。丫头拿不定主意,让他坐着,起身出去。他想应该是找什么人商量去了。
绢舒确实找人商量去了,新月出事儿后,德嬷嬷自请回荆州,克善赏赐了东西也就准了。苏嬷嬷身体大不好了,这几天竟然起不来身,府里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让绢舒有些撕扯不清。萧葵还在偏房养伤,新月的事,克善没有怪罪,反是有些愧疚。上好的药材用着,萧葵这几日能够下床了,但是不能多走,伤口毕竟没有完全愈合。
绢舒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新月的事有些不好处置。虽然对外面说,新月猝死,丧事也办了,但她们都知道新月还活得好好的,克善心中如何处置,她们摸不准。萧葵想了一会儿,王府西南有个幽静的小院子,找几个哑巴仆妇过去伺候吧。绢舒得了主意,心中放下一桩事,又说到苏嬷嬷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大夫说身体亏损厉害,算计着时间竟然是去年荆州之乱时候落下的病根。苏嬷嬷是端亲王福晋的陪嫁丫头,后来许了端亲王府的下人,丈夫早逝生下的两个儿女也没养活,是没有任何亲人了。
有了主意,事情办理也快,克善从宫里回来,新月已经安置好了,绢舒给他除了外面的衣服,一边汇报王府的事。听见新月回来,克善怔了一怔,却没有吩咐去看新月。直到怒达海战败带着几百残兵回朝,克善也没说起要去看新月,却去见了流苏。流苏这个丫头他还有些印象,原本伺候新月的,不知怎的后来看不到了。
第二天,王府掩埋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怒达海带着几百残兵回朝,顺治大怒,原本十万大军只剩下几百残兵,怒达海竟然没有战死而是回来了,顺治在朝上怒斥了他,削官夺爵,让他在家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