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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九羲他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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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
南霁月又等了一会,确定人睡着了,朝着宫曜无声的比了个离开的动作,抬脚就要离开。
“你想做什么?”九羲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黑暗中,金色的眼眸中是野兽般的森冷,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得南霁月腿软。
南霁月吞了口唾沫,压下乱颤的小心肝,僵硬的说:“九羲大人,我去洗手间,很快回来。”
“只是去洗手间吗?”九羲撑着床坐起来,缓缓抬起手,“罢了,是什么都不重要。 ”
万千银针在空中凝聚,尖端对准南霁月。
从银针上凝聚的魂力就看得出来,九羲一点都没留手,杀意明显。
南霁月没想到喝醉酒的九羲这么危险,赶紧往宫曜身后躲。宫曜横跨一步躲开,明显不愿掺和。
“靠!”南霁月暗骂一句,运转魂力护身,“九羲,你醉糊涂了,我是南霁月,你爹给你准备的手下,你的队友!”
九羲显然没把南霁月的话听进去,眨眼间,万千银丝已经到了眼前,南霁月及时用魂力抵挡。被魂力挡下的银针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相互连接,像个毛线球一样将南霁月缠绕在里面。
银色毛线球越来越大,层层密密缠绕,仿佛一个巨大的囚笼,要将人封死在里面。
“九羲,你居然来真的。”伴随着南霁月的怒喝声,毛线球突然炸开,崩断的银丝散落在地上,化作魂力消散,两黄一紫三个魂环如盛开的花般绽放,簇拥着魂环中的人。
南霁月一把扯掉想要往皮肤里钻的银丝,愤怒的瞪着九羲,“塔塔、胖胖,给我揍扁他。”
南霁月一左一右甩出两张卡牌,卡牌在空中迅速变大,塔塔和胖胖从中冲出,朝着床上的九羲攻去。
“第一魂技,丝绦万千。”
“第二魂技,月囚。”
九羲和南霁月几乎是同时使用魂技。在塔塔和胖胖他们的攻击落在九羲身上之前,发丝般的细线已经将他们缠绕捆绑;同时,月囚落在九羲身上,暂时将人定在原地。
只不过是眨眼间,双方就形成了僵局。
“第三魂技,月落。”南霁月很清楚九羲有多难对付,赶紧使用月落,先消减他的魂力,为持久战做准备。
塔塔和胖胖也没闲着,分别使用魂技脱困,发动二次攻击。
“线纵如儡。”银白的丝线破开四肢的皮肤,像毛发一样长出,延伸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南霁月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到了九羲面前,直面塔塔的大斧和胖胖、小胖的利爪。
直劈左边脑袋的斧头闪着寒光,直挠右边脑袋的爪子同样闪着寒光,南霁月只感觉小命休矣,偏偏她现在被线纵如儡控制,体内魂力阻塞,别说把两小收起来了,连最简单的用魂力防御都做不到。
“快躲开!”塔塔和胖胖同时大喊,显然收不住了。
“九羲。”南霁月大喊,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这一瞬间,她只想打死九羲。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作壁上观的宫曜突然出手,简单一挥手,磅礴的魂力就把塔塔和胖胖甩飞在地上,化解了这场危机。
九羲缓缓转头,无波无澜的目光冷漠的落在宫曜身上。
宫曜弯腰,像贵族少爷身边忠诚的管家,优雅而不失谦卑,“九羲大人,属下冒犯了。”
“不,你不是在冒犯。”九羲缓缓说着,更多的银丝从南霁月体内破体而出,将她缠成粽子,丢在地上。“你这是背叛。”伴随着九羲变得冰冷凌厉的语气,银丝刺破宫曜的皮肤,从他体内冲出,缠绕着他的四肢,另一端连接着墙壁和天花板,将人高高吊起。
宫曜毫不反抗,只是静静的低着头,谦卑而恭敬,“属下绝不会背叛您。”
九羲朝着宫曜抬起手,五指张开,银丝从他指飞出,缠绕上宫曜的脖颈,狠狠勒紧,有些甚至嵌进皮肤里,带出殷红的血滴,染红雪白的衣领。
“九羲大人,你喝醉了。”宫曜没有反抗,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或许吧!”九羲冷笑一声,加重手上力道,绷直的银丝却再难寸进分毫。
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九羲愤怒的扯断手上的银丝,起身下床,赤足踩着繁花锦簇的柔软地毯,一步步朝着宫曜走去,魂力在他手上汇聚。
随着九羲的到来,宫曜被吊起的身体缓缓下落,最终形成和九羲平视的状态。九羲的手按在宫曜心脏的位置,魂力越聚越多。
“九羲大人。”宫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平静之外的表情。
“嘭!”千钧一发之际,华丽的雕花椅砸在九羲脑袋上,像宫曜救南霁月那样,南霁月成功在关键时刻砸晕九羲,救下宫曜。
随着九羲的晕倒,银丝消散。
恢复自由的宫曜,赶紧查看九羲的情况,确定人没事,这才将人抱回床上放好,掖好被角,并用魂力让九羲彻底睡死过去,今晚难以再醒来。
华丽柔软的大床上,银发少年沉沉昏睡,像个乖巧易碎的精灵,一点也看不出之前那冷漠着脸杀人的样子。
越是这样,南霁月越生气,“他可是要杀你唉,你还对他这么好。”
都说酒后吐真言!还以为大家是朋友了,没想到在他心里,他们这些人居然是一言不合就能除掉的路人甲。
不,连路人甲都不如,至少路人甲不用给他守床。
“他只是在不安。”宫曜眼神慈爱的看着床上的少年,语气里满是感叹,“我是第一个跟在九羲大人身边的人。那时的他就像现在这样,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警惕,像只脆弱而敏感刺猬,无时无刻不竖起他的尖刺。”
“你的不幸和九羲大人比起来,无足轻重。”宫曜扭头,神情无比认真,“在你此生最不幸的时候,他选择给出庇佑,那么在他需要的时候,就该回以同样的庇佑。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希望你选择静静守护,而不是将人吵醒。”
南霁月沉默了。
不是应该让九羲再也不碰酒吗!
不过,真是没想到,那么讨人厌的九羲,骨子里居然是一个小可怜。
仿佛看出南霁月的想法,宫曜说:“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想要走什么样的路,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他,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让他开心,就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言外之意,九羲要喝酒,不要拦着。
简短的一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想到原著中唐三、小舞、千仞雪这些家里有一沓封号斗罗,却没有一个拥有快乐的童年,南霁月难免对九羲的童年有了更深层次的想象。
难道九羲和他那个帅哥爹的关系不好?虽然只有过一次的交集,但南霁月对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那不像一个会虐待孩子的家长。
或者,九羲他爹也像比比东那样,其实是被谁谁谁给强迫了,害他失去了心爱的姑娘,还有了拖油瓶九羲。九羲从小跟着母亲,过得并不好,后来回到父亲身边,有了宫曜的照顾日子好了,但依旧得不到父爱,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闹腾的中二病少年。
越想南霁月越觉得有可能。就单单九羲他爹那张风光霁月的脸、淡雅卓绝的气质,哪怕是她也想把人拉下神坛一起生孩子。
“我明白了。”今晚的事,就原谅九羲吧。
不安的孩子,值得被呵护。虽然她现在无父无母,还有大仇未报,但至少她曾经拥有过。
啧啧,不知道九羲他娘是谁,一定是一个性格像女土匪一样的封号斗罗。
唉,终究是现实,和书不一样,九羲他们家那么多封号斗罗,书里居然都没提。
闹了一场,南霁月学乖了,和宫曜一起静静守在床边,等着夜晚过去。
翌日,酒醒的九羲,难得露出心虚的样子,目光躲闪,不敢看南霁月。南霁月趁机用酒店账单坑了他一把,让他负债一大笔金魂币。
南霁月见九羲这样子,压下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收起刚入手的金魂币,拖着椅子凑到九羲身边,小声问:“九羲,你娘是个怎样的人。”
九羲挪动椅子,远离凑近的南霁月,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我没有娘。”
“哦!”童年不幸的孩子,还是不要追问了。
“你那什么语气。”九羲怀疑的盯着南霁月,“我天生地养,没有父母。”
“明白,明白!”南霁月赶紧转移话题,“最晚我和宫曜前辈都没有受伤,你是怎么用线纵如儡控制我们的?”
这一点南霁月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九羲的第三魂技线纵如儡很强,但发动的前提是对手体内早就有潜伏的武魂,像唐三的“寄生”,前提就是寄生种子已经随着战斗的时候提前布置好。
“难道我体内一直都有你的武魂碎片?”这是南霁月能想到的,可能性最大的猜测。但昨晚她已经仔细内查了体内所有筋脉,确定体内没有玄度银辉的痕迹。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实力不济没有检查出来,那宫曜呢!他一个封号斗罗,不可能查不出一个魂尊在他体内留下的痕迹。总不能是宫曜已经对九羲爱得深沉,一点也不介意体内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不是武魂,是魂力。 ”九羲指尖戳在南霁月的眉心,将人推离自己,“想要知道就赶紧修炼,变得强大。”
南霁月拍开九羲的手,指尖摩挲着金魂币上的花纹,目露怀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
九羲愉悦的笑了,“聪明。”
南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