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衣默

3、三

　　那时，莫西很傻也很土，是个连文曲星都能误会成铅芯的白痴。
　　莫西不记得那天她和孔佳瑶聊天的时候，是怎么扯上文曲星的。
　　孔佳瑶曾是莫西的同桌，初中毕业后，莫西就没怎么见过她。
　　莫西已经不太记得这个女孩的长相，她唯一有印象的是，她不喜欢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也不喜欢她，至于为什么，莫西自己也是云里雾里——要解释的话，可能就是性格不合吧！
　　孔佳瑶问莫西：“喂！你有文曲星么？”
　　莫西被孔佳瑶冷不防地这么一问，先是一愣，犹豫了许久，才讷讷地问她，“你想要零点几的？”她以为文曲星的星是铅芯的“芯”——因为她的家庭条件，所以，她对这类东西的关注很少。
　　听了她的话，孔佳瑶也是一愣，接着，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看莫西的眼神，也愈发带着不屑。
　　莫西被孔佳瑶笑得莫名其妙，微微皱着眉，不解地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孔佳瑶忍着笑，看她，淡淡地道：“你真的见过文曲星吗？”话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轻视。
　　被她这么一问，就算莫西真的没见过，也必须硬着头皮强撑着——那是她仅存的自尊，也是面子上的问题。
　　莫西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家庭环境，除了两个很要好，和她家庭条件相差不多的好朋友外，班上，根本没多少人知道，莫西住的房子，不过是处破旧的老式公房，天冷的时候，连洗澡都是个很困难的问题——那是那时的莫西，唯一觉得自卑的地方。
　　“既然知道，那你说说，文曲星是什么样的？”孔佳瑶凉凉地斜着莫西，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嗤笑。
　　莫西头皮发麻，就算她再傻，也听得出，刚刚她的回答，明显就犯了一个很可笑的错误，只是，那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只能强装镇定，冷冷地这么说，话落，她也不去看那个女生，自顾自地开始写作业。
　　孔佳瑶的成绩很差，上课总爱找前后的人讲话，总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点名批评，有时候，老师还会拿莫西给孔佳瑶当榜样，恨铁不成钢地对孔佳瑶说：“你有这么好的同桌在一旁，你怎么就不知道向人家莫西好好学学？”许是这句话，让孔佳瑶自此对莫西心存芥蒂，毕竟，莫西知道，孔佳瑶虽生活在单亲家庭，但她的爸爸很有钱，从小娇生惯养，平时吃穿用度全都是高档货……至少，孔佳瑶用的那些牌子，在莫西看来，真的是很有钱了——那时候，莫西对有钱人的概念还很模糊，总觉得家庭条件比她好的，就算有钱了，事实上，孔佳瑶的家庭条件，也不过是刚到小康而已。
　　见莫西不说话，孔佳瑶自是知道她在心虚，想起刚刚莫西一本正经地反问她文曲星是零点几的，孔佳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险些就差了气。
　　所幸，那时正是午休，同学们回家吃饭的回家，买零食的买零食，逛操场的逛操场，还留在班上听到孔佳瑶笑声的人，寥寥可数。
　　莫西被孔佳瑶笑得尴尬，很想叫她闭嘴，但是，她也知道，她越这样，越不可能让孔佳瑶闭嘴，就在莫西手足无措的时候，罗浩和叶成进了教室。
　　罗浩的位置就和莫西她们隔了一排，自修课的时候，孔佳瑶常常和罗浩的同桌交换座位，坐到罗浩的身边，和他一起看杂志聊天说笑，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总是透着暧昧——特别是孔佳瑶总会时不时地借机往罗浩怀里靠，而罗浩也从未拒绝。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你看你的小黄牙都露出来了！”随手从桌上抽出一本书直接向孔佳瑶砸过去，罗浩挑着眉毛，调侃着孔佳瑶。
　　叶成就在罗浩的身边，也似笑非笑地朝孔佳瑶她们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