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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真实的瞿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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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玄再次看见田林的时候,他正在被赵俊杰敲诈勒索。
赵俊杰是赵梓鹏的侄子,虽然赵梓鹏为人不行,但是他的美术辅导远近驰名,怎么说,天赋被赋予了一个卑劣的灵魂。
但是,也不能说是上帝的错,毕竟古今中外,艺术家的人品从来不能和作品挂钩。
田林眼睛里面的意气风发早就消失了。
呵,不过才短短两个月。
任晓玄将书包甩到身后:“喂,干嘛呢?”
她从夕阳中走来,就像从天堂出来的安琪儿,她是救世主。
田林大口喘息着新鲜的空气。
“哟,是小公主任晓玄啊。”赵俊杰大大咧咧,“没什么,找田林借点钱。”他大言不惭,“田林,愿意吗?”
“什么时候还钱?”任晓玄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开启录音功能。
“田林,你说,我要还钱吗?”
“呵呵,就是打你怎么了?对,我打人不犯法,我叔叔是赵梓鹏!”
“我不仅要你的钱,我还要你任晓玄的钱,嘿还真不少,有三百块?”
任晓玄趁机拽起地上的田林:“跑啊,傻子。”她一边说,一边动如脱兔,她跑起来可真快。
任晓玄天女散花一样撒了那三百块钱,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她要带着证据、拽着田林远离晚上悄无人烟的教学楼。
派出所就在附近。
两个半大的孩子,脸上挂着伤,气喘吁吁地冲进派出所,女警都吓了一跳。
“我举报……”任晓玄上气不接下气,“老师赵梓鹏,猥亵女学生;他的侄子赵俊杰,敲诈勒索。”
田林诧异地看着任晓玄把手机录音递给女警官:“猥亵的证据我没有,他试图在学校画室猥亵我来的,还好我……跑掉了;嗯,还有别的受害人……学校?学校知道,但是学校想息事宁人,要是连人民警察都不能保护我,我实在难以想象……”
田林震惊,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她除了被同学们排挤,被他捉弄,竟然还被老师……猥亵?
她为什么能用这样平和的语调,说出那样可怕的事实?
“我没有错。”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任晓玄冷冷地看着田林,“我明明是受害者,我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因为受害者的隐忍,才让施暴者那样肆无忌惮。”
“错的不是我,该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不是我,为什么我不敢说出来?”
她说了出来,不仅挽救自己,还能挽救别的同样遭遇的女孩。
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能用来保护弱者,如果不能用来彰显公平和正义,如果不能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要这强大的力量有何用?
傲慢不是罪过,偏见也无伤大雅,金钱更加不是万恶的源头;恶的是只看出生血缘的倚贵欺贱,恶的是手握权势的恃强凌弱,恶的是对只有一次的生命毫无敬畏……
她已经犯过一次原罪,她不会重蹈覆辙。
任晓玄和田林在警局做笔录做到深夜。梁俊秋慌慌张张地赶来:“怎么回事?学校也有人抢劫的?”
任晓玄拍拍母亲的手背:“坏人哪里都有,不是警官叔叔的错误,您别在这里大吵大嚷。”
三言两语,清风拂面,既安抚了母亲,又给足了警官面子。
女警官看了任晓玄一眼,任晓玄对她笑着鞠躬:“您多费心。”
看,多体贴的好孩子。
赵梓鹏事件因为警方的介入,很快就尘埃落定。
赵梓鹏被学校开除,不仅如此,他还将要面临刑事诉讼。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赵公子赵俊杰,也在月底仓皇转学。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轨上。
但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六月五日,大雨。
田林骑车跟着骑自行车的任晓玄,任晓玄干脆下来推车:“你干嘛?又想推我?”
“我不是……”男孩子红着眼睛讷讷,“我是……想道歉。”
他伸出手,塑料袋里是崭新的铅笔盒。曾经任晓玄的那一个被他搞坏了。
大雨滂沱,任晓玄不想和他多废话。再说,弄坏了人的东西赔偿,很应该。
她伸手接过:“算了。”她说,“两清了,你别跟着我,我别扭。”
她转身骑上车子,重新往家走。
很寻常的一幕,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人看见了……
***
瞿蓝心的考点距离北江七中不远,城南德育分校。
任晓玄抽空周末去踩点,将路线手绘成地图,体贴地用信封装好,送到瞿蓝心的手中。
“加油,要是不加油,就只能跟着我满世界跑啦。”她半开玩笑,为瞿蓝心加油打气,然后,给予她一个友情的拥抱。
凑在瞿蓝心的耳旁:“想想你要什么奖励呢?嗯?”尾音上扬,很诱人。
瞿蓝心捏紧手里的信封,突兀地问:“是不是,我要是考完了,什么要求都能答应我?”
“对!”任晓玄眨眨眼睛,“要什么都可以,要我……也可以哟。”
她舔舔嘴唇,说着天真烂漫的话:“我说,要我陪你去首都美院,想什么呢?脑子里原来不是知识,是黄色废料呀。”
瞿蓝心上了战场,任晓玄趁着放假转身又去了古玩街,她捯饬买卖赚了不少,银行卡竟然需要认证了。
任晓玄不能让梁俊秋帮忙,于是只好求助姜玫羽。
姜玫羽对任晓玄简直好奇死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死抠门,我可听说你让我的人干活,只给三千块?我的天哪!”
姜玫羽语气夸张:“他只值三千块吗?”
“哟,谈到工资时候是你的人了?别的时候是你‘认识的人’?”任晓玄取笑姜玫羽。
方鑫喜欢姜玫羽,虽然不是男才女貌,但是男的身强力壮,女的妖冶多金啊。般配。
但是姜玫羽不这么觉得,她已经三十六岁了,过了最好的年纪。而方鑫,才二十六岁。
任晓玄觉得姜玫羽简直是庸人自扰。
就像曾经的她。自欺欺人,每一个提到瞿蓝心的天气都是假的,因为那个他,其实是她。
好像在日记里欺骗自己比较开心一样,真实的瞿蓝心不好吗?软软的,糯糯的,香香的……
还能抱抱,还能亲亲,还能……羞羞。
嗯。
“你脸红什么?”姜玫羽眯着眼睛,“脑子里进黄色废料了?”
“你才涩涩。”任晓玄一本正经,“果然女人三十如狼似虎……鑫哥,快,羽姐姐想你了呢……”
啪!脑袋上挨了一下,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