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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若即若离 ...

  •   天下第一美人?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只除了肖白白。

      不能怪她,初见眠离时她也不是没有过惊艳的。少年面目虽长得好,但如果说是天下第一美人,却犹是未及。

      单凭相貌,这性格乖张的凤人妖已然胜上几分了。

      似是没有看见肖白白的疑惑,眠离挽了挽衣袖,淡淡开口:“我是商人,这名号于我并无好处,没了倒是可以少些麻烦。”

      “呵。”讥笑一声,红衣少年捻起鬓边发丝把玩:“眠离啊眠离,若真只是从商,为何插手武林之事?眠离公子天人姿容,菩萨心肠,天下好汉谁人不敬你三分?商人,好一个商人!”

      “凤落月,你不要太过分!”一直站在眠离身后的灰衣人突然厉声斥道。

      “哼,眠离,你养的狼狗好凶啊,连这丑丫头也是此般样子。”

      “眠离蒙受错爱,凤公子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但,”他话音一转,一丝精光在眼底闪过,又快速沉到了深处,笑意更甚,“凤舞山庄家主从不问世事,凤公子又是怎么关心起武林之事来呢?”在说到“不问世事”时,眠离吐字似是慢了些,。

      凤落月心有不甘,却无话可说。

      全武林都知道,凤舞山庄并不是像表面上那般沉寂。它每年培养颇多武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好手。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凤舞山庄的杀手就能替你除去想杀之人。无论任何方式,他们从不失手。但奇怪的是,凤舞山庄有“二不”。一是不管武林恩怨。收钱杀人,除了目标不会再碰其他,也不管那人是否无辜。长久下来自然积下不少仇家,不乏有人上门寻仇,但都一一被折了手脚扔出门来。也有人试过想集合群众的力量,可不少人曾经雇过凤舞山庄的杀手,心虚不敢和应,最后还是没能事成。二是当家主人绝不露面。凤舞山庄出现已有二十多个年头,却没有人见过其家主,甚至不知是男是女。传闻那人长相极丑,所以不敢现于人前,也有传闻说其貌艳冠武林,与天下第一商眠离公子不相上下。总之众说纷纭,难定真假。

      但前一个猜测直到一年前的武林大会便不再出现了。因为,凤舞山庄的家主终是现身去人前。广袖红袍,长发至腰,眉眼精致非常,眼尾处那奇怪图纹更是奇异而妖娆。一夜之间,全武林都识得了他——凤落月,一个像妖精般的人。

      其后,他的行事更是令凤舞山庄名声大作。

      不再每个任务都接,他凭着自己喜好做事,性格乖张易变。偏生凤落月的武功又甚高,只要他喜欢,不收钱也替你办事,可若遇着不高兴的时候,连雇主都会被他所杀。从此之后,凤舞山庄被归于邪魔外道的一方,但因其还未作出些大奸大恶的事,所以不至于要那些白道之人去讨伐。说法如此,可其实是凤舞山庄的可怕实力仍令人望而生惧,一时间奈何不得罢了。

      凤目一转,眼尾处的图纹竟变得灵动起来,看上去更是妖艳了些:“眠离公子,你这丫头我看着实在喜欢,不如就割爱送给我吧。”

      肖白白顿时怒意丛生。

      刚才明明说她缺调教,还要杀她。现在竟想将她当货物般要过去?

      休想!

      “死人妖,我又不是货物,别以为我不知你的狠毒心思!”

      眼前一花,凤落月已来到身边。

      “丫头,跟我回去凤舞山庄的话,我定会待你好的。”压下心中杀意,俯下头,在她耳边如情人般低喃。

      此举却更令肖白白颈后汗毛直竖。

      幸好眠离出声搭救:“既然白白姑娘不愿,凤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

      凤落月直起身子,展笑道:“她不愿意,我又怎好强迫?不过,你倒是紧张得很啊。”

      “眠离总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微风拂过他未挽的长发,肖白白不自觉再一次看向几步之外的少年,却发现他也在看她。漆黑的眼眸里似有微光流动,那一刻,她只觉心跳如鼓。

      身旁的凤落月轻哼一声,推开了肖白白:“看来,眠离公子并未引我为客。既是如此,不如离去。”话音刚落,人已施展轻功跃上瓦檐,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视线内了。

      滚吧,滚吧!没有人欢迎你!死人妖!

      肖白白心下暗喜。

      “公子。”灰衣人急道。

      “随他去吧。你们且退下。”

      “是。”

      眠离走前几步,纤白的手覆上少女的脸:“白白,刚才可是把你吓到了?是我不对,没有护好你。”眉目之间很是恳切。

      肖白白垂下头,却又忽然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的眸子深处。

      那里明明如一平静的湖水,无波无痕。

      心跳渐渐平伏,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懂这个少年。

      刚才她在这里被凤落月所袭,后来虽无亲眼见到,却知是被眠离所救,或者准确来说是被那灰衣人所救。但,肖白白心中明白,眠离这般样子,定是梳洗一番才出来的。

      他真的担心她的生死吗?

      先前的男仆应该是去通知眠离,凤落月的到来。而且听他们二人说话的口气,也必定相识。既然相识,他怎么会不知道风落月的性子?若真担心自己的安全,又如何会梳洗后才出现相救?还是因为刚认识不久,觉得无谓为她与人冲突?

      凤落月说他从商却又涉足江湖,眠离不过用了一句话便让彼此身份同样站在一个起点上,令他哑口无言。之前欲还人情时,他也只是问了几句,简单而直接,却句句都关乎强大力量的。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却有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他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人吗?

      眠离的神色总是柔和而淡泊。似是对你关怀备至,实际上,他在与你之间划着一道线,一道不可越过的防线。

      可望而不可及。

      偏偏自己却无端对这人心生好感。但幸好,幸好只是刚相识,还可以抽身而出。况且她是个在地府做事的鬼差,只是因为替阎王还情才出现在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他们的相遇不过各自生活里的短暂交集,还完人情她便离去。既然如此,何来挣扎?

      轻叹一声,她微微退出一步,与眠离拉开了距离,也移开了目光。

      “我倦了,想回房休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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