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上山拜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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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白一愣，心里思量一番才小心问道：“那你……要去拜祭么？”
凤落月看了看她，悠悠道：“本来不去，但我改变主意了。”见肖白白点头，他又道，“你与我作伴。”
出乎意料的答案，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不错。”
肖白白很是不解：“为何？我与他们不过是个陌生人。”
“笨。”他笑，竟有些蛊惑。
然后么，肖白白自然还是答应了。她不知道凤落月开始时为何不想去拜祭，但既然他肯改变心意，那她陪他一遭亦无妨，当是报答他在自己身上的花费吧。
这挺公平的，她想。
本来两人除了那些新衣裳便是两手空空，肖白白以为他会去买些拜祭用的东西，但几乎要走出城门才发现，原来这人竟毫无准备的意思。肖白白无奈，便只好扯着他回头粗略买了些元宝蜡烛，其实她也没尝做过这些事，但总好过两袖清风的去。
不过真到了路上的时候才觉得原来这路途比她想得的要远得多，虽说肖白白曾经被凤落月夜里扛着来过一次，但那时她颠的厉害，还怎会留意周遭环境？加上这崎岖的山路太难行，她实在有些吃不消。但此时她若开口对凤落月说打道回府，那人不劈了她才怪，而且她也没这想法，毕竟答应了，那便是要做到的。
咬着牙，她低头慢慢向前走动。幸好凤落月行得也是慢得很，倒叫肖白白不至于因为赶路而更加痛苦。
这般下来，虽二人脚程实在不快，但也总算到了目的地了。
仍是那堆小土丘，仍是那块朴素至极的木牌。许是久无人烟，墓的四周的长了不少杂草。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来到了，也应做些事情略表心意的。肖白白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吐了口气，挽起袖子便欲弯腰。凤落月瞥见，嘴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除草啊。”肖白白没有回头，开始清理地上的杂草，“你有洁癖，我也不指望你会做这些脏活儿了，那由我来做也可以。”
凤落月不语，兀自看着地上刻着墓中主人名字的木牌。
清理完后，肖白白稍作休息，又开始摆弄在市集买来的元宝蜡烛。才放解开绳结，她便忽而一拍脑袋，惊呼：“我竟忘了买火折子了！”
没有火，这些东西还怎么烧？
这儿离城镇又那么远，再去买是赶不及的了。肖白白开始思考着仿效古人用钻木取火的法子。
“拿着。”
肖白白慌忙张手接住凤落月扔来的东西，定睛一看，竟便是她需要的火折子。有了这个还不好办？她用着这火折子，终是将拜祭用的东西烧了个干净。而后诚心在墓前拜了几拜，心里默默地向他们说了些凤落月好话，便是莫要责怪他们来迟之类的。
看看天色，也几近黄昏了。肖白白觉得还是要留些时间给凤落月自己，她便莫要打搅了。心里这般想法，她便拍了拍一声不响的凤落月的肩头，转身走远。
“又过了一年了。”他垂眸，背过手去，良久才吐出这么一句，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木牌说的，“你们倒也清静，再无烦扰之事。”
“但我一点也不羡慕你们，”顿了顿，“这世上原来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甚至……值得我活得更久。”
他这日在沉默中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夕阳西下，为他的红衣镀上一层昏黄的光，他才启唇道：“凤舞山庄缺了女主人好久了，刚才的她可好？”
四野无人，自然也得不到回应的声音了。凤落月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那我以后便每年带她来了。”说罢，他转过身，慢慢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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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白其实也没走多远，只在附近寻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她真是累坏了，要歇息一下。等得久了她也难得没有怨言，便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候。
遥遥看见那红色的身影，她起身，向其靠近。
“好了么？”
“嗯，走吧。”
“等等。”凤落月回过头去看她，肖白白便尴尬一笑，挠着头道：“我有点渴了，这附近有没有山泉啊？”长途跋涉加上漫长的等待，她的喉咙此时便如火烧一般。偏她只是第二次来此，不懂附近的水流的位置，下山又是一段长远的路程，她都快要渴死了。方才不过是不想去打搅凤落月，才在此处等待的。
凤落月沉吟一下：“跟我来。”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一条山间小涧。肖白白一时心急，快步上前蹲下，用两手充当瓢子，舀水来喝。这水甘甜可口，她也不独享，便挥手想招凤落月过来。
那人就立于她身后的树下，朝她缓缓摇头：“我不渴。”
肖白白唯有作罢，但转头一看，却瞥见几条小鱼在水中欢快游动，不由玩心大起。
俯身，屏息，瞄准时机，伸手一抓！
凤落月不知她在做何事，便上前几步，却见肖白白转过头来，两手空空。
“丑丫头不止是脑笨，手也笨。”他嘲笑。
肖白白不信这个邪，再来一扑。
只听见“扑通”一声，这下好了，掉到水里去了。
“哈哈哈。”开怀的笑声顿时在身后响起，惹得肖白白又羞又怒，猛地站起来便咬牙道：“你要有本事就来抓给我看！”
“好！”凤落月应得也是爽快。
肖白白微讶，本来以为以其性子是断不会答应的。想了想，她也回到边上，抱臂等着看好戏。被这人戏弄多了，她终于逮着个机会看他出丑了！
只见凤落月跃上小涧中突出来的石头上，倏地抬手，大袖一挥，竟带起水花朝着肖白白泼去。他出手快，而肖白白还处于怔忪中，当下便淋了个正着。
她立在那里目瞪口呆，也不理会地上扑腾的鱼儿。
“如此岂不方便得多？”凤落月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收获。
回过神来，她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你，你这死人妖！”虽说她方才便全身湿透了，但这人分明就是有意的，真是太卑劣了！
凤落月挑眉，上前拍了拍她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肖白白瞪他，他便再送来别有深意的一眼。
忍了又忍，肖白白终是无奈道：“好吧，我不反抗。”作为一弱者，只有任人欺负的份了。
见着她眉间的失意，还浑身湿透可怜至极，凤落月也觉得自己许是往日欺压得太严重了，不由得便开口道：“要不……我给你泼回来？”
“真的？”她将信将疑。
凤落月点头：“真的。”
“好，那你站在这里别动哦！要是动了便叫你好看。”肖白白嘴上说道，脚下步子不停靠近小涧。
凤落月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果真丝毫不动。
肖白白心喜，弯腰一舀，大力朝他泼去。看着这水快到他身上了，那人却是一闪，竟也避开了。她跳脚：“你不讲信用！”
凤落月耸耸肩，装作无奈：“我也没办法，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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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肖白白筋疲力尽之时，才意识到这天色已晚。
浓浓的夜色下小涧似是被人倒了墨水一般，明月倒映在水中便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盘，随着水纹浮动。
肖白白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裳，心下暗叹，也只好等干了才下山了。再看看身旁的罪魁祸首，袖子早已干透，一脸的惬意。她咬牙，追了这么半天，他除了开始时用来泼水的袖子湿了些之外，竟无其他沾水的地方。
她欲哭无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会烤鱼么？”凤落月忽而道。
肖白白气愤扭头，不理他的话。他也只是一笑，起身转而走进树林内。肖白白只怕他是想先行离开，视线牢牢地固定在他身上。不到一会，凤落月便抱着一些树枝回来，看样子，竟是想生活烤鱼。
而且最出乎肖白白意料的是，由他生火到把鱼插入树枝，放到火上烧，手法熟练得很，竟似是做过多次一般。
他不是有洁癖么，怎么还会做这些事情？
香味渐浓，肖白白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她今日跟着他跑来跑去，还没吃过东西。
凤落月头也不抬地问道：“要么？”
她很有气节地哼了一声，表明她的不屑。
“丑丫头真是不要？看这皮多薄，肉质也是鲜嫩之极，还有这香味……啧啧，你真不要？”他循循善诱，回应他的只是有气无力的一声轻哼。
面上一副坚决的模样，肚子却是以其铿锵有力的鼓声告诉她真正的念头。
凤落月看在眼中，缓缓地递去一根穿着鱼的树枝。肖白白警惕地回过头去，怕他又使什么作弄自己的法子，如骗她去吃一条没熟的鱼。
以这卑劣的人来说，凡事皆有可能。
“熟透了。”他为了证明，张嘴便想先咬上一口。
肖白白这次却是反应极快，在他手上夺过鱼，塞入自己的嘴中，边吃还边喃喃道：“我才没这么笨，便宜了你……”话还没说完，身上便多了一件红袍，竟是凤落月的。她愣了一下，抬头竟是一脸嫌弃：“你才刚碰过鱼，竟还用这手来给我披上？”
这回是轮到凤落月气结。肖白白见着他这神色，越发觉得这鱼美味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上山拜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