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当年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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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霜忽又拿着簪花缓缓贴上自己的脸，竟似少女般甜笑：“呵呵，既然这样，凤落月都去死好了。他一死，我就高兴，真的会好高兴。”
她的言语动作不是正常人会做的。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肖白白忍不住后退一步，眠离扶住了她的肩膀。
王玄峰在王曼霜身后出声：“曼霜。”
她似是恢复一点神智，吩咐他道：“哥哥，你取来玄铁链去为眠离和这位姑娘带上。”然后再偏头带着歉意向肖白白和眠离解释，“江湖好手众多，恐防不测，就唯有先委屈二位了。”
为他们带上锁链后，兄妹二人先走出密室，毫无意外地见到怜霜楼前围着方南竹等人。
王曼霜没有带面纱，丑陋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之中。除了方南竹之外，所见之人无不倒抽一口气。
“事已至此，我亦无需多辩解。所有人都是我让哥哥去杀的，目的只有一个——令你们以为杀人者是凤落月，遂围剿凤舞山庄。”
方南竹想不到到了现在，她竟还可以这么淡然。
“曼霜，你已经做了很多错事，还是快放了眠离吧。莫要再一错再错。”
“呵呵，夫君此言差矣。何为错？难道你喜欢人妻就对了吗？妾身不懂。”
他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
王曼霜不再看他，环视着周围说：“凤落月，我知道你在这里。若再不现身，你心爱的姑娘的性命我可难做担保了。”
所有人都静默着。
一炷香过去，却丝毫不见那人踪影。
王曼霜快失去耐性，要王玄峰将肖白白和眠离带出来，一把小刀就搁在肖白白的脖子上。
“凤落月！”
肖白白想哭，不是早告诉你他不会来吗？
绝望之时，却瞥见一个红影飘落在前面不远处。
“这么多人不选，偏选着丑丫头。”凤落月哧道。
王曼霜大喜：“哼，不选她你还会来送死吗？哈哈。”
他摇头：“要杀就快杀，我不介意。”
死人妖！！
肖白白铁青着脸狠狠瞪向他。
凤落月还是那个样子：“别瞪了，更丑。”
肖白白一阵晕眩。
“少说废话，我不会中你的计！当年留了你这个小杂种不死，今日就要叫你流尽身上的血才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并没有王曼霜的癫狂之态放在眼里，凤落月只是慢声说道：“原来当年杀她的是你。好，倒省我功夫去找。”
话音刚落，白绫已经以惊鸿之势向她袭去。
王曼霜想不到有人质在手他仍不管不顾，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人影掠到到自己身前，竟比那白绫还快。
那人以身相挡，堪堪接着了这个杀招！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夫君！”
白绫穿过胸膛，方南竹半边身子都是血。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掉坐在地上。
凤落月也想不到他会去挡，顿了一下就将滴血不沾的白绫抽了回来。
方南竹望向那个已经看着自己的伤口看得失神的王曼霜，抬手就想覆上她不再似当年娇美的脸。
王曼霜却打掉他的手，大声问他：“为什么？你明明就同凤翔云一样只喜欢茗烟，为什么要救我？！”
“霜儿。”
听到方南竹的轻唤，王曼霜死死咬着嘴唇。
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他从来没有这样唤过自己的名字。
像是唤着最深爱的人一样。
见她不语，方南竹笑了：“我知道是你杀的茗烟，很早就知道。但我不怪你。”他流血太多，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霜儿，再喜欢也不过是少年无知的事了。与我结为夫妻的是你，一直相伴在我身侧的人是你，所以我方南竹只有你这个夫人，心中只认你这个夫人。”
那个在阳光下带着蝴蝶簪花对他盈盈而笑的人已然逝去。
也许现在的王曼霜在他人眼中是个罪无可恕。但是，于方南竹来说，她却还是他的妻。
他唯一的妻。
方南竹转过头看着凤落月，难得带着恳求的语气说：“你可不可以放过她？”
凤落月摇头，却突然问他：“你还未回答我问题。”
明白他所指，方南竹叹了一口气，才答道：“江湖中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我早与你爹相识，甚至视他为友。五年前我去找他不过是劝他不要再做伤人之事，谁知他一早存了求死之心，特意败在我手，最后伤重而亡…”
他话还未说完，王曼霜却蓦然站了起来：“凤翔云死了？！”
“死了。”凤落月面无表情应了一句。
踉跄几步，王曼霜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灰白。嘴中喃喃道：“死了，死了…”
眠离就在她身侧。
“当年毁你相貌的人其实是凤翔云。”
没人听见，面带怜悯的少年轻启薄唇说的话。
王曼霜挥舞着手，声嘶力竭地大叫：“你说谎！你说谎！”
但无论怎样否认，当时那人厌恶的表情还是不断涌进她的脑海中。
开始时，他说：“我讨厌长得丑的人。”
“我明明比茗烟美！”
后来她中了蛊毒，毁了容貌。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冷冷开口：“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丑得恶心。”
原来，她一直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憎恨茗烟，不过就是想找个可以发泄的人。
“啊！！！”
看着她疯狂嘶叫的模样，所有人都不由胆寒。
“霜儿！”
“曼霜！”
方南竹和王玄峰同时叫她。
王曼霜却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颈项就狠狠划下去。
血雾喷晒而出。
这么多的血啊，染得了一地的红。
有谁记否？
曾经有位佳人立于柳岸，等着她心中的翩翩好儿郎。
岁月无情。
留在他们心中的只是那牺牲无辜生命去完成自己报复之心的无知妇人罢了。
方南竹心下剧痛，捂住伤处吐出一口浓血就晕死在地上。
“曼霜！”王玄峰扑到已无气息的王曼霜身上，“你怎么忍心丢下哥哥！”
王曼霜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既然她身死，自己又何必苟且偷生？
不过，他不忍自己的妹妹这样死去。
那么…
“我定要找个人为你陪葬！”
王玄峰猛然转头，一把就抓着肖白白。
此举出其不意，众人都没回过神来。他便跃到不远处的马上，骑马而去。
尚天闻顾着方南竹的伤势无法救肖白白。
正要另外遣些人，突然见到眠离竟也骑上一匹马追了去。
凤落月身子也动了动，却又停住了。
“只是一个丑丫头而已。”
他低声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当年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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