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掏心之式 ...
-
上一年他在武林大会第一次现身，几乎将所有上台的高手都打败了。后来轮到方南竹，他又特意服输，飘身离去。
行事诡秘，实在令人难以猜测。
“凤落月！你又来做什么？”问话的方南竹神色奇怪。
“这么热闹的武林大会，我怎么能不来参加呢？”他耸耸肩，语调轻松地说。然后又转身面对上一场的胜者，“是你赢了么？那就跟我比试一下。”
那人看着凤落月的脸，忍不住想后退。但转念想到自己在武林也是算得上好手，在场又有几百双眼睛看着，怎能怕了一个刚出道的少年人呢？
于是迈前几步，义正言辞：“你平日作恶多端，今日就让我来替武林除害！”
“废话真多。”
“你！好，今日定叫你见识我的厉害！”一出手就直取他的胸膛，这般的狠招让很多其他的正派人士都不犹得皱眉。
凤落月也不避开，旋身反手在他背上轻拍一下。那人只觉痛入骨髓，顿时全身无力，伏地不起。
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还有谁？”凤落月撩开一绺垂在额际的发丝，问道。
“凤落月，你莫要嚣张！”一大汉大声呵斥，跃上比武台。
竟是那日肖白白与眠离在碧絮楼所见到的钟擎。
“钟擎？你倒是个汉子。”凤落月面上终于有些正色，看来是对他颇为欣赏。
“哼！你欺人太甚，我若不胜你，你当我武林无人！”钟擎拿着重五十公斤的精钢九环大刀，面不改色。
此时又有一中年男子走到台上，向钟擎抱拳道：“钟擎大侠，此等恶辈就由我唐泉来收拾，不能污了你的手。”
“啧啧，好不自量力。”凤落月讥笑。
唐泉见他竟然看不起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凤舞山庄有什么了不起！武林能人众多，只是不屑与你交手！”然后又好似想起什么，冷笑道：“你这副妖异模样，与那妖女茗烟十足相似，定也是狠辣的性子。她当年不知用了什么古怪法子使你脸上多了这些图纹，竟能以命换命，留了你这个祸害，真是身死都要危害武林！”
这事本来极少人知晓，所以现在听到的人无不哗然。
原以为他脸上的凤纹是天生而就，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样的原因。
凤落月面色骤变，杀气令唐泉几要软身跪了下来，突然就有点后悔刚才说了这些话。
“凤落月！”方南竹从座位上站起来，想去阻止，却已是太迟。
眼前红影一闪，唐泉突觉胸口剧痛，凉风便从那里灌了进去。所有感觉都只是一瞬，之后就没了知觉，瞪着不甘的眼倒在地上。
他死了。
凤落月仍是站在原地，垂下眼，没有一点杀气，仿佛刚才掏心杀人的并不是他。
唯有那手上的血，却鲜艳得灼痛人的眼睛。
一片沉默，胆小的甚至已经昏厥了过去。
半晌，他才轻吐两字：“真脏。”
肖白白昨日才见过他杀人，本以为那已经是极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残忍变态的手法。
忆起自己三番四次的激怒他，原来已经半条腿迈进鬼门关，还犹是不知。如此想来，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妖孽！”
钟擎从震惊中醒来，提刀向他袭去。凤落月从袖中抽出白绫，挡住他了的攻击。
见他们打了起来，方南竹上前去阻。一手抓住钟擎手中大刀的刀背，一手扯住凤落月的白绫。
“别打了！凤落月，你既杀唐泉，必有原因！”他看向凤落月，眼神犀利。
红衣少年面无表情：“想杀便杀。”
“方盟主，这人实在是留不得！你不要再给他机会了！”
“说！”方南竹依旧死死看着他。
“真无聊！”凤落月抽回白绫，转身离开。
“方盟主！”钟擎急道，他的刀还被方南竹抓在手里。
方南竹却凝视凤落月离去的方向，径自出神。
.
一场武林盛事就这样草草结束。
但每当他们想起那日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钟擎几次想去找凤落月，都被方南竹拦下，说是还得从长计议。
他素来敬重方南竹，所以也只好暂且吞声忍气了。
又过去了几天，眠离每日带上肖白白四处蹭饭。当然，他从不用花上一分一毫。那些商贾或江湖人每次都摆上丰富的宴席等候，吃完了还有礼品送。眠离要来无用，全进了肖白白的袋，乐得她整天高声欢唱：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花儿乐队《穷开心》）
眠离可以面带微笑坐在一旁听她疯唱，李和却没有这么好的功力。现在一见到肖白白都主动绕路而行。就生怕听到她的穿云魔音。
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见眠离喜欢喝茶，肖白白决定去向青箬拜师。
勤奋学习两日，她自我感觉对此道颇有天分，决定出师，代替青箬为眠离泡上一壶茶。
肖白白紧张地看着他拿起茶杯，将茶喝下。片刻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也就舒下心来，猜想眠离肯定以为今日还是青箬泡的茶。
午饭时候去蹭方南竹的饭。她走在眠离身后，经过李和时他只是轻轻交代道：“茶叶放了些日子，都坏了不少，那就换过一批吧。”
肖白白顿了一下，下决心不再碰此道。
.
坐下来的时候，肖白白注意到方南竹身旁坐了个带面纱的少妇。
听这里的下人说方南竹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其他姬妾，而且这位夫人身子不好，不宜出门，所以几乎每日都待在她所住的楼中。
住在这里好些日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方南竹身旁坐着女人。看来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了。
“眠离，你再多留几日吧。我还想和你把酒弈棋呢！”方南竹说。
“眠离也是怀念同盟主下棋的日子，那就留多些日子吧。”
“太好了，来！前几天你都忙着应付那些商贾，今日我特地叫厨房准备多点好菜，就是为了同伱一醉方休！”
“盟主！”就在方南竹欲将面前那埕酒饮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声。
“什么事如此慌张！”他看着跑进来的下人不悦道。
那人被他这样一喝，更是慌了，说话都结巴起来：“钟，钟擎大侠，死，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掏心之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