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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借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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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拿出黑泽阵他哥发来的照片与琴酒对比整整三次后,把人拖上了车。
琴酒原本还想挣扎一下,毕竟以白马探根正苗红的出身,绝对算是红方人物,跟他凑一起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跟工藤新一他们扯上关系。
拒绝!必须拒绝!
然而琴酒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见白马探突然把手垫到自己头上,随即他便撞上了人家柔软的掌心,而白马探的手背则重重磕在车门顶上。
琴酒一愣。
“小心。”白马探脸色不变,淡淡地道。
说完,他趁琴酒愣住的时候把人推上副驾驶座坐好,拉过安全带系上,然后绕到驾驶座坐下,全套动作一气呵成,甚至带着那么点撩。
直到车子发动,琴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替自己挡了一个小意外。
可恶!被他装到!
诶不对,挡了意外?
琴酒的脑海中忽然如同走马灯一样播放起近半个月以来的遭遇,他经历的盲盒意外数不胜数,而且几乎每次护工都在身边,却从未被护工化解过。
但白马探甫一照面就帮他挡下一个,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在白马探身边,他遭罪的频率就有人为降低的可能?
如果组织资料没出错的话,这小子的心思可是细密得很,为人稳重又谨慎。以他的性格,确实可能在意外发生之前就帮琴酒挡掉,甚至提前排除掉。
嗯,这人能处。
琴酒顿时打消拒绝的念头,老实坐稳了,看向前方。
白马探开着车,余光瞥见他神色淡漠,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便主动开口:“听你哥说,你现在住在米花市近郊的出租屋,那里不太安全,也不适合养伤。我准备带你回我在这里的房子,暂住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
“你看着办,不用问我。”琴酒言简意赅。
听出他语气冷淡,白马探误以为他是对自家哥哥没有亲自前来看他、照顾他而感到不满,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不太熟练地替好友解释:
“你大哥确实有事脱不开身,等他闲下来就会过来看你。你别……讨厌他,或者生他的气。”
琴酒听得莫名:“我不讨厌他,也没必要生他的气。”
顿了顿,他翻出黑泽阵的记忆,一阵查找后淡淡地说:“从我十三岁上初中之后就没再见过他,到现在十年了,他在我心里不过是个相对熟悉的陌生人。”
白马探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沉默良久,还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偷觑琴酒的表情,发现琴酒确如所说,对口中那位“大哥”满不在意。
“你……”
正当白马探犹豫着要不要为朋友说句好话,琴酒那边又在原身记忆里扒拉出一条和“大哥”有关的事,径直说道:
“何况他并不是我的亲大哥,而是受我已故的爷爷所托,不时照看我们一家一二的战友之子。”
“……这他倒没有同我说起过。”
白马探有些尴尬地点头,把刚刚酝酿成句的好话都咽回去。
原来还有这一出.jpg
他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一句话把天聊死,琴酒也懒得再找话题,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车辆飞驰,十五分钟后,跑车停在一栋西式大别墅的铁门外,白马探按了按喇叭,很快,门便自行打开。
白马家非常富有,名下房产众多,这里是其中一处。
将车子开进车库,白马探领着琴酒来到提前为他安排好的客房,在满室金钱的气息中说:
“抱歉,这里环境不太好,暂时委屈你在这住几天。”
琴酒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更奢华的陈设装潢,又淡定收回:“你客气了。”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jpg
“你不介意就好。”白马探低调地笑笑,“先休息吧。我为你请了一名护工,他很快就会过来。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向他说就好。”
说完,他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哦对了,中午我给你点了酒店外卖,听到门铃声记得让护工去取。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慢走。”琴酒礼貌地向他摆了摆手。
……
白马探走后不久,他请的护工便上门了——一个中学少年。
少年生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棕色头发,琥珀色眼瞳,笑容温和可亲,让人无端联想到某种毛茸茸的动物。
少年的身量不高,只到琴酒下巴处,力气却很大,能轻轻松松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而在此之前,因为觉得床的位置不好,他还徒手将床推到了落地窗下,脸不红气不喘,手都没抖一下,恐怖如斯!
琴酒倚着床头,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成年了吗?”
白马家那么有钱,白马探不至于给他请个童工吧?
这什么爱拼才会刑的警.察世家。
“嗯?”少年困惑地眨眨眼,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笑道:“我叫沢田纲吉,嗯……准确的说我不是护工,而是来帮白马大哥……白马先生看……咳咳,照顾您的。”
捕捉到他陡然转变的话语,琴酒眉梢一挑,却不动声色:“哦,那接下来的时间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纲吉连忙说道。
琴酒直直望进他眼眸,试图在那片近似金色的琥珀光泽里找出点什么,却只看到纯然的温良平和与善意。
不管为了什么目的而来,至少他对琴酒没有恶意。
那就好。
琴酒强制自己不去多想,放下枕头,躺着闭目养神。
见状,纲吉暗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溜出去打电话。
“白马大哥,黑泽先生已经睡下了。”站在楼梯口,他轻声说道,“没有异样。”
“好,你继续盯着吧。”白马探的声音传出话筒,“虽然我不觉得有盯着他的必要,但既然他大哥和安室都认为他有古怪,那这段时间便劳你辛苦一些,注意他的动向了。”
纲吉答应下来。
琴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要不是震耳欲聋的门铃声响起,他估计还能继续睡下去。
他坐起身,扒拉扒拉睡成炸毛刺猬状的头发,等纲吉将外卖拿进来。
而纲吉也没有让他等太久,两分钟后便单手端着长达两米、放着十几盘菜的托盘——准确地说是桌子,因为托盘下方有四根立柱——走进房间。
这些菜肴来自附近一家价格高昂的酒店,单看卖相确实配得上价格,色香味俱全。
纲吉将托盘桌子侧放于床边,先为琴酒盛饭、递筷子,忙活完之后才搬来椅子坐下,舒了口气。
“一起吃吧。”琴酒淡淡地招呼纲吉,随意夹起一筷离自己最近的菜,和着米饭送入口中。
“您先吃吧。”纲吉托着下巴,目光炯炯地看他用餐,“等您吃完我再吃。”
琴酒“嗯”了一声,专心下筷。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虽然胸前的伤多少影响了他的发挥,但他依旧在十分钟内填饱了肚子。
至于细嚼慢咽、品味美食这种没意义的事,琴酒从来不做。
“我吃饱了,你……”
放下筷子,琴酒边说话边伸手去拿纸巾之际,腹部冷不防涌上一阵灼烧的绞痛,就像肚子里有一柄包着火焰的利刃在拧动。
他再张口,血液比话语先一步吐出,溅在桌上的碗盘里。
纲吉吓得猛然跳起:“黑泽先生!你怎么了?!”
“这菜……”
剧痛侵蚀着原本清醒的意识,琴酒眼前快速模糊。但他还是拼着最后一点气力,顽强地说完昏迷前最后一句话:
“有.毒!”
这次如果能逃过一劫……
他一定要把自己焊在白马探这个可能替自己挡掉意外的人形锦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