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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整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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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赤井秀一的揭老底(划掉)说瞎话行为,安室透的反应是给了他一脚。
他掩唇轻咳一声,说道:“别听他胡说,赤木先生是一位很出色的画家,我偶然见过他在宴会上随手画下的速写,笔锋冷酷犀利,画风瑰丽,令我非常欣赏。”
速写?
琴酒的眸光闪了闪,记忆一瞬间被拉回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场宴会,他在宴会主人的热情邀请下当场画了幅舞池速写,一边画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偷懒,在赴宴之前把丢下多年的绘画功底捡了起来,否则身份暴不暴露的先不说,崩塌的人设会让他当场社死,甚至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速写顺利完成,众人也赞不绝口,但速写最后落到谁的手里琴酒并不清楚。
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那场宴会上应该是没有安室透的难道他也学赤井秀一易容乔装才去的?
“你对赤木云了解多少?”琴酒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
“请称呼他为赤木先生。”安室透一本正经地纠正,随即挠挠鼻尖,以此掩去眸间的失落,“我并不了解他,我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在那以后他便杳无音信,我也再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他有其他作品现世。”
说完,他忽的眼睛一亮,才松开的手再度握上琴酒的手腕:“你认识他?”
琴酒眉梢微扬,暂时没想好怎么回复的时候,赤井秀一便再一次与他心有灵犀似的拽开安室透,挡在他们中间。
赤井秀一有些无奈:“安室,我问你,是琴酒的事重要还是你的赤木先生重要?”
“你的赤木先生”一句让琴酒不禁面色古怪,安室透却听得十分舒坦,面上对于赤井秀一的不满稍微褪去。
他拨开额前的碎发,一双紫灰色眼瞳亮得出奇:“我为什么要选择?不能全都要吗?”
“OK,我换一个问法。”赤井秀一耸耸肩,从善如流地改口:“从工作角度来说,现阶段琴酒和赤木云更应该先问谁?”
“琴酒方面的消息不如等工藤他们回来再问?黑泽也不想同样的话说两遍吧?”安室透反应极快,理由一套一套的,“黑泽,你觉得呢?”
赤井秀一好笑:“安室,你不怕琴酒和赤木云其实是同一个人吗?”
“这不可能……吧?”
安室透眉头一皱,探头看向赤井秀一身后的琴酒。
琴酒向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三人还要再扯皮,就听到楼下传来车辆驶入院子的声响,朝阳台外边一看,车灯明亮,是白马探和工藤新一连夜赶回来了。
正事要紧,安室透当即收起难得发作的私心,与琴酒和赤井秀一起身下楼。
他们一到楼下,就跟风尘仆仆进门的两人打了个照面,不必多说什么,直接进一楼的书房,关门落锁,开始交谈。
首先发言的是琴酒,他先讲了个故事,说清楚自己与组织、琴酒和赤木云三者的关系。
在他的故事里,自己是在中学期间认识的“画家”赤木云,然后通过赤木云与琴酒见过几次,没有加入组织,和赤木云的相处也以交流画技为主,上大学之后就再无联系。
除此之外,琴酒还假装不知道自己被安室透跟踪了,说出今天去临水公寓打扫卫生的事。他的理由很简单,赤木云给他传了简讯要求他这么做,而简讯在他读完后便自动删除并抹去了他手机里的记录。
“赤木先生长这样。”
琴酒讲完故事,上楼将自己的素描本取来,第一页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安室透只看了一眼就脱口而出:“是他。”
语气之肯定,让在座的三人还没来得及怀疑,就不得不信。
赤井秀一没搭理安室透,但他注意到了琴酒对赤木云称呼的转换。琴酒第一次和第二次提起这个名字时,都是直呼其名,被安室透纠正后再用了更加礼貌的“先生”代替。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熟悉?还是阿阵是个没有礼貌的人?
赤井秀一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暂时想不明白个中联系。
白马探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连日高强度的工作让他面露疲惫,平日追求优雅和严谨的人,此时却任由衬衫第一颗扣子保持解开的状态,几缕茶色碎发斜过眉眼,神情微沉,握着笔记下琴酒所说的关键信息。
工藤新一喝了口咖啡提神,蔚蓝色瞳眸色泽转暗,深深望着黑泽阵:“黑泽,这就是你与组织和这两人的全部联系?”
琴酒和他对视,没有闪躲,没有心虚,绿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用猫眼石一般的光彩,掩盖掉所有真实情绪。
“是的。”他平静又坚定地道。
工藤新一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情绪与想法,毕竟在隐藏这些东西方面,琴酒远远比他擅长和经验丰富。
作为侦探,工藤新一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敏锐地感觉到琴酒在隐瞒什么,只不过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既然看不出也问不出,他便选择暂时将其放下。
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正事。
“阿菲亚说BOSS要他带黑泽到并盛町的据点,与他进行线上会面,消息可信吗?”工藤新一立刻转移话题,沉声问道。
“不一定。”安室透将琴酒的素描本划拉过去,一面打量一面回答,“虽然他挨过了我和赤井的毒打都没有改口,但他的话依旧不能全信。”
“你们打算怎么做?”白马探支着额头,眨眨眼,“再让黑泽当一次鱼饵,进据点钓鱼?”
琴酒靠着椅背,懒懒地说:“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我不介意。”
他确实不介意。
如果在阿菲亚道出的信息里谎言含量低于百分五十,这一行动对他而言会是一场不错的冒险之旅。
毕竟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组织里哪位人才,能把据点开到并盛町去。
他非常想看看这种珍稀生物长什么样。
“既然如此,我认为这次钓鱼行动可行。”工藤新一发表意见,他一向倡导主动出击,而这无疑是最佳机会。
安室透的指尖描摹过纸上的线条,眉头一皱,淡淡地说:“可行,不过需要好好筹谋。包括行动预演、对于意外情况的预防和解决,以及黑泽的安全等等,都要精心准备。”
赤井秀一以为他皱眉是因为此回行动包含的复杂性,想了想,看向琴酒:“阿阵,这一次由我易容成阿菲亚带你进入据点,我会保护你。”
琴酒点点头:“随你。但那家伙不好演,你的演技够用吗?”
“又不需要潜入组织内部,外表相同蒙混过去就行。”赤井秀一答道。
“好,但在行动开始之前,我也需要做一些准备。”琴酒脚尖蹬地,椅子顺势转了一圈,“具体是什么,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可以。”赤井秀一一口答应。
琴酒的要求合情合理,听上去也没有整活大师发挥的空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行动里最重要的部分商讨完毕,五人面面相觑三秒,然后互相传染着,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哈欠。
凌晨两点了,睡醒再工作吧。
……
阿菲亚被逮进监狱,成为这次行动的编外指导人员——因为安室透告诉他好好配合可以减刑,所以他的态度十分积极且乐意,只不过没人敢完全相信他说的话而已。
工藤新一依旧稳坐居中协调的位置,白马探则会和大部队亲临现场,随机应变。
安室透会在高处架.枪配合,琴酒这枚鱼饵则与易容成阿菲亚的赤井秀一进入据点。
一周时间,上百次预演,他们把能做的一切都尽量做到极致,也让琴酒深刻意识到组织那帮废狗与卧底根本不是红方的对手。
如果他仍在组织里,或许会很乐意打这个逆风局,但现在嘛……
顺风躺赢也很不错。
一转眼到了行动开始的这天,赤井秀一换上阿菲亚的面貌与着装,拿着阿菲亚提供的位置信息,坐在车里等琴酒。
彼时,琴酒做完了他的“准备”工作,在白马探身上蹭了点好运之后,拿着一只带有蓝色底座的灯球上车。
赤井秀一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问他:“那是什么?”
琴酒的回答很简单,他把灯球打开了。
只见一阵彩光亮起,条纹状的光线伴随着迪厅歌声在车内旋转跳跃、闪烁明灭,一颗小球硬是营造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赤井秀一:“?”
当他疑惑之际,耳机里适时传来工藤新一不解的询问:“……赤井,你和黑泽是准备在车里蹦迪吗?”
白马探顺势接上:“不要这样对我的车。”
安室透只有笑声传来。
赤井秀一:“……我这就让他关了。”
琴酒瞥他一眼,随手关上灯球,也不多说。
赤井秀一长吐一口气,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只能说:“每当我以为你整不出好活的时候,你总能想出新点子让我眼前一黑。”
“这是个好东西。”琴酒意味深长道,“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赤井秀一礼貌地选择沉默,并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