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昊月圆》未桐

12、第 12 章

　　等了许久，肖月玄都没有等到林昊青的回答。

　　“昊青哥哥，我们回家吧！”

　　尽管夜色浓重，肖月玄仍旧借着月光看见了林昊青脸上的落寞。

　　为什么提到家人会是这样的神情呢？肖月玄的小脑瓜脑补了很多种可能，一种比一种凄惨。

　　她敲敲自己的脑袋，为一时的嘴快而懊恼。

　　“我的母亲很早就不在了。”林昊青望着皎月，就像是在叙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不急不慢语气平稳，“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还有一个很可爱很聪明的妹妹。对了，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傻乎乎的小狗，它叫花花。”

　　提到花花的时候，林昊青温柔的笑了。

　　“那时候每一天我都很开心。父亲是我崇敬的人，我跟着他练武，妹妹很聪明又很敏感，但我会保护她，她也会保护我。我们最喜欢领着花花一起在花海玩。后来……”

　　笑容凝结，林昊青的声色添了一丝暗哑，“有一天，为了让我成为一名合格的接班人，父亲将妹妹和花花同时置于崖上，并且让我只能选择救下一个。那时候，妹妹在我的面前又哭又喊，她不停在说哥哥救我。而花花，它害怕极了，整个小身子都在颤抖，看见我的时候四肢不停扑棱，喊个不停，它也在向我求救。”

　　“阿月，如果是你，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我？”肖月玄想象着自己置身于那样的场景，面露纠结。

　　虽然一个是活生生的人，另外一个只是一只畜生，但不是这么论的。不管是人或狗，付出的感情都是相同的，甚至在他眼中狗是另一种形态的人。

　　一个是情同兄妹的玩伴，另一个也是朝夕相处的“好友”。

　　“我，选不出来！”肖月玄真的很难抉择，不论选择哪一个，她都觉得对于另外一方很残忍。

　　仅仅是想象，她都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阿月，一定要选一个。”林昊青却不肯放过她，目光怔怔，“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那天，他杀死了花花。

　　那天以后，他再也找不回过去的林昊青。

　　林昊青的追问并不表示他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只是最终的结局终究是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一块疤。

　　如今旧事重提，他陷入了自己的心魔。

　　“昊青哥哥，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肖月玄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猜测出他当时的决定，轻柔的说道，“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不论我们选择哪一个，都不能代表我们不爱另外一方，只是我们选择了一个能替对方看更久世界的那个。”

　　林昊青，“替对方看更久的世界？”

　　“对啊！”肖月玄接着又问，“那，当年被你救下来的妹妹她现在过得幸福吗？”

　　这一点，林昊青觉得毋庸置疑，云禾从长眠中醒来，又和心爱的人携手回了海里，自然是幸福的，“她虽然经历了种种，但如今过得很幸福。”

　　“那她可曾忘记过花花？”

　　“并未，我在花海为花花立了一块碑，虽然之后我们兄妹关系……但她每年都会带花花生前喜爱之物去看它。”林昊青回答得很笃定，尽管他和云禾在之后形同陌路，每年花花的忌日他们都会去看它，有时候云禾不在谷中也会让洛锦桑去。

　　“所以，你看，花花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它一直在你们的心里，活得比它原本的生命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