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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七里香(二) ...


  •   “信笺?”

      李笺的脸上蹭了些灰与少许不知道哪里的血渍,头发也在打斗中变得糟乱一团。

      成玉封打量着眼前浑身泥灰的瘦弱少年,重复了他话中的两个字,铺满笑意的双眼让少年有些不安地攥了攥自己衬衫的衣角,不过这攥着衣角的手指还算干净。

      “是……”少年李笺怯怯地答话,即便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事眼前的人救了自己,不必畏惧,但依旧无法控制说话时狂跳不已的心。

      少年成玉封已然做惯了老练的模样,轻易便看出李笺眼中清澈简单的情绪,好心地安慰道:“别紧张,这里只有我,没别人欺负你。”

      李笺屏着呼吸,点点头。

      成玉封看着大气不敢喘的李笺,心觉再说两句话,这刚起来的人怕是又要倒过去了,默默叹了声气:“回家去吧,天快黑了。”

      李笺像是得了释放,松了口气,抬脚之前,还不忘礼貌:“谢谢你……再见。”

      他绕过成玉封,往巷口的方向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停下来,踌躇了片刻,扭头回到成玉封面前站定。

      “你……”成玉封刚要问还有什么事,只见李笺动作利落地拉开书包链,从中取出一包小小的纸巾。

      说是“一包”其实也不太确切,因为里面只剩一张纸了。

      李笺扯开胶封的塑料包装,抽出那唯一的纸巾,递向成玉封,他的目光落在成玉封小臂上的一点污泥上,那是刚才收拾几个小混混时不小心沾到的。

      成玉封顺着李笺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污渍,再看向他递过来的那张纸,下意识就要拒绝,却又听李笺开口:“干净的,给你用。”

      拒绝的话忽然又说不出了,成玉封伸手接过纸巾,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或许该说声谢谢的,抬眼的时候李笺的身影正从巷口转了弯,消失不见。

      要说的话,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