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荆棘鸟与蔷薇丛》中子星的七封回信

14、Episode 13

　　有求必应屋永远会满足使用者的所有要求，当他们的爱/欲达到顶峰时，屋子里就出现了一张宽敞的铺着柔软床垫的四柱床，床头柜上甚至还有一瓶bi孕魔药。但是他们并不需要，他们只是滚在柔软的床垫里亲吻和拥抱。
　　“你毕业以后打算怎么办？离开英国吗？”被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少女酡红着双颊枕在雷古勒斯的臂弯里，清澈的翡翠色眸中映着他的倒影。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我母亲不会走。”少女锦缎似的红发铺散在他怀中，他撷起一缕鬈发绕在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你很听你母亲的话。”尖酸的话里带着怨，她知道布莱克夫人不会接受一个麻瓜种的女儿。
　　雷古勒斯回答得很认真：“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少年的声音是沉稳冷冽的，和那双深远的黑眸一样，像暗夜里闪动着冷光的星辰。
　　“所以你会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吗？”她懒懒地问着，话语中多了些不耐烦。她因为这件事情哭过太多次了，但是和雷古勒斯谈起这件事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离。要不是今天太累了，她真的想立刻走掉。她不想跟沃尔布加的宝贝儿子躺在一起，反正他们早晚都是要分开的，而且她现在在生他的气了。
　　“当然不会。”雷古勒斯看出她在跟他赌气，抬起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她太偏执，我不可能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可我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守护我的家族。”
　　“那我呢？”罗斯握住了他的手腕，迫他停了下来，翠眸锁住了他的眼睛：“见色起意，一夜风流？”
　　他低估了格兰芬多的自尊和傲气，她看上去是要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到底。
　　“我们在打仗。”他的神情似乎严肃了起来，“要先活下去，不是吗？”
　　“那是借口，我们可能明天就死了。”格兰芬多式的干脆直白，望着他的眼睛里也没有犹疑和躲闪，她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如果战争结束了，你就会跟我在一起吗？”
　　全校就只有格兰芬多才会问这种问题。雷古勒斯有些无奈地苦笑出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他现在想不了那么远，他只想保证眼下他和他的家族平安无虞。
　　“我想我是爱你的。”雷古勒斯思考了一下才这么对她说，“可是在那之前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我可能会被杀死，可能会被审判，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可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想赢得胜利没那么容易，总有人要付出代价。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如果我坠入地狱，你还愿意救赎我的灵魂吗？”
　　“你到底想怎样呢，雷古勒斯？”
　　“我和你一样，想站在阳光下，头顶再也没有黑暗和阴霾。”黑羽般的眼睫低低垂下，他望进少女的眼眸，沉而深远的黑眸中带着某一种缥缈的期许，就像黑夜里的一线光明，那样遥远，可是他的目光却很坚定，就像一个决心赴死的人，他的眼中流露出那样的悲伤和无悔的坚定。
　　她不知道那之下埋藏了多少不可言说的隐衷。
　　她抬起头吻了他。
　　“我陪你一起下地狱。”

　　***

　　校长办公室的窗户里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谷，但在阴霾笼罩的天气里只能看到山脊线模糊的轮廓，重叠起伏，像中国画中的墨色线条，深深浅浅地隐没在雾霭里。
　　栈桥上红色和黄色的学院袍涌动着，从那个高度看只是一群跃动黑点。红头发的女巫从室外归来，给双手呵了气，捂住因为保暖咒逐渐失效而冻红的耳朵。厚重的铅云笼罩在古老的中世纪城堡上空，看上去很快就要下第一场雪了。苏格兰总是冷的。
　　雷古勒斯收回了目光。
　　邓布利多正在研究手中的羊皮纸，纯黑的龙血墨在变化的光线里反射出闪烁的珍珠光泽，像闪着细碎星光的黑曜石。优雅的花体字罗列出英国最古老的巫师的姓氏，他们中的大部分加入了食死徒。每当看到那些出乎意料的名字时，银白色的眉毛都会微微扬起。
　　雷古勒斯从邓布利多背后沉睡的校长肖像里认出了菲尼亚斯·耐杰勒斯·布莱克，他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肖像里也见过他，布莱克校长是他和小天狼星的高祖父。菲尼亚斯在装模作样地打瞌睡，却悄悄抬起眼角望向年轻的布莱克——他比他的兄长更瘦一点，也没有那么高大，五官轮廓没有小天狼星那么深邃和邪魅，因此显得更加规矩和沉稳。雷古勒斯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向他颔首致意。显然布莱克家族都更喜欢这位更加懂事，礼仪也更加周全的小少爷。
　　“我会去查证的。”邓布利多终于从羊皮纸中抬起了头，他望向雷古勒斯的神态相当温和，像一位寻常的慈祥老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孩子？以你的能力在食死徒中也可以很轻易地得到地位和权利。”
　　‘加入凤凰社，作为潜伏在食死徒中的密探，为凤凰社提供情报。’这是他的来意，食死徒的名单则是他的诚意。这是他递上的第一份情报，名单的重量也决定了筹码的重量。
　　回报则是‘战后的赦免，我父母的安全，以及布莱克家族永恒的荣誉’。
　　“我不认为黑魔王能够建立永久的统治。”雷古勒斯冷静地说，“就像格林德沃一样，黑巫师或许能称雄一时，但最后的胜利永远会属于代表大多数巫师和麻瓜利益的一方。我不想在战后的审判中成为战犯，也不认同他们残忍的手段。”
　　“黑夜里总是孕育着黎明。”邓布利多笑了笑，“我总是非常欢迎迷路的孩子站到正确的一方，我很欣赏你的善良和勇气，雷古勒斯。可是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那很危险，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巫师能够想象的，可能意味着死亡。为什么不离开英国呢？”
　　“布莱克家族没有懦夫。”简短而肯定的回答，“您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教授。如果我成功了，就会为布莱克家族赢得至高无上的荣誉。这是我的条件。”
　　“很有责任感。”邓布利多评价道，“但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斯莱特林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们决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不愧是我的玄孙。”菲尼亚斯忍不住插了句嘴。“斯莱特林”
　　“我需要时间。”邓布利多给出了最后的回复。“确保我的信任没有给错人。你愿意接受来自凤凰社的检验吗？那几乎是一种侵犯，可是我必须谨慎。”
　　“我愿意接受任何检验，教授。”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先回去上课了。”
　　“确实还有一件事情。如果我需要一个联络人，我希望她会是伊莱恩小姐。”
　　“那确实是我需要的。”邓布利多抿着唇上的胡须，“我需要你的誓言。”
　　“我愿意立下任何誓言，先生。那么，再见。希望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