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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瓷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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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之后,大家进入下一站。
第二站是众所周知的景德镇,以手工制瓷技艺出名。
在车上的时候,姚文康占了位置,柏子宁上车,他往旁边一侧,柏子宁自己就进去了。
“你当年也去过景德镇呢。”柏子宁笑着道。
“嗯,那时候你没陪我。”姚文康回想起过去,忍不住眯着眼道。
“哪来那么多时间陪你东奔西跑的。”柏子宁笑道,“我睡会儿啊。”
柏子宁寻了位置闭眼,姚文康侧头看去。
在漫长的二十多年生活中,柏子宁一直承担着保护者的责任。偶尔的时候,姚文康也希望她能依赖自己一点。可以理所当然的使唤他,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成年人,可以——多信任他一点。
车大约碰上的石块,略微抖了下,柏子宁皱眉,头朝着玻璃那边碰去。姚文康连忙伸手挡下,将她往自己这边倾倒。
随着头的方向改变,柏子宁下意识的扭了下姿势,让自己更贴近他一点,头一点点的,慢慢压在他的肩膀上。姚文康仿佛得到什么珍宝一样,忍不住勾起嘴角。
柏子宁在做梦,她高一的时候,姚文康才初一。小男孩吃特别能吃,但总是不胖,瘦的跟柴火一样,但那时候,他已经很高了。
有一年柏子宁在家里做作业,弟弟柏子鸿还小,跑到隔壁去玩。那边三个小孩玩的开心,柏子宁也有些心神不宁。
这时候,姚文康偷偷打开她的房门。
“干嘛呢?”柏子宁连忙假装做作业,随口问道。
“子宁,我给你带了好玩的。”那时候的姚文康,已经不叫她姐了。
柏子宁不太开心道:“叫姐姐。”
姚文康龇牙,“猜一猜有什么好玩的?”
柏子宁注意力被吸引,看他只探进个脑袋,双手背在身后,确实猜不出来。
“是,糕点?”她挑眉。
姚文康叹气,“就想着吃。”
“喂,我训练量很大的,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姚妈妈说你就是光吃不长,白搭。”
“我长高了啊!”
“不长肉,长再高也没用。”
“可是我长的高一点,就可以保护你啊!”
小少年的姚文康啊,总是这么瞎撩又不负责任。柏子宁反思自己的乌七妈糟,怎么能对小孩心跳乱动呢?
“谁要你保护?好了,到底是什么?”柏子宁转移话题,挑眉问道。
姚文康把身后的小篮子拿出来,柏子宁吓了一跳,“你这是抄了谁的窝啊?”
“才不是,这是我从野外抓得。”姚文康偷偷摸摸道,“听说是鸟蛋。”
“你又偷偷跑山上去了?小心姚妈妈揍你。”他们房子后面是建设过的风景区,山上有庙宇,附近的人过年都会去拜一下。也不用钱,还挺好看的,几个孩子经常偷偷摸摸的上山。而发起人是——柏子宁。
“柏妈妈都不揍你,我妈天天揍我。”姚文康颇为不满道。
柏子宁为难的看着作业本,又看看篮子里的几颗蛋。
“我们去弄个窝把它们孵出来,到时候再回来做。”姚文康提议道。
柏子宁心动,当即把本子全部收起来,偷偷摸摸的让姚文康进来。
两人蹲着篮子看蛋,柏子宁伸手戳了两下,发现蛋是软的,当即吓了一跳,“文康,你打哪儿捡的蛋?”
“山上那颗枇杷树,在草丛里啊,可能是掉下来了。”姚文康道。
柏子宁没好气道,“赶紧放回去,这不是鸟蛋,蛇蛋才这么软呢。”
“怎么可能?鸟蛋快孵出来,也是软的啊!”姚文康不信。
“你学的什么伪科学,你看鸡蛋孵出来之前软吗?”
“我又没养过鸡!”
姚文康不太相信,非要养着,柏子宁那会儿脾气也不太好,两人闹了起来,两人不欢而散。
因为这件事,柏子宁晚上都不舒服,但又怕真的是蛇。于是找了好久的书本,终于找到了有提这个的记录。
当她兴奋的想把证据给姚文康看时,结果刚进他家门,姚妈妈看着她道:“子宁来了?文康不知道干嘛不高兴,你去哄哄他吧。”
柏子宁进去,只看见一篮子的小蛇爬来爬去。说一篮子也不对,因为只破了三个蛋,小蛇刚出生不过食指长,还没有小拇指盖粗,颜色有点碧绿碧绿的。
但人天生就怕这些软软小小的软骨动物,她吓了一跳,连忙拿了件衣服给它盖上。完了还拿绳子绑好。
“你怎么不说快孵出来了?”柏子宁惊魂不定,看向墙角低头的姚文康。
“我不知道。”姚文康胆子不小,但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我们赶紧把它们丢回去啊。”柏子宁拉着他出门。
“你们干嘛去呢?”正在看电视的姚妈妈问道。
“出去玩。”柏子宁道。
“这么晚了,别乱跑啊。”姚妈妈不放心道。
“知道了,妈妈。”姚文康已经镇定了下来,道。
出门后,两人直奔山上,柏子宁问他,“就这三只吧?”
“嗯。”姚文康点头。
把蛇放掉后,两人偷偷摸摸的回家。
她一开门,就见柏妈妈皱眉看她。
“妈。”柏子宁往后退了几步,讪笑道,“你在家啊?”
“作业做完了吗?”柏妈妈问她。
柏子宁脑子一沉,好家伙,她给忘了!
“还不快去!都上高中了,班主任天天打电话给我,你很有脸啊?”柏妈妈斥责道。
柏子宁成绩不上不下,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越到考试考的就越好。但是老师看着她的日常忘作业,上课跑神,下课跑的比谁都快,表示特别糟心。不仅老师糟心,家长也糟心,唯独心大的姚妈妈不仅不糟心,偶尔还会偷偷给她找补,带她去玩。
“我错了,我错了,马上做,别骂了。”柏子宁连忙跑进卧室。
柏妈妈骂了几句,带着哭闹的小儿子回房。
姚文康偷偷打开门进来,“子宁,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文康,你过来帮我抄作业。”柏子宁看他大喜,连忙让他过来,她把答案圈好让他抄。姚文康帮她抄作业已经有很长的历史,时间长到他无师自通的学会她的字体了。
后来姚文康考上重点高中,柏子宁已经在大学,还说他考试这么好,多亏了他天天帮她抄作业。
大概梦见了小时候,柏子宁意外心情很好,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披了件衣服,正枕在姚文康肩膀上。
她拉下衣服起来,也没起来,反而侧着脑袋贴近他的脖子,看他的手机。
“看以前的照片?”柏子宁问道。
睡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已经窜起来了,在他的脖子那里肆意作乱。姚文康努力忽视她,开口道:“是啊,你当时学的照片还有呢。”
“你干嘛留着啊?”柏子宁抬头,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好哇,我的黑历史你都留着呢!”
“不是黑历史啦。”姚文康看她离开,心里怅然若失,嘴上却道。
柏子宁拿过手机,看了几张照片,有一张是拍弟弟的,当时弟弟才两岁,吃的一嘴都是巧克力,穿着纸尿裤,因为在动,都拍虚了。
“哈哈哈哈,想起来了,这张发给我,我回头给小鸿看。”
“好啊。这里还有几条小蛇,也是你拍的,我觉得挺好的。”
“想起蛇,我刚睡觉,想起你小时候捡了蛇蛋回家,非说鸟蛋。最后蛇孵出来,把你吓哭了都!”
“喂喂喂,那时候我十三岁,有记忆了,我没哭。”姚文康气到了,连忙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好好好,没哭。”
元早早扯了下季盛的衣服,季盛从他们那里回神,“你干嘛?”
“我看,好像不是很需要你。”元早早笑着道。
“肯定需要我啊!不需要我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季盛不平道。
元早早扫了他两眼,摇头:“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我在,听得到。”季盛没好气道。
“就说给你听的,别以为你有多重要,我看你的情商最多三岁!”元早早忍不住笑道。
车停了下来,季盛起身过去,声音都变了几分,“子宁姐姐,到了啊,下车吧。”
柏子宁抬头看他,见他嘴角含笑,眼神却带着挑衅。
“嗯,下车吧。”柏子宁道,姚文康起来。
季盛略过他,伸手递给柏子宁,“美女姐姐,我有这个荣幸扶你一把吗?”
“有。”柏子宁噗嗤笑了,伸手放了上去。季盛握紧了手,故作姿态的越过姚文康。
姚文康:……
不跟小屁孩计较!
景德镇的陶瓷绘画,需要从泥胎开始雕刻,再喷上釉料烧制,成瓷后进行绘画,画完后上彩料,还要进行加深。
从泥胎到成品,顺利的话也要一个多月,而且还有很大概率废了。
而拍这个,需要从头到尾的拍下来,而他们还要亲自学习,柏子宁掐指一算,发现可能一个月可能还不太够,难怪六期需要半年的时间。
“我记得你学过手工吧?”柏子宁摸着下巴,问姚文康。
姚文康:“这两回事吧?这是用刻刀。”
“你当年不是拍过,你没学啊?”柏子宁惊讶。
姚文康气道:“你见过导演他们学这个吗?不都是我们学。”
“那你以后也当导演吧,让他们学。”柏子宁笑道。
两人窃窃私语了半天,最后两人都笑了,互相对视了眼,就下意识挪开了。
导演在他们身后道:“虽然我不用学,但我得管着你们学啊!”
两人吓了一跳,一同抬头对她笑了笑。
“其实学这个也挺好的,文康,我看过你以前拍的照片,还有摄影,年纪轻轻,能研究这么深很厉害的,你也可以试试嘛。”导演笑着道。
“不了,我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姚文康随口道。
“那算了。”导演笑了笑。
其实从职责分工来算,导演也算文艺工作者,几个优秀的导演,也是被称为艺术家的。何谓艺术家?就是传承自己的思想,让大家看到艺术的存在。姚文康的很多照片,已经有了这个趋势,就是让大家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