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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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吾不是个热性子的人，大多时候他都不爱说话。
但今天不一样，他想说好多话，不知道向谁说。
他不想和吴俊睿说，有的人就应该活在阳光下，就算看到阴影都应该绕着走。
虽然吴俊睿看起来大大咧咧事不过心，但他却是个对朋友很细心的人，知道他和章旗浩在一起之后也有刻意避嫌。
姜吾真的很害怕任何人的安慰。
他甚至有一点自卑，他不想把自己心里阴暗的一面表现给朋友看，如果对方理解不了，说不定会觉得自己烦。
他拉着许杭生陪他坐了一会儿。
删删减减手机里的短讯，发现怎么也删不完。
这个季节，阳光只会越来越烈，但他享受在阳光下的感觉，烈日照得人睁不开眼，但今天却没有昨天那么热。
他不删了。
夏季运动会快到了，还有很多人在操场上练习长跑。放学的时候也会有很多高三的学生在练习体能。
他们就一直坐着，看跑到上的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但这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又好像息息相关。
成绩不会是他唯一的出路，在漫长的过去，他都试图眺望自己的未来，可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就算是上一世，他也只是无奈地跟着母亲选择了工程造价。
早恋也是一种很奇妙，来填补人心空隙的事情。
“许杭生，你以后想考去哪里？”
他双手撑在身后，双腿微微曲起来，看向围墙。问完他就觉得说了句废话，人当然是要往高处走的。
但他一问完，许杭生接近一分钟的沉默。
沉默完，许杭生看向他，“不确定。”
怎么不确定？
许杭生：“就是不确定。”
姜吾扭头看向他，他发现，许杭生看人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他瞳孔的颜色很深，里面藏着的东西根本看不到，但又让人觉得里面肯定有东西。
姜吾看了一眼就把眼光收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你不考清华北大？还是你没想好学什么专业？”
“没什么喜欢的东西，”许杭生也随他看向了远方，“不知道。”
“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有想过当老师吗？”
“……不喜欢。”
“……”
“也没有很喜欢当老师。”
姜吾：“……”
没法聊天，和这个人每一次聊天天都会被聊死，你问他他回答，但他也不反问，回答的话你也没法继续接。
所以他就觉得两个人做真心朋友估计不太可能。
索性把自己想多和他多说两句的念头压了下去。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准备把许杭生拉起来。
手伸出去了半天，对方却没接。
“……”
许杭生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烈日阳光下，只能看清半张脸。
姜吾觉得有一点尴尬，无所谓地怂了一下肩膀，打开瓶盖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半瓶水，“那我先走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许杭生突然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走。”
“……”
姜吾停顿了一下，等他跟上。
这边，吴俊睿和章旗浩的小跟班一起坐着吃苕皮。
他每天都要吃四五串苕皮豆干，小姨总是提醒他说会烂肚子，他才不信，没有节制的话，他还能吃上七八串。
他一条腿搭在食堂桌子的下边儿，一口咬掉半串，“我就说好吃吧，请你们吃还不吃，上次打篮球输给我还记仇。”
“对对……哦步步，我没记你仇，那不是我们的立场不同嘛……”
旁边的人肯定了一下，“对！我们老大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俊睿抓紧机会问：“他们真的分了？”
“对啊。”其中一人回答。
虽然他听姜吾那么说，但姜吾之前都说放弃好多次了，每次都眼巴巴地加回来求和，“我就是有点儿不相信，真的没可能了？”
另一个人说：“我看悬，这次老大的态度有点儿奇怪。”
吴俊睿问：“怎么奇怪？”
小弟说：“就怎么说呢？他有点儿生气，以前他都是打两圈篮球就没提这个事儿，但这次他气了很久。”
“诶你别说，我也觉得不对劲儿，今天叫他交语文作业他都说忘记带了，怎么可能，他是年纪第二也。”
这确实有点儿反常。
“诶！等等，我接个电话，”吴俊睿摸出手机，“爸！嗯……干撒子？晚上接我吗？哦对……好……”
吴俊睿挂了电话，“继续继续！”
……
章旗浩和许杭生是不同的学霸类型，许杭生就是个闷葫芦，标准的学霸脸，章旗浩确实阳光肆意的类型，前者规规矩矩，后者张扬跋扈。两个人做出来的事情和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学习的风格也不一样。
诶！他怎么想到了许杭生？
吴俊睿说：“那你们老大是什么态度？”
两个小弟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道：“我看就是想复合吧，不过我看你朋友的状态还挺决绝的，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准。”
有人反对，“我觉得不是。你说，姜吾兄弟是不是真的有人了？”
吴俊睿：“有人？怎么可能！我兄弟不是那样的人！”
“也不一定把，不过人总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吧，我开始还看见他和许杭生坐一起呢！”
“……”
“瞎说什么了！”
吴俊睿觉得也不是，但他不知道哪里不是，举起了手中的汽水，“碰杯！不谈恋爱屁事儿没有。”
三人举起杯子。
“屁事儿没有！”
“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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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吾和许杭生回到教室，老黄已经写了半边的板书。
看见姜吾刚准备说两句，看到后面的许杭生立马转化了两个字，“进去。”
吴俊睿后他们一步回来，看见姜吾打了个招呼，看见许杭生突然想起了新朋友说的那句话。然后摇了摇头。
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想多了。他在老黄的怒吼声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许杭生坐外边，姜吾从他身后绕过去回了自己的座位。
许杭生移了移桌上的水杯，姜吾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了杯子旁边的盒子。
“你发烧了？”
许杭生淡淡开口，说话前轻轻地咳了两声，“嗯。”
刚才怎么没见咳嗽。
“咳咳咳咳……”
姜吾：“……”
姜吾看他桌上的消炎药，后悔把对方拉着晒了那么久的太阳，他想到许杭生身娇体弱的样子，一会儿倒下了怎么办？
他伸手摸了摸许杭生的水杯，嘱咐对方，“诶，你还喝冷水！要不给老师说一声，再不行请个病假？”
许杭生拉拢着眼皮看他，“还行，没什么大事。”
算了，姜吾也不劝了，觉得男生应该也没那么矫情，“那你不舒服给我说。”
许杭生：“嗯。”
话是这么说。
姜吾抱着愧疚的心情，上课都不敢睡，绷着精神，几分钟就看许杭生一眼，看着看着，他居然还把老黄讲的公式全部听进去了，就是题还是看不懂。
下课铃打了，姜吾打了一个哈欠，太困了。
“等着！”
许杭生端着水杯正准备站起来，姜吾看见对方起身，连忙按住了他的手，“等着！我帮你！”
讲台旁边的饮水机挤了很多人，许杭生反应过来，手中的水杯已经被姜吾抢了过去。
其实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有一些发烧，出门的时候吃了感冒药还是有些打瞌睡，但体育课晒了那么久的太阳，汗一出了反而清醒了不少。
姜吾接完水回来，挤了一脑门的汗，他把水杯还给许杭生，想了想还是给放到了桌上，“冷水冲热水不好，我给你接的开水，很烫，冷一下再喝。”
他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最后一节课自由活动，你喝包感冒冲剂睡睡。”
许杭生睁大眼睛看他，看起来模样乖巧，听完嘱咐后，他双手捧着水杯嘴唇微微上勾，“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