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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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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天折腾下来,整个村都在猜测两个人的关系了。许惊澜本来是去小卖部买酱油和香醋的,买完就撤,还没走到那儿就听见村民高谈阔论的声音的了。
颇有评书相声小品再加二人转的气势。
“这个白浮舟我是看明白了,以前不爱搭理人,那是他心气高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Alpha,现在不是上赶着巴结白业东的外孙了么。”
许惊澜心想您这眼睛怕不是青光眼,谁巴结谁都没看清楚!
“白业东的女婿早升区书记了吧,听说级别不比咱们市长低!”
“当然了,那是帝城的区书记,在皇城根好吧!”
“那这市长儿子来我们村干什么?”
“白浮舟是一般的Omega么,是上过春晚的二胡演奏家,不是他爸那种唱戏拉琴的档次了。”
“哎呦呦,演奏家,演奏家来村里隐居哦!”
许惊澜大步往前迈,对坐门口嗑瓜子晒太阳的大爷大妈问好说:“聊着呢,今儿天气挺好啊。”
众人呆滞。
“叔,我要一瓶酱油一瓶醋,有没有蒜借我两瓣啊,小舟哥不爱吃蒜,但我缺了这个吃饺子没味儿。”
白波叔横着眼瞪他,“你外公早晚把你逮回家教育!”
许惊澜打趣说:“知道了,我早晚躲着点他就行。”
人活着么,就是偶尔笑笑别人,偶尔被人笑笑。许惊澜迎着众人的目光,挤出一个微笑。
许惊澜无害于众人,此刻心里竟然想祈求众人也无害于他。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今天他可以逞口舌之勇一战群众,但是能赢下什么呢?
就吃点亏吧,上天自有回报。
回到白浮舟家中,许惊澜看见他别别扭扭地在换药,小豆丁在一边帮他吹伤口。许惊澜放下东西,用消毒湿巾擦了手,“给我吧。”Omega的手指甲修得整整齐齐,特别干净,“都说你会拉琴,我怎么从小都没见过?”
白浮舟说:“只拉给想听的人听的。”
“我想听啊!”许惊澜抬眼看着Omega,Omega也正好看他,这次闪躲的人是许惊澜,“明明这么宝贝自己的手,怎么会想到去学做烧饼,你脑子有病吗?”
白浮舟竟然笑了,许惊澜诧异不已,刚刚是骂人的话啊。
“以后我不去了,”白浮舟摸了摸儿子的脸,“言言,你要去幼儿园了,爸爸也要回去工作了,宝宝开不开心?”
“好开心!”
没想到白浮舟这阵子这么开心,全是因为这件事,他还能再简单点吗?
许惊澜问:“什么时候啊?”
“还没定,这不是学校开学时间也没定么,我后面的主要工作是带学生,应该没那么快。”白浮舟发现许惊澜手艺不错,“你挺会包扎的,学过?”
“没有,打篮球哪个不受伤啊,自学成才的。那时候我是个Beta,打不过别人就算了,没想到成了Alpha还是比人家弱。”许惊澜包扎好他的手,“好了,言言,轮到你了。”
白浮舟又笑了,眼里尽是温柔。
小豆丁乖乖举起小手,“酥酥,轻一点,宝宝痛。”
“好嘞。”许惊澜轻轻揭开纱布,“你看,都快好了,是不是不疼?”
“痛的!”多少有点演的成分,小豆丁举着手给他爸爸看,“爸爸吹吹。”
就是吃准了他爸爸会心疼,许惊澜抓着他的两只小手,镊子夹着药棉轻轻擦拭伤处,擦完用嘴轻轻吹吹,“痛不痛?”
“不痛了,酥酥。”
“真棒,”许惊澜把两只小手也包扎好了,“饿了吧,等着,我去下饺子给你们吃,这个我会。”
白浮舟一时无言,憋了好久才说:“许惊澜,谢谢你。”
许惊澜笑了,“收到了,等你手好了拉一段给我听呗?”
“好。”
……
许惊澜觉得村委会的办公环境不够安静,又觉得自己家里太安静,总之作得连自己都嫌弃,反正他直接拎着电脑在白浮舟家里办起了工。
白浮舟没拒绝,还把堂屋的工作台让给了他,偶尔给他倒杯茶什么的,工作时间两人互不干涉。
许惊澜不知道白浮舟在忙什么,言言这么大的小男孩多的就是力气,但他只要在屋子里多跑两圈,他爸爸就会把带出去。
这天许惊澜写论文写到头爆炸,于是到外面透透气,发现小豆丁在投篮。篮筐是自制的,挂在香樟树上,钢丝扎成圈下面系了个网兜。小篮球嗖的一声飞去,没进。
“宝宝,你爸爸呢?”
小豆丁玩球上瘾,先捡回了球才回答:“买菜菜哦,爸爸叫我自己玩,不要吵酥酥。”
“酥酥陪你玩,”许惊澜问,“村里好多小朋友,言言怎么不跟他们玩?”
小豆丁脑袋一歪,“他们在哪里呀?”
许惊澜正想带他去找人玩,白浮舟开车回来了,从驾驶座迈出一条长腿,怎么说呢,光是这一条腿就能让许惊澜浮想联翩的。
“爸爸!”
白浮舟理了个简单清爽的发型,显得整张脸更加干净漂亮,脸部线条清晰而柔和,大概是他露出了半个额头才显得那么不一样吧,有一瞬许惊澜看呆了。
“宝宝,你在家都干了什么啊?”
“丢皮球,跟爸爸一样,往上扔兜兜里。”
许惊澜无处安放的手放进口袋又伸出来,伸出来又放回去,“你出门很久了么?”
白浮舟打开后备箱拿东西,招呼许惊澜帮忙。
“也没有,今天事情多就没带宝宝出去,他没吵你吧?”
“怎么会,”许惊澜看他买了很多吃的喝的,还有一张待组装的儿童书桌,“怎么不叫我一起去,这半天能耽误我吗?”
白浮舟淡淡一笑,“不用,我不习惯有人陪我逛街。”
许惊澜叹气,这是一个正常Omega该说的话么?
“你今天手怎么样了?”
“不用每天问的,”白浮舟给许惊澜看了下手背,“这个印子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消了。”
前段时间白浮舟手不大方便碰水,许惊澜已经学会了洗菜洗碗刷锅,三个人的饭菜两个人一块完成,速度也快了许多,偶尔也会到隔壁蹭饭,许惊澜会花上一两个小时看子凤奶奶编花篮。
每天的时光如溪流般缓慢流淌,可以形容为“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子凤奶奶是老知识分子,一般这个年纪的老太太都没读过书,许惊澜手托着腮看她不停忙碌的指尖。
“奶奶,您能跟我说说这个村子的故事么?”
子凤奶奶的手停了下,“那些有故事的人都作古了,坟挨着坟。”
“想听。”
子凤奶奶摇摇头,人老了依旧很怕把回忆说出口,“讲不动了,你可以去问问小舟,他刚来那阵子我常说给他听,可能是老太婆好久没唠叨了。”
许惊澜最想知道的还是白浮舟的事情,“奶奶,余叔叔是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