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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是要翻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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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明宽看着孟长锦换了一件衣服,扛着一把锄头,眼皮一跳,总觉得有点不好。
“你这是......要开垦土地。”
“对啊,这里土地这么多,就我们两人要是不早点恐怕来不及赶上种植。”
“不是,等等,我们,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去。”
明宽听到这艰难且迟疑的问道。
“对啊,娘子,难道你要让为夫开垦这百亩地吗。”
明宽眨了眨眼,很想说是的,只是作为一个好妻子她觉得不该这么说。
“可是这百亩我们两人恐怕也不行啊。”
“这不是找不到人嘛,我们先做一点是一点。”
孟长锦认真的解释道。
想到这,明宽也是同情居多,这得多不待见,才会给这么一个破庄子,虽然还附有百亩地,结果连个佃户都找不到,又离京城那么远,严重怀疑要不是怕有人说闲话,恐怕直接就给他分到西北去了。
其实齐王当初还真想将他分的远远地,免得总是回来膈应人,毕竟他出现一次,就相当于在他脸上打一巴掌。
明宽越想越糟,尤其是那人已经拿着另一把锄头过来了。
明宽想了无数的场景,甚至觉得自己等会肯定就是苦兮兮的小白菜。
但是结果,明宽坐在田埂上,拿着芭蕉叶子遮着太阳,看着下方的人在辛苦的垦地。
没办法,她脚崴了,还没下地,刚到田里就崴了,所以最后就这样了。
“相公,什么时候能好啊。”
明宽觉得有点渴,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水壶拧好,百无聊赖的问着。
旁边还有着一个编得差不多的花环。
她将花环戴在头上。
孟长锦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她那副悠闲的样子,仿佛踏青一样。
只觉得自己叫她来就是错,现在好了,自己偷懒都不能。
明宽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点都不带心虚,她现在可是个病人。
对,需要多照顾。
说着脸上立马露出甜甜的微笑。
孟长锦看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
将锄头放下。
“娘子,我忽然觉得这百亩田地也不是那么急,反正如今就我们两人,到时我们把租子降低点租给别人,只留一点吃的就好,等到娘子怀孕了,到时我们提高租子,即使他们不愿意,到时我们接手也总比如今开荒容易不是吗。”
明宽差点被呛住。
这人思维可发散的真快。
说着孟长锦就收拾东西。
走到明宽旁边,收拢器材,直接蹲下。
“娘子,来,为夫背你回去。”
“这不好吧。”
明宽状似为难的说道。
“我是你相公,这有什么不好......的。”
明宽勉为其难的想了想往前一扑。
话还没说完,孟长锦就这一阵撞击差点撞倒,不过很快稳住。
明宽看着孟长锦这稳稳的动作,心中若有所思。
下一秒孟长锦背着明宽,肩膀上还绑着锄头。
夕阳下,二人的背影拉的很长。
晚上,只见孟长锦忽然睁开眼睛,他看着旁边的女子,睡得很是宁静,他看了一会,便径自起身,不到一会便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天亮。
明宽睁开眼睛,看着旁边身无一人,正在想什么。
就见门被推开。
“娘子,醒了,这是我去城里买的包子,你尝尝看。”
“城里。”
明宽艰难的问道。
这个地方可就一个城最近,那就是京城,可是那可是二十里路,他们也没有马车,他...
“我晚上睡不着,所以就直接去城里了。”
“走去的。”
“对啊,或许我们可以买辆牛车。”
明宽拿着包子吃着,整个人被这个回复都呆住了。
“娘子,你好像还没洗脸。”
明宽吃着包子的手瞬间僵硬,然后理直气壮。
“怎么,你嫌弃。”
“不不不,怎么会,既是糟糠之妻焉能用嫌弃一词。”
“等等,糟糠之妻......”
明宽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有点欠揍。
“啊,娘子,我想起我还有事没做,我先去做了啊。”
孟长锦也反应过来什么立马往外走去。
等明宽洗漱好,就不见孟长锦的身影。
看着外面的木头,想到什么,直接坐了下来。
拿起斧头开始砍。
将木头方直,先竖后横,很快一个木头被劈好然后直接随手一扔,就见它直直的立在地上。
不到一会地上的木头慢慢的越来越少,而另一边的柴火也越码越多,关键十分整齐。
明宽想到孟长锦买的包子,觉得中午也不用做饭了。
“相公,你回来了,快吃饭吧。”
孟长锦刚回来就看到明宽灿烂的笑颜,刹那间闪过昨晚的饭食,一时间忍不住想往后退。
但是看着她那殷勤的笑容,最终脚还是很诚实的往前走去。
待看到桌上是他买的馒头时,心里才松了口气。
只是不待孟长锦坐下,就听外面传来声音。
二人视线一对。
就见一个公公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看着二人很是,脸上带着笑意。
“郡王爷,郡王妃,奴才是太后宫中的,太后礼佛归来,听到了郡王爷的事情,可心疼了,这不让奴才立刻接郡王爷回宫,马车已在外面备好,还请郡王爷和郡王妃稍事准备下随奴婢进宫。”
二人对视一眼,眼下也没有他们拒绝的机会,没听到马车就在外面吗?
不过二人也没什么准备的,直接就穿着这身衣服上了马车。
那位公公的笑脸也在此刻直接僵住。
衣服都不换下嘛,这也太随意了。
要是让明宽和孟长锦知道。
他们觉得换了也差不多,毕竟这衣服算不错的了。
马车上明宽不断给孟长锦使着眼色。
孟长锦直接握住明宽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明宽见此也静了下来。
只是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皇宫。
明宽忽然有点沉默。
“郡王爷,郡王妃,我们到了。”
孟长锦率先下车,然后伸出手扶着明宽。
看着这巍峨的皇宫,二人一时间有点恍惚。
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进宫竟然是这个时候。
不过也理解。
毕竟比起侄子,肯定弟弟最重要,或者皇家其实对于这样一个真世子也是看不上的。
二人随着眼前的公公往前走去。
只是忽然迎面走来一个面相很是阴沉却又极其英俊的公公,他右手拿着拂尘,搭在左胳膊上,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
眼中似笑非笑。
原本前方的人立刻恭敬了起来。
“参见戚公公。”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不过把视线移到了明宽二人身上,德公公立马上道的解释道。
“戚公公,这是郡王爷和郡王妃。”
戚易的眼神看了眼明宽和孟长锦,眼瞳深处有明显的的一震,不过很快恢复。
狭长的眼睛此刻无端让人觉得仿佛一条毒蛇。
不过很快便又移开了视线,简单和德公公说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至于明宽和孟长锦站的笔直,仿佛半分激不起戚易的注意力。
只是在擦身而过的那刻,明宽不由自主的视线跟随着那人,只是很快手便被孟长锦握住,明宽很快恢复心神。
“郡王爷,这是戚公公,是陛下身边侍候的。”
德公公说到这便不肯再说下去。
不过其余的他们也有所耳闻。
传说戚易,不过一介宦官出身,可是却文武双全,年轻时更是跟着当今天子南征北战,甚至天子有一次受到伏击,当时内忧外患,还是戚易稳定了朝局,只是一朝事了,戚易便又是那个只是侍奉于天子近旁的那个公公。
可是却没有人敢轻视他,毕竟就算没有盛宠,他可也能稳稳立于朝上之人。
太后宫中。
此刻一个慈祥的老人正闭着眼睛,手中拿着佛珠,不住的念着经。
“太后,郡王爷和郡王妃到。”
太后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男女走了进来。
啪。
佛珠瞬间掉落地上,瞬间散落各地。
太后整个人很是激动,眼珠里有着波光流动。
“像,真像。”
太后直接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往前方走去。
身边的宫人立刻上前扶着。
她走到孟长锦的前方。
“兰姑,你看像不像。”
旁边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宫婢,听到这也忍不住看向孟长锦,然后颤抖着说道。
“像,真像,和礼王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娘娘,我们坐下来说吧,别把郡王爷吓到了。”
“哦,好。”
太后看着眼前两人连忙让他们坐下,只是眼睛仍紧紧的盯着孟长锦。
众人皆知,太后一共有三子,分别是当今天子、齐王还有礼王,礼王是太后的幼子,平日最是受宠,自幼习武,立志守卫边疆,只是可惜在那一年抵御外敌的时候,在一次恶战时为了守护城池,力竭而死,直到看到援兵来的时候才闭上了眼睛。
死时无妻无子,只有十八岁。
每每想到这,太后都会心痛无比。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和女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忽然心中忍不住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正疯狂的蔓延,只待一日便再也克制不住破壳而出。
“太后娘娘。”
“叫祖母。”
孟长锦被这话打断,看着面前老人眼中的期盼。
“祖母。”
“哎,好好好。”
明宽见此也跟着喊道。
“祖母。”
“都是好孩子。”
太后看着眼前二人,心中也忍不住怜惜,自幼与至亲分离,本是天之骄子却流落在外,一朝回朝,却又被亲人冷落。
想到这太后也忍不住生气。
皇家什么时候嫌弃过,即使孟长锦真的是烂泥又如何,谁又敢说他,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嫌弃罢了。
想到这对于眼前的人又是怜惜无比。
想到什么,心中下定了主意。
三人相处很是融洽。
皇帝来时,听到里面传来太后的笑声,一时间都愣住了,自从阿礼死后,母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打断了宫人的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兰姑看着太后的笑容,也很是开心,明宽和孟长锦本就嘴甜,太后耐心的听着明宽和孟长锦说话。
兰姑视线一抬。
“陛下。”
听到这声称呼。
明宽和孟长锦立刻起身,转过身的那刻。
皇帝也直接恍惚了。
当年阿礼也是这样和母妃开心的说笑,见到自己直接转身,一如如今。
“参见陛下。”
皇帝回过神来,也忍不住颤抖的问道。
“母后,这是......”
“这是齐王的那个苦命的孩子。”
“可是他......”
“是啊,真的好像阿礼,哀家刚刚真的以为是阿礼回来了。”
太后眼中湿润。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孟长锦。”
“什么草民,你是礼郡王。”
“皇上。”
太后激动的看着皇帝。
明宽此刻心中满是激动。
这是来一趟皇宫,就真的成郡王了,他们这是要翻身开始打脸了。
不过阿礼究竟是谁啊。
孟长锦此刻的表情很是平静,仿佛一点也不意外。
这让明宽很是怪异。
“臣谢主隆恩。”
“好好好。”
今日孟长锦和明宽来宫中本不是秘密,只是后来又听陛下也去了,这才让后宫众人开始惊觉好像不对劲。
此刻更为着急的是皇后宫中。
毕竟无论是孟长锦还是明宽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得知齐王府放弃孟长锦时,她便劝说兄长放弃真千金,甚至为了好名声,直接将真千金许给了孟长锦,若是皇上不在意还好,要是一旦在意起来,恐怕对他们不利啊。
虽然他们也不惧。
但是心中总是有点不安。
“母后,总不过两个草包而已,何必担心,再说放弃孟长锦可是齐王所为,和我们什么关系,相反我们还把真表妹嫁给了他,真要有什么,也没人敢说我们的不是。”
太子完全不在意,毕竟他的地位很是稳固。
所以看到皇后这个样子,反而还有心劝慰。
听到这话,皇后也放下了心。
“既如此,等会本宫这个姑母也该见见这两个孩子。”
太子听到这和皇后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