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霍琸钰来的实在太突然了！
他不知哪里得知姜欣和温简在这间咖啡馆，一来就抓着温简的手要带他走，对一旁的母亲不闻不问。
不光温简，姜欣突然看见他的出现也是吓一跳！
“琸钰！你等等，妈妈没跟他说什么！”
或许是霍琸钰对母亲根深蒂固的认知，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信任，他绝不容忍母亲再次干涉他和温简之间的事，绝不！
他充耳不闻，眼神冷厉的可怕！温简让他一路拽的手腕生疼，直出了咖啡馆才有机会说话：“你等一等！”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喊都不停，跟头牛似的拗，温简咬牙怒骂：“霍琸钰，你耳朵聋了？我让你停下！我公文包还在咖啡馆！”
两人前后脚停下，姜欣就抱着温简的公文包匆匆追着两人出来。
“琸钰，你现在是连我这个妈也不认了吗？”
霍琸钰站在前头，重重闭了闭眼，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认这层血缘！被温简扯了扯手，他拽着不放，温简就狠狠瞪他一眼，嘴里咬牙切齿的小声说：“犯什么浑？说话。”
霍琸钰背影一顿，跟拔了毛的乌鸡，侧眼将温简上下打量：“她又在欺负你？”
姜欣就在两人两米处站着，温简有些尴尬：“没有，没欺负，我都多大了。”说着又晃了晃手臂：“你先撒开手。”
霍琸钰不情愿的松开，温简搓着手腕，去接姜欣帮他带出来的公文包：“谢谢。”
姜欣尴尬一笑，视线又落在她儿子身上：“琸钰，你多大了？”
她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刚才脸上的狼狈尽数隐藏，这时看过来的视线添了几分犀利：“你平日里并不是这样莽撞的人，你的风度和体面呢？难道一遇到他连基本的理智都保持不了吗？”
“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你这样会无端端给温简制造麻烦。”
“……”
温简好好站在一边，偏要被她拉出来躺枪，这会答是与不是，好像都不太妥当，他想开溜，一时间又放不下这对争锋相对的母子，怕他们真的在大街上打起来，顿时左右为难起来。
霍琸钰先没回应他的母亲，忽而偏头看向温简：“不是急着上班吗？”
“我今天不空送你，你自己去？或者叫我的人送你过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温简把包背好，走到霍琸钰身边很近的位置，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我们是路上碰到的，你妈没把我怎么样，刚才还跟我道歉来着，你也少冲她发脾气，有事好好说。”
说完他冲姜欣点了下头，犹疑着离开了。
姜欣是为着心理方面的问题来咨询这家的心理医生，霍琸钰没进去，就等在门外。
他倔，姜欣没办法说动他，只好自己进去。
门外，霍琸钰在翻看手机，得了温简已到公司的消息，温简在那边问：【没跟你妈吵架吧？】
霍琸钰：【没吵，陪她来医院了。】
【医院？啊，你说看心理医生啊？她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霍琸钰眯了眯眼，打字：【你怎么知道她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隔了一会，温简随手回道：【废话，她来时我刚从那出来碰上的。】
这边霍琸钰看着这句话，半响没动作。
这会他起身，往心理咨询室看了一眼，姜欣还坐在那跟医生聊天，手上一边记录着什么。
霍琸钰没打招呼就走进去，姜欣看见他：“你不是不来吗？”
戴琼医生也看着他，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位是？”
“我儿子，”姜欣说着又尴尬起来：“他刚好在这边，我来的时候就把他一道带过来了。”
“我没病。”霍琸钰还是那句话。
他知道这么多年姜欣一直在替他看心理医生，是怕他抑郁症加重，霍琸钰小时候被诊断出抑郁症+轻微自闭，那时候家里人不放在心上，他自己也不觉得是多大的病，后来遇上温简，那病自己就没了。
后来车祸，在医院住了将近半年，半年里没怎么吃饭也不怎么说话，就是靠着营养液和机器吊命，姜欣可能是被他那会吓着了，又听医院的医生危言耸听，说他身体问题是其次，心理问题才最严重。
那之后，他身边就没少过心理医生。
他们都说他病了，只霍琸钰自己知道，他就是离开温简犯浑，少年人为情所伤总觉得是天塌了的事，他只是没表现得要死要活的，实则内心上也差不多了。
心如槁木，面如死灰，恨不得死一死才好。
这么多年过去，那时充其量只是霍琸钰人生中少有的叛逆，经历的多了，也就当个屁放了，但姜欣觉得他一直还病着，甚至在这里专门办了会员，要定期来倾诉一番，让心理医生分析一下霍琸钰的情况。
霍琸钰：“我早好了，医生，我来是想问问，今天早上，在我们来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位姓温的先生来找你看过病？”
戴医生只是看着他：“是有什么事吗？”
霍琸钰点头，很肯定的说：“您没否认，那就是了，他来过！”
这些都是病人的隐私，戴琼自然不会轻易透露，只是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医生，是他自己看，还是给别人看？”霍琸钰迫切想要知道。
戴琼看了看手上的病例，很淡定的说：“霍先生是吧？我们现在是在聊你的问题？”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霍琸钰深呼吸，拖了凳子过来坐下，妥协道：“好吧，先看我的问题，医生，要是我最后完全正常，可不可以透露一些关于温简的情况？”
“抱歉先生，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无权透露。”
霍琸钰突然说：“若是我说，我就是引发他出现一些心理问题的症结所在呢？我也无权知道？你透露一些情况给我，或许我能减轻他的病情呢？”
戴琼看着病例的眼这才抬起，打量霍琸钰良久，她才开口：“你很聪明。”
霍琸钰苦笑：“我之前有过这方面猜测。”
戴琼合上手里的圆珠笔头，在记录本上一点一点的：“你的分析，说说看呢？”
霍琸钰就把两人再次相遇，和一些见面后他发现的突兀之处说了：“他变化太大了，跟读书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一个人怎么会连习惯和性格都完全的改变？”
“我之前的车祸给他造成过一定的打击，我也是前段时间遭遇了一次跟之前相同的情形，他当时吓得惊厥，之后我不敢拿这件事去刺激他，就没再问过他。”
“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姜欣吃惊。
霍琸钰看了她一眼，继续跟医生说道：“我的母亲曾经为了报复他，对他说他害死了我，他也因此一直被人诟病，说他身上担着人命，那时他才刚上高三，才十七岁，就因为进少管所休学半年，这些也都是我后来查到的。”
所以在他的母亲做了那些好事之后，今天还敢找温简的麻烦，他当时才那么生气，若不是当时将温简带离，他几乎不知道自己会对母亲做出什么事！
而姜欣整个人顿住，原来他儿子已经知道了当年所有的事。
一连好几天被热搜牵着的担忧和害怕，在这一刻才终于一整个跌入谷底，这时的她反而显得冷静极了，终于不用因为害怕那些事暴露去提心吊胆了。
戴琼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姜欣，对她点了点头，姜欣嘴角扯出个难堪的笑：“当年是我自负，对不起那个孩子。”
霍琸钰：“你一句对不起，差点毁他一生！”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霍琸钰重重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从前的事，我不去追究，因为你是我的妈妈，但我不能替温简原谅你做过的一切，从今往后，我是一定会跟他在一起的，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姜欣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脸上尽显疲态：“这么多年，你不累，我都累了，随便你们吧，我不会再管了。”
所谓看透了，不过是自己和自己妥协了而已。
戴琼作为局外人，反而看的分明，她拍了拍姜欣的手：“姜女士你先出去休息吧，之后我要跟这位先生聊一些事情。”
姜欣一走，戴琼方才看着霍琸钰：“你跟小简在一起读书，那你知道一位叫‘学姐’的人吗？”
‘学姐’自然不是真名，但在医生这里，这样具有概括性的称呼才能携带更多信息。
学姐——
霍琸钰当然是知道的。
“是他高二时谈过的女朋友。”
顾名思义，高他们一个年级，比温简大一岁，所以叫学姐。
那位学姐名唤顾子衿，是学校颇有些名气的尖子生，那个年代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的女孩子，在学校总是格外受欢迎。
说来好笑，温简一个万年学渣，从来不知学习为何物满脑子游戏的重度网瘾患者，竟是看上那样的乖乖女，甚至为她要痛改前非。
想当初，温简也是使劲学过一段时间的，就为了顾子衿一句能考到年级前五十就跟他交往的口头约定……
戴琼一句话将霍琸钰从回忆里唤醒，她问：“那你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什么？”霍琸钰拧着眉：“谁去世了？”
他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
“学姐。”
“她？顾子衿？”霍琸钰张了张嘴，是极意外了，他不知道顾子衿已经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