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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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动不动就揍我，仿佛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揍他？！”
“无论因为什么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我今天揍你，是因为你手上没数，你捞着同学往桌角撞？多大脾气呢？啊？把人撞坏了怎么办？伤着眼睛了怎么办？！”
“他打我都抡凳子！我为了躲开才推他一把，撞桌角上又不是我故意的！”
“放屁，视频上就是你故意抬脚绊人，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瞎？”
当时的角度，确实像温彦故意绊人磕到桌角，可两个男孩当时都在气头上，你推我推你，周围都是课桌，难免磕碰，温彦平日跟班上的同学关系都不错，若不是被逼急眼了也不会上手，打架也都是真枪实棒的挥拳头，他是决计不会用些阴险的招式去对付同学，他没那么坏。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游戏，这年头游戏打得好在学校尤其受欢迎，加上温彦前段时间差点进了鲸鱼战队，名气早在学校传开了，有人喜欢他，自然也有人看不惯他出风头，跟温彦打架的就是隔壁班的男生，游戏也打的不错，就是嘴脏。
玩游戏的都知道，特别那种十来岁的喷子选手，打游戏时怼天怼地喷玩对手喷队友，受不得一点委屈。
他公开骂温彦菜就罢了，还牵头要跟温彦solo，就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冲劲儿，温彦到底年纪不大，受同学怂恿，也别不下这股心气儿，答应了，在全校同学的关注下，温彦赢得了这场solo，自此也结下了梁子。
那男生游戏上打不过温彦，处处带人给温彦他们班使袢子，抢占篮球场，体育课公开议论他们班女同学的身材，温彦也没少被他们嘲“矮脚鸡”“low逼”等没品的外貌攻击，这场架温彦要不打，他班上那群兄弟都忍不了了！
自己闹出的事，不能让班上兄弟替他出头，温彦一开始找对方，没想动手，无奈对方的口舌太厉害了，亲人朋友都被对方拉出来鞭策，他只能动手……
也亏得他上了，这事提早爆发，没闹成最后班级之间的群战。
温彦不挑事但也不怕事，真委屈的还是被他爸不由分说打一顿，打的皮开肉绽，他在床上趴了两天，气头上跟他爸吼出“你又不是我亲爸”这样伤人的话。
父子两互相又不搭理对方了。
他挨完打那晚上因为屁股上的火辣辣辗转难测，霍琸钰拧开门进来，手上拿着一管药膏。
温彦还在哭，这会见是队长，把眼角的泪儿迅速抹到枕头上。
温简带温彦离开时，霍琸钰在学校又耽搁了会，回来时温彦已经挨完打，正嘴硬的跟温简怼嘴说“你又不是我亲爸”，温简当时就沉默了，他匆匆看一眼霍琸钰，丢了戒尺回房。
随手合上门，霍琸钰来到床跟前，垂了眼看温彦：“打成什么样了？裤子脱了我看看？”
温彦不好意思，?了把通红的眼，嘴里嘀咕：“……队长不用了。”
“看看。”霍琸钰眼里，这就一没长大小孩儿，打疼了要哭，委屈了也哭，跟他们当时差不多大的年纪。
可看着他，霍琸钰就想到还是刺头时的温简。
那会的温简看着没心没肺，可真打起架来也不含糊，可能是没人管，他干起架来颇有种不要命的架势，多亏他冲在前面把架都打了，以至于霍琸钰没找到哪怕一次的动手机会。
捞开裤子，看得出来打的比较狼狈，十天半月就要挨一顿手板的温彦表示已经习惯了：“我爸心真狠啊，这次打我这么狠。”
霍琸钰看着给他上药，闻言点头：“是挺狠。”
上完药给温彦拉上裤子，霍琸钰转而一说：“不过，他揍别人更狠。”
“啊？”温彦不信，不敢信：“他就是个老古板，向来最在乎规矩，怎么可能跟别人打架？”
霍琸钰拧上膏盖，瞥他一眼：“他可跟你不一样，他打架尽下黑手。”
温彦：“……”
“不是，我爸他真会打架？”
霍琸钰“嗯”了声儿，漫不经心的看他：“砸凳子抡灭火器的那种。”
温彦一脸震惊，实在想象无能。
“不是！”他忽然想坐起来，因为太激动扯着伤口，温彦疼的龇牙咧嘴：“那他现在怎么……”
霍琸钰想了想：“可能是怕你学坏吧。”
房间安静一会，温彦一脸的难以言喻，脑子里还是想象不出他爸跟人干架的样子。
霍琸钰沉默一会：“你爸一直这样吗？”
“啥？”温彦没明白。
霍琸钰：“一直这样管着你。”
“那可不是！”说到这事，温彦满肚子委屈终于找到宣泄口：“打小别的孩子能玩，我就只能在家写作业，作业没完成打手板，成绩下滑打手板，放学要按时回家，要抓着逃课打游戏回家就是一吨藤条抄肉，什么不准打架，待人接物要有礼貌，不准早恋，也不准跟长辈顶嘴等等一系列家规！”
他扳着手指头算，嘴里噼里啪啦的抱怨：“我同学都说我爸是清朝来的老古板，顽固教条主义，我朋友都怕他！”
与霍琸钰印象中相径庭，温简小时候简直就是这场教育的反面教材，能看出他在把他儿子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教育，这事放在任何家庭都只是稍显严厉的父亲，放在温简这里就有些违和了。
霍琸钰一开始还好笑，笑温简骨子里就不是这样正经的人，还装深沉老练，可接触以来，他渐渐发现，温简不是在装，是他从根本上颠覆了从前的观念，到达另一个极端。
若不能经历人生中的重大变故，人真的很难去改变，特别是性格上。
可在霍琸钰离开后，温简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从根本上颠覆他的三观？
霍琸钰不能想象，却也觉得应该是极大极震撼的东西。
出来给战队打了个电话，这对父子两互相还在闹脾气，霍琸钰晚上不打算走，挂了电话，接着又点了外卖，定的这里的位置。
温简白天跟公司团建，喝的都是酒，吃两口菜后来都在厕所吐了，肚子叫的正厉害时霍琸钰敲门叫他出来吃饭。
拉开门出来外卖已经摆上桌了，霍琸钰讲究的点的大排档，一桌子的菜，温简出来时他正在盛汤，温简往隔壁温彦的卧室看了一眼，霍琸钰叫他过来坐，又把盛好的汤放他面前，随口说：“没事，擦了药刚睡着。”
温简低头看面前的汤，捏着筷子插碗里的大米饭：“他一会喝粥，不用给他留菜。”
霍琸钰就一笑：“正好我点了粥，温在锅里呢。”
一顿饭下来，霍琸钰愣是不问一句刚才的事，温简食不知味的刨了两口饭，半响扭捏的问霍琸钰一句：“严重吗？”
“有点。”霍琸钰给他挑一夹剃好刺的鱼肉：“但没破皮，只是小孩皮薄肉嫩，起了些印儿。”
闻言，温简就更没胃口了，心不在焉的戳着饭粒，窗外天色暗下来，屋里的灯光亮堂，他被日光灯照着脸上白的透光，不知怎么的嘴里就絮絮叨叨说起来。
“那孩子打小就皮，别人玩鞭炮是往院里丢，他丢下水道，那次将街上的井盖冲起来幸好没砸着人，我赔了万把块钱。”
霍琸钰挑眉：“没教训他？”
温简：“被我打了一顿，又扫了一周的大街。”
“那次逼急了，他也叫嚷着要去找他亲爸。”温简嗤笑一声，抬起头说：“我都没见过他亲爸，但就算不见，我也知道是人渣一个。”
“血里搁着那层基因，我很怕教坏他，心里想着，至少要把这孩子教育好，不能随了他人渣的亲爹，更不能随了我当年的混账样儿。”
嘴巴有些干，温简端起汤喝了一口，继续说：“他今儿敢对同学下狠手，幸好是磕着额头，若是弄到眼睛，就毁了别人一辈子！他是无心，可法律不站他这头，这些事我得教他，让他知道厉害的。”
霍琸钰看着他：“其实你把他教育的很好，很有责任感。”说着，霍琸钰打开手机递给他：“给你看段视频。”
视频是从另一个角度拍的，那孩子嘴脏的不行，含妈量极高，温彦原本就没动手，是被那脏口娃一句“你妈死了，你爸也不要你”的脏话惹怒了，才冲上去打人。
这个角度就看得出温彦的无心之失，那孩子是自己磕桌角上的。
一旁的好似是他同学要冲上去帮忙，还是温彦给拦开的，说“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们不要瞎掺和。”
温彦将人压在下边：
“这一拳是替我们班女同学打的，你要不服，游戏上我再跟你solo，但要再让我听到你随口编排我们班女同学，我打的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周围有叫好的，还有鼓掌的。
视频在老师冲进教室，两人被双方同学拉开的时候结束，后边又接了一段。
当时同班许多同学自发站出来给温彦作证，将这段时间对方给他们班级下绊子和遭受的骚扰尽数告诉老师，视频闹闹哄哄的结束。
当晚温简亲自给老师打电话了解始末，又要到了对方父亲的电话拨过去。
对方原本是不接他电话的，巧的就是对方是曾经接待过他的一家质检公司老总，温简换了工作号拨过去，电话立刻通了。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一听是他可不就扭过弯来了？不仅不敢挂电话，还得苦哈哈的听着，好言好语的挽和，温简不愧是混过官场的，说话一板一眼，客观公正不偏不倚，该赔赔，该道歉要道歉，对方也是精明的，顺坡下驴，立刻谦逊接话自家小子也有错，也该跟同学们道歉。
这事就这样定下了，两小子云里雾里的，双方父母已经替他们做出处罚，下周一升国旗，两人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检讨握手言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