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芥求生指北》后院的白鹭先生

20、东京出差中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少女的眼神空洞，低哑的声音念出来。

　　天边像是被黑色罩子倾倒盖住，然后那部分的地区凭空的“消失”一块，说是消失，不如说对那地方的感知屏蔽了。

　　在下抱起女孩，往酒店的方向奔去。

　　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神奇的东西，有时候受到一些撞击可能会彻底失忆，有些时候又可以让人想起八百年的事情。

　　托那个诅咒的福，在下想起为什么对诅咒那些玩意感到熟悉了，这不就是《咒术回战》的故事背景嘛。
　　对《咒术回战》，在下只看到涉谷事变，五条被关猫箱，感觉和中也出差中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动画中的诅咒真正进入现实后，充满让人掉San的恶心和恐惧。

　　如果在下不是Mafia，来到这里后见识过足够黑暗的地方，在下可能真的会被吓到，就算是见识过大部分黑暗，突然看见那种东西也会恶心的够呛。

　　手里的孩子瘦的像只猫崽一样，身上透露出一股腐烂的花香，被人抱着也不会挣扎，只是一动不动，紧紧的攥住手里的东西。
　　长期生活在死人堆里的她脸是不健康的白，毛发枯燥，为了避免在下以诱拐儿童的名义去警局一日游，在下从酒店大楼的最高处溜进酒店。

　　“会洗澡吗？”在下问道。
　　女孩没回答，只是用她那黑色的大眼睛看着在下。

　　“好吧，就当你会。”在下叹气，进去浴室把热水开开，测了下水温把女孩放进去，把门关上。

　　浴室毫无动静，在下拨打前台电话，用密语叫了酒店Mafia的内部成员，让他们派一个不会透露详情的女孩过来帮忙。

　　“芥川前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门口被敲响，一个金发女孩同手同脚的进来，然后被房间里的奇怪味道恶心的呕吐出来。

　　“抱歉……”
　　“不是前辈的问题，恶……”对方摆手，然后熟练的打开空气置换器。

　　……

　　芥·真正臭气来源·芥川
　　在下把口罩递给对方，说道：“或许这样会好点。”
　　“然后，请帮这个女孩洗个澡。”在下打开浴室，把里面在浴缸泡着的女孩给她看。

　　浴室里小孩正伏趴在水里咕噜咕噜喝水。

　　瞳孔地震。

　　“不要喝脏水！”在下下意识的用罗生门把她捞出，樋口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和好好完成任务的。”

　　在下悄悄把门关上。

　　“对了芥川前辈，你要洗澡吗？”对方突然打开大门，拿出不知道从那里掏出的大盆，快速往里面堆满洗护用品。

　　“我……”

　　“衣服是要处理吗？请交给我来吧！”

　　“你……”

　　“我是樋口一叶，目前在中也干部手下工作，最近转职中，首领说安排我辅助前辈，请多指教！”

　　“那个……”

　　“前辈先去忙吧，我会把小孩处理好的！”
　　“前辈需要毛巾嘛，前辈这个是专门用来擦身体的，前辈这个是护肤需要打完泡泡后用，前辈这个是头发精油用于护理的，前辈、”

　　“闭嘴樋口。”
　　在下头一次感到无奈的情绪。

　　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激动，明明内核已经改变，我们之间甚至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为什么会产生崇拜的情绪。

　　“前辈，看。”等芥川回到房间时，小女孩已经被打理完毕，穿着粉红色的睡裙，站在樋口旁边，手里攥着饼干吃的喷香。

　　“前辈你要出任务吗？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是说需要别的准备？”樋口正在往自己的手里包里放武器和手榴弹，一脸坚毅的看着芥川。

　　“这里是东京，不需要，还有。”芥川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你带着她，她以后大概也会加入黑手党。”

　　“欸？！！”
　　“她是精神系异能力者，不能放着不管。”
　　“这样吗……”
　　“父母不详，最近东京的樱花巷事件应该就是她造成的，异能力可以影响人的思维。”

　　“我了解了。”樋口弯下要看着小女孩说，“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沉默了好一会，问道：“你是我的家人吗？”

　　“只要进入港口Mafia，大家就是你的家人。”

　　“那”小女孩的扬起笑，脸蛋显得天真慈悲，仿佛圣母玛丽亚座下的女儿，举起手直直的指向芥川，说道，“你可以杀了他吗？”

　　“什么？”
　　“樋口！”

　　樱花虚幻的盛开在原地，女孩咯咯的笑着，双手捧住樋口的头，尖利的叫着：“那把你的头给我吧，我们一起过家家，成为幸福的一家人~”

　　“你看！”女孩的双手张大，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宝藏——樱花林的枯骨上，爬满满满的蛆虫，他们堆积在一起，脸上挂着毛骨悚然的微笑，“我们，会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
　　樋口利落的掏出腰间的枪，拉开保险，打碎厕所的玻璃门，捡起玻璃碎片握紧，依靠疼痛唤醒理智：“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们不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只会流浪，流浪，直到死亡。”

　　“停下你的异能力。”樋口把枪抵在女孩的额头上，她近乎冷酷的说道，“异能力不应该对同伴使用，人只有活着才可以陪伴在一起，选择我们，或者死亡。”

　　“樋口！！”

　　腐烂的花香消失，小女孩只是睁着黑色的瞳，静静的站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伴随着几声枪响，在下用罗生门撕裂大门。

　　“芥川前辈！”

　　酒店的玻璃碎了一地，樋口掌心滴着血，另一只举着枪。

　　“有人袭击？不，玻璃碎片是向外散的，樋口，发生了什么事？”在下来到落地窗前检查，扭头看向樋口。

　　“这孩子的异能力失控了。”樋口答道，“不只是产生杀意，还可以让人看到幻觉。”

　　“你们可以帮我找到的家人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女孩的手中出现个虚幻的骷髅头，她抱着骷髅头露出小小的微笑。

　　媒介。

　　几乎一瞬间，在下就想到这个词。

　　大部分异能力都需要接触作为媒介，比如同样是精神系异能者，梦野久作发动攻击的前置条件就是“伤害他的人身体会手印印记”。

　　“罗生门！”

　　衣摆化作黑兽瞬间袭向房间的四个角落，捏碎其散落的黑块。

　　“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半蹲着问道。

　　对方摇了摇头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就叫铃鹿樱吧，知道自己异能力的名字吗？”

　　“樱花。”铃鹿樱小小声的说道。
　　“樱花逝去之日。”
　　她的眼睛看着手中的骷髅，然后把对方举起来：
　　“阿山是我的朋友，一直保护着我。”
　　“阿山说可以相信你们。”
　　“你可以帮我吗？”

　　“Mafia没有理由帮助无关人员。”

　　在下起身，走进浴室的垃圾桶，捡起里面的脏东西，缩小成一团，几乎扭曲成蒙克呐喊表情的人头。

　　冰冷，摸起来像是死去猪肉的皮肤，皱巴巴的缩成一团，感受得到肌肤下那坚硬的骨头，干瘪，闻起来是尸体的味道。

　　是人，是因为无为转变而死去的人，在下把那些东西用罗生门清理干净，起身。

　　铃鹿樱手中抱着散发着极其不详气息的骨头，充满爱意的抚摸。

　　“虽然很不想带小孩子去工作，但是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谢谢你帮忙找回阿山！”樱扬起大大的笑脸，空气中飘来樱花花瓣。
　　“芥川前辈！”樋口看着樱张开的双手，掏出枪直直的指向她。

　　“没事，樋口。”

　　这次的异能力是让在下感觉欢欣，异能力范围很小，以骷髅为中心的十立方米。

　　当偶像或者是外交官都是不错的选择。

　　“还可以再扩大范围吗？”
　　对方摇摇头。

　　“可以改变情绪吗？”
　　对方点点头，很多负面情绪瞬间弥漫上来，头骨散发更加不祥的气息。

　　“很好，你想要什么？”
　　樱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

　　“樋口，带樱吃点流食，然后晚上六点准备出发。”

　　大胆假设，铃鹿樱的异能力因为诅咒产生了异变。大部分异能力者的异能其实很弱小，随着异能力者对自己异能的理解加深，才逐渐变得强大。

　　在樱花巷事件发生之前，该地就有个传说，巷口生活着一位可以带来好运和快乐的樱花妖，在樱花节在巷口送上樱饼，作为回报，对方会回以樱花酒。

　　库洛姆给在下的情报中，就有一位以卖樱花酒的夫妇，于去年意外去世。同日晚，家中遭受歹徒的袭击，对方年仅十岁的小女儿消失不见，此后，开始流传樱花巷事件。

　　直到今年的七月份，小巷连续失踪事件越演越烈，才引起大众的注意。

　　铃鹿樱消失的那一年，很可能被诅咒带走了。

　　樱的真正异能力可以说是情感放大器，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诞生的，樱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天生孕育诅咒的巢穴。

　　樱使用异能的樱花与其说是幻影，不如说的根据情绪投射在人意识里的存在，它们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被电子仪器记录。

　　在人口越多的地方，咒灵会越强越聪明，那个二级诅咒可能发现这一点，才将女孩圈养起来，和诅咒融合在一起，形成“结界”。

　　不，不一定是那个二级咒灵做的，真人，这家伙现在就诞生了吗？

　　必须把这些报告给森先生才行，这不是在下一己之力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

　　昏暗的仓库，空气躁热，昏黄路灯下飞舞着蚊虫，缠绕成一团。

　　“你们来这么多人吗？真不愧是大公司啊。”一个矮壮，长着国字脸八子胡，柱着由人的脊椎做的拐杖的男人笑着说。

　　“这位是菅原丰，咒具制造者，可以制作让人看得见诅咒的眼镜，伤害诅咒的各种武器。”中介人孔时雨介绍道。

　　“这边是森氏会社的经理，在暗网中10万美金悬赏基础咒具。”

　　在下颔首示意，让手下拿出黑盒子，打开来推到孔时雨的面前。

　　对方哼笑一声，提出箱子打开来露出里面的咒具。

　　三幅眼镜，一把刀。

　　“没有问题，交易成立。”孔时雨检查完毕之后，就示意双方取走自己的东西。

　　交易结束后，孔时雨就离开。

　　在下跟在菅原的身后，叫住他。

　　“等一下，菅原先生。”在下解开外套的宝石袖口，放到他的手背上，“有没有兴趣接下另外一个长期单子，这只是礼物。”

　　红宝石被黄金镶嵌在中间，显示出瑰丽的光芒。

　　菅原吹了个流氓哨，“这可是真大手笔，说说看吧。”

　　“为了雇佣人才怎样都不为过。”在下笑笑，“有兴趣为我们公司服务驱除诅咒吗？”

　　“我只对做咒具有兴趣。”

　　“真遗憾，希望下次还能和你进行交易。”

　　菅原突然笑了，他抚摸着自己由头骨和脊椎做成的拐杖，舔了舔嘴唇说道：“如果你们公司能为我提供孩童的身体，或者，你愿意把跟在你身边的小女孩给我，我可以免费为你们制造一个一级咒具。”

　　“这样吗？”
　　在下面无表情，对方嗤笑一声。

　　“孬种。”

　　在下把头顶的帽子摘下，盖在女孩的头上，掏出手套慢条斯里的带上：“一般来说，在港口Mafia里，新人一般由劝诱他加入的人负责照顾，作为象征，就要送给新人一件自己身上的东西。”

　　“而港口Mafia只有三点要求。”

　　黑色的风衣摆动，跟随在下来的大汉掏出机枪端着。

　　“第一，绝对服从首领命令。”

　　由MG4（德国一种现代轻机枪）构筑的火力封锁菅原的道路。

　　“第二，不可背离组织。”

　　对方的身边凭空出现波纹将子弹挡下。

　　“第三，收到的攻击定要加倍奉还。”

　　穿着黑西装制服的人轮班换位补充火力的压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攻击，撞飞出去，身体呈现中毒的样式。

　　“森先生说要有神秘侧的存在，一定要带回去给他瞧瞧。”
　　“高兴点，无论怎样你都要去横滨做客一趟，还能活着。”

　　布料缠上大腿，被天魔缠铠局部强化的在下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狠狠的揍向对方。

　　咒力是着世界最不讲理的东西，它能够攻击甚至还能强化自身，在某种程度上和武侠的内功相似。

　　只是一方几乎天生就已经确定咒力量，另一方只有通过修炼才可以得到。

　　黑色的恶兽撕咬着周围的空气，断绝诅咒靠近的可能。

　　“无法感知到的东西确实难打。”在下拳头狠狠的揍向他的腹部，衣袖化作刀锋刺开他的衣服。

　　“但并不是没有方法。”衣摆的恶兽鱼贯而出，奔袭地上躺着的人，“对付式神使，只要先攻击式神使本身就可以了。”

　　“噗，咳！”
　　“芥川前辈！”
　　在下的背部遭受巨大的撞击，某种东西想要刺透身体。

　　【天魔缠铠】

　　几乎瞬息就完成异能力的操控，在下向后袭击 。

　　“我也没说我只有一个式神。”
　　菅原不知放出什么，在下的肺部隐隐做疼，喉咙发痒口腔弥漫着血腥。

　　罗生门被对方挥舞着拐杖击退，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瞬间翻转，作为助力的黑手党大汉脸色苍白冒汗。

　　“芥川前辈！”
　　在下用罗生门抬起身体跳到高处，回到队伍中打开咒具的箱子，拿出眼镜戴上。

　　“全员听令！”樋口拥有这只部队的直属命令权，她拎着两把机枪指挥着，“封锁敌方攻击路线，就算杀死对方也没关系。”

　　“啧，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被黑吃黑。”菅原露出狞笑，“杀了我，你会被暗网拉黑通缉。”

　　“Mafia有不少程序员，应该可以帮你打理你的账户。”
　　在下拿起刀说：“虽然不擅长这玩意，对付你应该还行。”

　　部下已经轮换第二次子弹，包围着对方，在下用罗生门追逐着，看起来像是某种昆虫人类结合体的咒灵，用刀把它从头划到尾。

　　被罗生门撕扯成碎片，又被咒具伤害的诅咒很快消失。菅原的拐杖出现在在下的眼前，为了避开它不得不偏过头，然后被式神和菅原的拳头前后夹击。

　　“咳、咳——”
　　“很抱歉是假动作。”

　　“是吗？”在下扯着微笑，衣领迅速化作刀片撕裂对方的脖颈，天魔缠铠被解除，在下一只手握着刀袭向后面的式神，另一只手掏出贴身的枪朝地上人的手腕射击。

　　“真遗憾。”
　　在下大声喘气，几乎没有体力支撑自己起来。

　　“我没有输！”菅原大笑，再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驯服那些诅咒，全部一股脑的放出来。

　　六个二级的，两个一级的。

　　动啊动啊动啊。

　　在下的大脑疯狂警告自己，只有在下拥有武器可以击杀诅咒，那些人是信任在下才跟过来的，但是在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攻击对方。

　　动啊！

　　“芥川前辈，我不后悔、”

　　人在进行长跑时，会逐渐感到痛苦，但是只要超越某个阈值，那些痛苦就会消失，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松。

　　就算大腿的肌肉被撕裂也要动起来，超越了那个阈值的在于，化身成理智的野兽收割在场的诅咒。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

　　“砰”

　　是体力彻底耗空的声音，在下多次尝试站起来却滑倒在地。

　　动啊！在下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大腿，不知不觉眼泪溢出来。

　　“哎呀，真是狼狈啊。”调侃的语气在空中响起，昨天在大厅见面的男人悬浮在空中，手插在兜里，臂上还挂着几个购物袋。

　　对方掏出手机就是“咔咔咔”的几张连拍，拍完之后还在原地翻看手机口里嘟哝着：“这样的照片如果拿去卖应该很之前，Mafia会出多少呢？”

　　一时间在下不知道是要吐槽，对方带着绷带还可以看手机，还是吐槽他完全没有危机感。

　　“喂，交给你了。”
　　气若游丝的说完这句话，在下放任自己晕过去，晕过去前，只看到樋口慌张的神情和樱一抽一抽哭泣的模样。

　　闭眼之时像是回到婴儿的睡眠。

　　———————
　　五条悟在东京有自己的房子，理论上可以直接回家而不是去银座酒店开房。

　　只是在逛银座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诅咒”，他有着人类的躯壳，咒力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猛然间，五条悟想起家中的典籍，讲六眼可以看到的不止咒力，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出于好奇，加上明天银座也有要处理的诅咒，他跟着那个东西来到一家酒店。

　　森氏会社旗下的酒店，最近发展的势头很猛。

　　第二天处理樱花巷的任务时，五条敏锐的发现有人已经提前来过巷子，巷子没有生得领域的痕迹，这里的诅咒根本不用他出马。

　　辅助监督放下了帐，五条解决八个巷口滋生的低级诅咒，记住其中一个非常特殊的咒力残秽。

　　所以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

　　五条悟轻松的解决剩下的咒灵，然后笑眯眯的询问樋口：“需要帮助吗？你们这些伤口需要去高专专门治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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