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玫瑰［双A］》梁里木朽

5、小偷玫瑰

　　北京时间晚上十点三十三分，韩康老同志不睡觉给韩楚一发了一连串的图片，坚持每天养生，十点一定要睡觉的韩楚一只觉得头快要震裂了。
　　“。。。。。。”您老人家大晚上不睡觉这是要干什么？
　　韩楚一半死不活地坐起身，他本来就是嗜睡体质，让他半夜三更起床比让他做饭去死还难。韩楚一打开手机，通知栏还在不停地吐舌头。
　　多喝热水：华潜大部分你要沟通和联系的人都在这了，你抓紧时间加一下。
　　一个倒满了茶的白玉瓷茶杯在不停地发消息，一发就是一大段。
　　H:行，知道了。
　　韩楚一看着屏幕只觉得自己快亮瞎了。
　　多喝热水：你还没睡？平常这个点我给你发消息你肯定会把我拉黑的。
　　韩康老同志举了几十个例子，从多方面展现了韩楚一会把他拉黑这个事实。
　　H：您老人家要是再发我下一秒就立马拉黑您信不信？
　　韩楚一房间没开灯，开着灯他睡不着，他也懒得开。
　　多喝热水：行了，你睡吧。
　　韩楚一看到这一条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机丢到地上就睡着了。
　　早上六点，韩楚一换好衣服再次打开自己的手机，看到周楚的微信时只觉得内心感慨万千。自己和周楚这几天有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一起，竟然连微信都没加，电话都没报过。
　　周楚照常起床洗漱换衣服去楼下边吃早餐一边处理文件，刚打开微信，想看看那群半夜三更不睡觉的和事老吵架，就看见通知栏底下有个红点，点开一看，一个大写的h加了他微信，头像是个雪人，手里拿着朵玫瑰，站在雪地里，身后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护着，像是怕它倒了。
　　“周总早上好，我是初一。”
　　周楚看到那个头像的时候不禁失笑，这两天接触下来，这个alpha给他的映像就是太温柔又太有魅力了，看到这个头像只让他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周总早，我家那两个麻烦蛋好像想你了，快来解救我。”
　　通过之后周楚收到了韩楚一给他发的信息，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个短腿的毛球扒着韩楚一米白色的运动裤，白色的袜子上全是毛，两个小家伙张着嘴威胁拍照片的人。
　　“暂时救不了你了，小韩总自求多福吧。”
　　周楚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点了保存。手机自动跳到相册，清一色的文件照片中这连个张着嘴的威胁人的猫就显得很突兀。
　　周楚盯着相册看了片刻，真的很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保存下来。
　　韩楚一边哄边威胁才好不容易把两个想造反的小兔崽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抬头一看时间，好的，真心决定开始好好上班的韩总上班第三天迟到了。
　　韩楚一匆匆忙忙出门往公司赶，结果还是迟到了四分钟。
　　穿着居家无帽卫衣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的韩楚一刚进公司大门就怼上了在这守株待兔的韩康。
　　“爸，您老人家不上班在这大门口守着我？”
　　韩楚一一脸真诚地问韩康。
　　“。。。。。。”
　　韩康只觉得自己快气冒烟了。韩康逼着自己压下火，指了指韩楚一的办公室。
　　“周总在里面等你等了快二十分钟了，赶紧过去。”
　　韩康缓了缓，走到车边，上车走了。
　　韩楚一快步走进办公室，周楚正在看韩楚一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和韩楚一微信头像一模一样的雪人，只是不同。而且护着雪人的手好像也不是韩楚一，这么说的话，那韩楚一的微信头像上那只手应该也不是韩楚一的，像是个omega的。雪人背后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偏着脸不愿意看镜头，眼睫毛上落了几粒雪，薄唇微微抿着，耳尖有点红，棕色的头发从毛茸茸的帽子里露出几缕。
　　是幼年的韩楚一，那么不出意外，这只手应该就是韩楚一的妈妈的。
　　“周总来晚了，我已经把那两个敢威胁我的撕票了。”
　　韩楚一斜靠着门看着周楚。
　　“……那你把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拿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找块地埋了。”
　　周楚回过头来看着韩楚一。
　　“那算了，我怕它俩半夜来找我。”
　　韩楚一耸耸肩，走进办公室。
　　“周总找我什么事？听韩董老人家说您在这等了我快二十分钟了？”
　　韩楚一笑着问周楚，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也跟着动了动。
　　“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海关那边零件进口的事情。”
　　“嗯，周总坐吧。”
　　韩楚一倒了杯水放在会客桌上，自己习惯性的坐到了单人沙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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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楚一和周楚一整个上午基本都在谈关于新零件进口的事情。
　　周楚发现他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很喜欢往地上看，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这边选择将进口的零件交给贵公司管理，就是只负责出口，剩下的周总看着来就好了。”
　　韩楚一直起背，喝了一口水，又看了周楚一眼。
　　有几滴水留在下唇，淡粉色的唇张张合合。
　　“好了，就这样吧。周总，您是回去吃午饭还是留在我们这边？”
　　“懒得走了，在这吧。”
　　周楚回过神来，摆摆手站起身。
　　韩楚一的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了？”周楚不解地问到。
　　“……呃，主要是我们这边的饭菜……”
　　“饭菜怎么了？”
　　周楚看见韩楚一耳尖有点红了，觉得好玩，继续问。
　　“……有点难吃。”
　　韩楚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周楚看见他耳尖都憋红了，笑出了声。
　　“……”
　　“那小韩总不喜欢吃什么？会觉得食堂的饭很难吃？”
　　“……他们这里的白菜太老了，豌豆天天都是一大瓢，胡萝卜不切丝，肉全是肥的，重点是还有鸡蛋，我都怀疑我爸是不是包了个养鸡场！”
　　包了个养鸡场的韩康打了个喷嚏：“……”
　　“他们从来不搞甜汤，排队麻烦死了。而且会放很多辣椒，从来不搞清蒸鱼，每次都是红烧的，会放很多葱和蒜。”
　　韩楚一开始往外倒苦水，就怕周楚说要去食堂。
　　“初一，你是南方人？”
　　“对啊，我是江苏的。”
　　韩楚一回头朝周楚笑了笑。
　　“那为什么你桌上的照片……”
　　“啊，那个啊，那是好几年前了，江苏下了好大好大的雪，我妈妈非要拽着我出去，说什么，雪在江苏很少见的，要去给我留个影，还要堆个雪人。”
　　韩楚一提起楚绪的时候一直都是这种半损的语气，但能看得出，他们关系真的很好，起码比韩康更亲近。
　　“那周总呢？周总家乡是哪？”
　　韩楚一回头问周楚。
　　“我是北京人。”
　　“北京？那为什么周总没有口音？”
　　“我很小就搬走了，之后就没回过老宅了。”
　　“噢。”
　　韩楚一点点头，带着周楚出了公司。
　　周楚跟着韩楚一去了路口的全家。
　　“哟，又来了。大少爷，你老老实实去食堂吃饭成吗？每天你在我这吃饭都有小姑娘扒着窗户，就是不进来。”
　　前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利索地把一杯关东煮装好，往桌子上一搁，撑着桌子看着韩楚一。
　　“我吃不下，那里面有鸡蛋。”
　　韩楚一笑着摆摆手，把杯子拿走了，随后又指了指前台对周楚说：“那里有关东煮，冰柜里也有饭，你自己看着拿吧。”
　　说完就坐下吃饭去了。
　　“……韩楚一，你抢我词。”
　　前台的唐喻要笑不笑地看着韩楚一。
　　“……”
　　韩楚一选择性耳聋，跟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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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走前，韩楚一从架子上拿了一条柠檬味的糖和一把棒棒糖。走在路上还分了棒棒糖一个给周楚。
　　“……我不吃糖。”
　　周楚别过脸。
　　“……好吧。”
　　韩楚一收回手，和周楚沿着河边的小道往回走。
　　路上韩楚一碰到一个找不到大人的小孩，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还打嗝。
　　韩楚一走上前，蹲下先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轻声问：“怎么啦？”
　　“爸……爸爸……不……不见了。”
　　说完又哭了起来。
　　韩楚一听完又拍了拍她的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简直像个来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爸……爸爸说过……说不能……不能吃陌生人的东……东西。”
　　小姑娘抽了抽咽，长的这么好看的人贩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好吧，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拒绝我。”
　　韩楚一小声嘀咕。
　　“那我陪你等爸爸好不好？”
　　“……好……”
　　小姑娘想拿袖子抹眼泪，“诶，别拿袖子擦。”
　　韩楚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又抽了一张，细细地帮小姑娘擦眼泪，小姑娘的眼睫毛上全是泪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韩楚一。
　　“哥哥！你的纸巾好好看！上面有小玫瑰诶。”
　　小姑娘指了指韩楚一的纸。
　　“啊，那你喜欢吗？”
　　“嗯嗯！”
　　小姑娘见韩楚一不是坏人，就笑了笑。
　　“那我这包送给你，祝你以后开开心心，不流眼泪好不好？”
　　“好！谢谢哥哥！”
　　小姑娘欣喜若狂地接过纸，又拉了拉韩楚一的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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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楚一真的很喜欢孩子。
　　周楚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看着韩楚一把温柔往外送，他好像只会笑，不会哭，不会痛，对什么都是温柔的。
　　不远处一个男omega匆匆忙忙赶来，看到韩楚一给小姑娘把眼泪擦干净，又送了一包纸给她。
　　“谢谢谢谢谢谢。”
　　omega的情绪很容易失控，这时候看到有好人帮自己把孩子的眼泪擦干净了，还送了一包纸给她。
　　“爸爸！”
　　小姑娘看见父亲过来了，颠颠地跑了过去。
　　“爸爸！这个哥哥好好看！而且是个好人呢！哥哥送给我一了包纸！还要给我糖，但我没要！”
　　“先生，谢谢。”
　　“没事没事。”
　　韩楚一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执着于送糖的小韩总又开始推销了。
　　“这个给她吧，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买多了。”
　　韩楚一把糖递给omega，omega收下了，抱着孩子跟韩楚一说再见。
　　“以后不能随便听陌生人的话了，知道吗？我也不可以。”
　　韩楚一戳了戳小姑娘的脸，朝她挥了挥手。
　　“哥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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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喜欢小孩？”
　　周楚意味不明地问韩楚一。
　　“嗯？嗯。挺喜欢的吧。”
　　“那为什么不找一个omega结婚呢？”
　　周楚跟在韩楚一旁边。
　　“不想找，也不想耽误人家的生活。现在的omega都很厉害，他们有前途，我不想因为我毁了他们。”
　　这句话韩楚一说得很随意，像是随便扯的理由。
　　“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韩楚一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