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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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相亲这天中午，贞子早早就穿上新买的黑色裙装，套一件蓝色牛仔外套，在头发上别上一朵蓝蝴蝶的发夹，拎着手提小包包出门了。
弗兰肯斯坦先生把相亲地点定在一家西式餐厅，这是恐怖小镇历史有些悠久的西餐厅，内部装潢样式已经过时，不过黑金的装饰物配上淡淡纹理的白色大理石，倒是有种远离了现代高楼大厦的科技纷繁，踏进上世纪的感觉。
贞子进门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了好些客人在用餐。厅里流淌着悦耳的钢琴曲，顺着声音望去，一架钢琴摆在大厅的角落，有人正在弹钢琴。钢琴边甚至还有一个小小舞池，几对人伴着音乐跳着舒缓的华尔兹。
被侍者带到座位上，贞子接过菜单。
侍者说：“您稍等，弗兰肯斯坦先生一会儿就来。”
“一会儿就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么？”贞子带着疑问看起菜单。
钢琴曲停下，餐厅里零零落落响起掌声，贞子好奇朝那位弹钢琴的乐手看去。他穿着黑色礼服，手持礼帽对餐厅的四个方向都弯腰做了绅士礼。站好后，贞子倒是一惊，他戴了张银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见他似乎是看向自己，贞子心中有了猜测。
他还会弹钢琴！不会吧！不会吧！
乐手下了舞台，径直朝贞子走来，然后坐到她对面。
“贞子小姐，你好。”
啊——声音也好听！
贞子内心在尖叫，但是她像淑女一般笑了笑：“你好，弗兰肯斯坦先生。”
“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
“嗯，曾经，我以为会弹钢琴就会赢得喜爱，”弗兰肯斯坦拿下面具，他全部后梳的头发掉下来一缕，半低下头，“可惜，是我太天真了。”
贞子笑了笑：“刚刚的掌声难不成是送给别人的？可我只看到弗兰肯斯坦先生在弹钢琴。鼓掌是一种赞美，也是表达喜爱的方式。”
弗兰肯斯坦惊讶抬头看了贞子一眼，对上她隐在黑发下的眼睛后，立马又低下头：“我…我这是最后一次相亲了，之前的几位都觉得我长得太吓人了，相亲不是很愉快。”
为什么呀！贞子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在怀疑，到底是她的审美出现差错了，还是其他人的审美出现了差错，怎么会被弗兰肯斯坦吓到？！
“之前我和贞子小姐见过面，我想贞子小姐不至于被吓到，所以才邀请你的。”
什么！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邀请我的么？！哼唧。
“谢谢你答应我的邀请，对不起了。”
“……”贞子深吸一口气，不悦看着菜单，“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我就把我想吃的都点啦。”
“嗯？”弗兰肯斯坦点了点头，“好。”
菜上来后，贞子把自己的牛排端到弗兰肯斯坦面前：“帮我切好牛排。”
弗兰肯斯坦乖乖切牛排：“好。”
贞子喝着红酒目不转睛盯着他认真切牛排的侧脸。
弗兰肯斯坦偶尔会看贞子一眼，但是立马就转移视线。
牛排切好后，贞子叉着牛肉，将其送入口中，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弗兰肯斯坦的脸。
弗兰肯斯坦：“……”头压得更低了。
连吃意面的时候，贞子的目光还是粘在弗兰肯斯坦脸上。
终于忍不住，弗兰肯斯坦问：“贞子小姐，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贞子将口中的意面咽下：“我还以为这顿饭你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
“……”
“华国朋友和我说，他们有个古词叫秀色可餐，意思是，好看的脸能当菜拌饭吃。所以我就一直盯着你了。”
“？？？”弗兰肯斯坦眉头紧皱，抬头看向贞子，声音有些颤抖，“贞子小姐，你是在拿我开玩笑？”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贞子说完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意面，红色却悄悄蔓延上她的耳朵。
弗兰肯斯坦看到她红彤彤的耳朵，异色瞳孔微微颤抖，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难道，他终于找到对的人了？
餐厅里又飘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弗兰肯斯坦起身，拿出上衣口袋的那支玫瑰，走到贞子身边，手持玫瑰发出邀请：“贞子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么？”
贞子擦了擦嘴，手搭上他的手心：“好，不过我不太会。”
“没关系，我带你，你跟着我的舞步就好，很简单的。”
两人步入舞池，贞子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的手轻轻覆在她腰侧。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贞子跟着弗兰肯斯坦的舞步，踩着节奏旋转，移动。黑色的舞裙偶尔在大理石上盛开，像是一朵黑色的玫瑰。
曲子的节奏越来越快，贞子发现弗兰肯斯坦为了配合自己，他们两的节奏早就不在节拍上了。她害羞笑了，轻轻靠在他肩上：“我们这样会不会被赶出舞池？”
弗兰肯斯坦微低下头，贴近贞子耳朵超小声：“不会，我是老板。”
“哈？”贞子惊讶看着弗兰肯斯坦。
他一蓝一绿的眼睛像是漾开水波的湖面，带着小小调皮，看着有几分可爱：“怎么能把老板赶出去呢？所以我们随便跳。”
“哈哈，好。”
***
吃晚饭，跳了舞，弗兰肯斯坦开车带着贞子去到海边。
贞子开心走在码头上：“我今天好开心呀！”
弗兰肯斯坦小声说：“我也开心。”
海面一阵一阵的浪拍打在礁石上，激出许多泡沫，泡沫又随浪潮退去。弗兰肯斯坦害怕这一切好像是这泡沫一样。
他拉着贞子：“贞子小姐，你真的不介意我的样子？”
“不介意啊。”
他又凑近，“这不同颜色的皮肤，不同颜色的眼珠，这像蚯蚓一样丑陋的缝合线……”
贞子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巴，抚摸他的缝合线，认真说：“我觉得很漂亮，完美的缝合线，配上颜色不一样的皮肤，很酷。”
弗兰肯斯坦偏过头想要避开贞子的触碰。
贞子捧着他的脸，凑上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弗兰肯斯坦，你真的超酷的！好嘛！以后不许再自卑，也不许说自己不好看了。”
这回弗兰肯斯坦觉得自己真的找到愿意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了，从出身以来的孤寂感，这一刻被贞子小姐一扫而空。哪怕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贞子小姐，谢谢你。”弗兰肯斯坦留下两行泪来，“我能抱抱你么？”
贞子张开双臂，弗兰肯斯坦将她环在怀里。
***
从海边回来，两人又一起吃了晚饭，还压了半小时马路，弗兰肯斯坦才将贞子送到她家楼下。
贞子踏上楼梯两步，回头要松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我回去了。”
“嗯。”弗兰肯斯坦嘴上答应着，手却还拉着贞子。
“你这样牵着我，我怎么回去？”
“可是它不想放开你。”弗兰肯斯坦一拉，贞子又跌入他怀里。
“呵呵呵，别闹了！”贞子推开高大的人，“我们明天再约见面。”
“好。”
“拜拜——”
“拜拜。”弗兰肯斯坦转身要走，却是被贞子拉住衣角。
“我也舍不得你。”
弗兰肯斯坦又转身，再将人抱在怀里。
“喜不喜欢我？”贞子声音闷闷的。
“喜欢，我弗兰肯斯坦喜欢贞子小姐。”
“我也喜欢你。”
昏黄的路灯已经有些闪烁，像是照相机一般，将楼梯口相拥二人的影子记录在地面。
弗兰肯斯坦说：“我不想和贞子分开，我们……结婚吧！”
“是不是太快了！”
“我觉得不快，我已经等太久了。”
“……”
“不行吗？”
“……”
“我是认真的。”
“得有钻戒、花、蜡烛我才答应。”
“那我现在就去买 ！”
“我也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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