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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   姜枝只觉得昏昏沉沉。
      脑子像是被大吟酿的香气给飘短路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贴在谁身上似的。

      就是渴。
      她敛着的睫毛轻颤了颤,樱唇翕张,“水......”
      程隽礼正抱着她进门,“乖,我们到家了。”

      说起来也好笑,姜枝日日夜夜烦他的时候,他一心想退婚。
      甚至都在心里模拟好了十来种姜家可能提出的刁难。
      可姜枝走后的三年,程隽礼又不止一次想过娶她进门的光景,到底有了床笫之实。

      他不喜欢这种不负责任的感觉。
      但也没想到,第一次抱她进裕园,是这般情形。
      姜枝乖乖软软的,蹭在他胸口,天知道有多难忍!

      程隽礼把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倒了杯水,托起她的后脑递到了她嘴边。
      姜枝晕晕乎乎地喝了一口,暂时浇灭了体内那股热度。
      她稍稍安分了一点。

      等程隽礼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姜枝又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大约是睡着不舒服了。
      他坐到床边,捏住她的手腕放进被子里,不让她乱动。
      可过不了多久,姜枝又不老实起来,嘴里嘟嘟囔囔。

      程隽礼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从衣柜里取出条睡裙,还是三年前她落在这儿的,她如今虽然要更瘦上一些,但将就一下应该能穿。
      他掀开被子,给姜枝翻了个身,再小心拉开她后背的拉链,毫不夸张地说,他有些手抖。

      尤其是当她大片雪白的后背露出来。
      程隽礼不可抑制地动了动喉结。
      他索性偏过头去不看,盲人摸象似的给她脱了裙子,在把睡裙套在她身上。

      这一番操作下来。
      他额头早已沁出薄汗。
      又扯下丝质浴袍去冲了个凉水澡。

      程隽礼走到客厅灌了两杯白兰地,才勉强把暗流涌动的情欲压下去。
      床上那档子事儿,还是等到婚后吧。
      姜枝那个宁为玉碎的性子,要是醒来知道他今夜趁人之危冒犯她,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程隽礼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本是个自律到近乎严苛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也从不好女色,可不知是不是最近诸事偏颇,愈发难以自控。
      他心里也隐约明白是为什么,越是压抑越是念想,婚事已经拖得够久,再不结婚他就真的要疯了。

      换过衣服的姜枝,凭本能感知到这丝滑的睡裙料子挺舒服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但程隽礼躺下来没多久,她的睡相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野起来,小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儿。

      程隽礼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磨人精今晚是要把他逼疯不可。
      姜家早年间真该请个老师,好好纠正一下她的睡姿。

      他把姜枝的小手捏在手里,放在唇边吻了吻,紧贴着她的后背,密不可分地寸断在她身上。
      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裕园的管家俞伯早早领着佣人们在忙活,十分井井有条,一周当中只有这一天程隽礼会在家待着。
      修剪草坪的,清扫落叶的,准备早餐的。
      全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但九点钟不到,程隽礼就醒了。
      从小到大养成的生活习惯,博士毕业以后紧张的工作。
      以致于他的生物钟决计睡不过九点。

      但姜枝不同。
      要是没有演出也不练舞的日子,只要没人叫她,她能睡到天荒地老人神共愤。
      程隽礼亲了亲她的额头,怀中人似有察觉,瞬间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他静静躺着抱了姜枝一会儿。
      手里捏着她的掌心,迎着晨光轻笑出声。
      程隽礼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趿着鞋出去。

      俞伯见他出来,立刻就要让佣人们去收拾卧房。
      程隽礼摆了摆手:“姜枝还在睡。”
      俞伯老沉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是姜小姐回来了?”

      俞伯也算看着小两口从订婚走到现在的。
      一直就盼着在退休之前能喝上两个人一杯喜酒,可等了五年也没等来。
      现在姜枝住进了裕园,总比从前希望大多了。

      程隽礼轻轻嗯了一声。
      俞伯高兴地直点头,“姜小姐留在这里吃午饭吧?我去通知厨房做几个她爱吃的,她从前是最爱吃扣三丝的。”

      程隽礼却不知道,“她爱吃这个?”
      俞伯敛了笑容,“少爷,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要追女孩子不好总端着的,你得主动去了解她。”
      说完俞伯也有些怕,他一时高兴就忘了少爷从前有多烦别人和他说这些,立刻小心地看向他。

      谁知程隽礼并没有意料中的不悦。
      反倒望了眼卧室,而后翘了翘唇角:“知道了。”
      俞伯更坚定了信心:一定要在明年退休前把少爷交给少夫人。

      程隽礼用过早餐后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你还用得着看这些?每天起来掐指一算也知道今天的外汇汇率,正经的东西不研究!”
      是程老太太。

      程隽礼十岁之前都养在老太太身边。
      祖孙俩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在老太太面前,程隽礼才会流露几分孩子气。
      也只有程老太太,还能说动他几句。

      程隽礼忙起身扶她到沙发上坐着:“奶奶,我还说今天要去看您。”
      奶奶戳了戳他的额头:“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你要还是一个人,就不用登我的门了。”
      他暗暗叫苦:这是又来一个催婚的。

      程隽礼插科打诨:“奶奶,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一个人,还能变成您的萨摩耶?”
      奶奶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你跟我打岔是不是?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应该......快了。”

      奶奶根本不信这一套说辞:“什么快了?未婚妻在哪儿你一点不关心!姜枝都走了三年没有音讯了,拿什么快!”
      “我可能知道。”
      奶奶一听来了精神:“在哪儿?那你还在这里坐着!去找啊,你想当老字号光棍?”

      程隽礼一听见光棍两个字眉心就突突地跳。
      还是老字号的。
      俞伯泡上了茶端来:“老夫人,这是明前龙井,少爷花了大价钱才收来十几斤,都给您留着了。”

      但老太太是带着一肚子气来的:“我不喝!”
      “我要喝我孙媳妇敬的茶。”
      俞伯:今天少爷不立重誓是躲不过去了。

      程隽礼亲自端过茶盏:“我保证,很快就让您喝上孙媳妇的茶,您放心。”
      “不骗我?”
      “千真万确。”

      而那个“不知所踪”的未婚妻姜枝,此刻正缓缓打开眼睛,慢动作地转着眼珠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并在大脑中疯狂检索自己是否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入目皆是浑然一体的SIEMATIC整体衣柜,精致提花的PROSETEX窗帘,以及光华夺目的BACCARAT水晶吊灯。
      像这种集万千富贵于一身的金玉窝。
      姜枝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印象。

      那就是程隽礼的裕园。

      “我靠靠靠靠.......”
      姜枝一个鹞子翻身就扑腾下了床,突然靠不下去,是因为她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
      难道说程隽礼昨天对她......不,不会。

      他是个性冷淡。

      镇静。
      一定要镇静。
      不能自乱阵脚。

      也不适合去质问程隽礼。
      没得让他以为自己有多想和他为爱鼓掌。
      好像没鼓成还显得挺遗憾似的。

      千万不能产生这种不愉快的误会。

      姜枝关着脚就往外走。
      越走越不淡定,后来健步如飞。
      还是没忍住冲到程隽礼面前:“我为什么会在你家!你都对我做什么了?”

      吼完才发现程隽礼身边还坐了个人。
      程老太太愣了三秒后,重重捶了她孙子一拳:“都圆房了还不声不响?非要看我着急才高兴?”
      姜枝:“......”

      程隽礼喝了口茶:“你昨晚喝多了,非要和我回家。”
      以她喝醉酒以后的德行,没准儿他说的是真的。
      姜枝语气弱了下来,“那也是我要睡你床上的?”
      “不错。”

      姜枝又看了眼睡裙,“这又是你哪个相好的裙子?你居然敢把别的女人的......”
      “是你自己的,三年前,落在我家了。”
      姜枝彻底败下阵来:“对不起,打扰了。”

      程隽礼完全预判了她的预判。
      这一轮质问完败!
      淦!

      程老太太紧皱的眉头立马就舒展开了。
      效果堪比打了羊胎素。
      拉着姜枝说:“孙媳妇,你回来了也不去看奶奶?没良心!我们是革命友军你忘了?”

      没错,追程隽礼的时候姜枝确实拉拢了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
      其中最有力量的就是程老太太。
      她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见不到程隽礼的时候,她就让奶奶强迫他回来。

      然后守株待兔等在奶奶家。
      脸面是什么玩意儿?
      二十二岁的姜枝根本没有。

      姜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忘。”
      “没忘就好,快去换了衣服来陪奶奶说话。”
      “哎好。”

      俞伯推过来几个手提袋:“姜小姐,这是商场送来的女装,都是小姐的尺码,你可以回房间去换上。”
      姜枝随手拎上一个:“谢谢俞伯。”
      “不客气。”

      俞伯忙道:“是少爷一早吩咐商场送来的。”
      程隽礼一脸“不用谢,商场是我家的”的表情。
      姜枝横了他一眼:“那也是将功折罪。”

      什么意思?
      俞伯就是谢谢。
      到他这儿成将功折罪了?
      敢问他犯了什么天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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