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心机小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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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臻足足等了接近一个小时才敲门，给足了赵宜人休憩整理的时间。
他进门时，房间里那股残留的欢爱气息已经被付铭泽开窗开空气净化器散尽了。
散落的玫瑰花瓣，弄脏的床单，凌乱的卧室，都已经被付铭泽清理过了。
赵宜人穿着浅灰色的睡衣窝在沙发，长发柔顺地披散，脸上带着护肤后的光泽。
是一种没有睡饱但吃饱了的满足，也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倦怠。
贺臻神色很平静，这一次，他没有去病态地到处寻找，可他心里很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
贺臻昨夜也一样没闲着。
为了准确地得出赵宜人的偏好，他做了一个简单的Excel表格，对每个情敌进行赋分。
高江南：外貌出色，听话，无恋爱史，可调情，赋4分；未□□，减1分；最终得分3分。
付铭泽：外貌出色，疑似无恋爱史，可调情，□□，赋4分；由于家庭和性格以至不够听话，扣1分；最终得分3分。
蒋越：外貌出色，听话，无恋爱史，赋3分；未能调情及□□，扣2分；最终得分1分。
贺臻想，他大概知道赵宜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
好看、干净、听话，并且满足身心需要。
高江南已经被赶走，蒋越不过是个过路人，付铭泽占的不过是他的机会。
正如李骁电话里说的，他早就不应该端着架子追，而应该是放下身段、投其所好。
此时，贺臻没有提及一点今早赵宜人不开门的事情，只是一如往常地劝说：“妹宝，饿不饿？不饿你去睡一会，我煮好粥喊你，咱们吃早午餐。”
这是小时候，他对赵宜人的称呼。
赵宜人抬眼看他，眼神有点躲避，“哥，我有点饿了。”
昨晚只吃了一包方便面，又被付铭泽哭着弄到半夜，早晨又洗了个澡，她早就饿了。
贺臻看着她，像是看一个贪玩不懂事的孩子，叹气，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贺臻很快就从厨房出来了，手里擎着一只浅木色的托盘。
看着赵宜人要起身，贺臻淡淡开口：“坐那吧，小心腿酸。”
赵宜人没有逞强，实际上，现在双腿酸胀，她坐着更舒服。
只是，贺臻的神色像是把她腿酸的理由都了然于心一样。
贺臻弯腰，把托盘里的一碟奶油虾仁意面和温水拿到桌上。
赵宜人说，“这么快啊，我以为就是微波炉叮了吐司片。”
“我怕来不及，先凑合吃点，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贺臻说完，蹲在桌边，把药放在桌上。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乖，简单吃点饭，然后吃药。”
没有药盒，只有一板未开封的白色药片。
赵宜人疑惑地问：“哥，我为什么要吃药？”
贺臻伸出手臂，轻轻替她掖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调节激素。”
赵宜人的脸上还是迷茫，“哥，我身体没什么不舒服，不用乱吃药吧，吃药要遵医嘱的。”
贺臻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说：“24小时内吃功效最大。”
还没等赵宜人反应过来，她看见贺臻的眼里有一层薄薄的水光，只是睫毛一眨，又隐匿不见。
贺臻把水拿到赵宜人手边，语气里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更像是病态的爱怜。
“付铭泽缺家教，家里有前科。这次先吃上，以后不准再吃了，对女孩子身体伤害很大。这个我问过大夫了，副作用小一点，但是还是会恶心呕吐，我还被医生暗暗贬了几句。”
说到后面，贺臻又扯了扯嘴角。
赵宜人捏起药，试探着问：“哥，这是避孕的？”
贺臻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神色已经默认了。
赵宜人一时愣在那。
她没想到。
她确定开始时和付铭泽说得明明白白，要体检报告，要防护措施。
可是两个人折腾了太久，到后来几次，她的意识早就昏昏沉沉，不能确定。
她还以为自己要对方准备体检报告就已经是思虑周全，结果还是自己冒了风险。
赵宜人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下意识地抓着贺臻的袖子，“我忘了，后面就确定不了，哥，你为什么说他有前科？”
贺臻握住赵宜人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有力，带着比她的手更高的温度。
贺臻很沉着地回答：“不是他，是他哥初中时致使女孩未婚先孕的事情，我和你说过。你别急，你打电话和他问清楚，有需要抓紧吃。”
他站起身，“我去厨房那边，再给你做一点。”
赵宜人看着贺臻的背影，知道他是存心避开。
她想喊住贺臻，帮她看着，又不能在贺臻面前盘问付铭泽。
她学着贺臻从小到大的特点，竭力镇定下来，拨通了付铭泽的电话。
他没接。
赵宜人又打了第二通，第三通，还是没接。
她朝着厨房里的贺臻求助，“哥，他不接。”
贺臻望过去，眼睛里多了一点残酷。
房子不是特别大，加之开放式厨房的设计，厨房餐厅和客厅本就相隔不远，声音可闻。
贺臻去厨房，只是取一个回避的意思，免去赵宜人的尴尬。
他顾不上什么抹黑付铭泽，心里只有对赵宜人的愤怒，对付铭泽的憎恨。
他走出厨房，快步走到她面前，压着火气说，“妹宝，你先吃饭，不管用不用吃药，你都要吃饭。我去看垃圾桶。”
赵宜人点点头。
到了这个地步，她最信赖的还是贺臻。
她心里一团乱麻，看了看时间，是上午9：40，顾不上也算不清时间有没有过24小时。
贺臻把卧室、浴室、洗衣房乃至整个房子的垃圾桶都看了一遍，出来时，还是哄孩子一样柔声，“我没看到垃圾，是付铭泽打扫过了？”
赵宜人说：“你早上要来，我去洗澡，他说他收拾，我出来后，他就走了，应该是付铭泽把垃圾带走了。”
赵宜人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贺臻。
是征求意见，更是在寻求肯定。
“哥，我吃药吧。”
贺臻点点头，“先吃饭。”
他坐在一边，静静看着赵宜人拢着头发略快速地向下吞咽。
他帮她束起头发，眼神在她留有握痕的后颈停留了一下，又轻声提醒：“饭后吃药是怕你伤胃，你吃这么快也一样伤胃。”
赵宜人吃饭的速度慢了一点，可她也没有心情吃饭，只有焦虑和后怕，机械地送到嘴里。
吃到中途，又忍不住喝水。
刚放下水杯，就听见电话响了，赵宜人很快地接起了电话。
——“喂，宝贝？”
付铭泽的声音还是哑的。
清晨时，他问赵宜人为什么不肯让他做男朋友，赵宜人没有回答。
他从兜里掏出小礼盒，打开盒子，亮出里面的钻石戒指。
“宜人，这是给你的。”
赵宜人只是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睛说：“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睡你的。”
付铭泽把盒子扣上，随意抛掷在沙发上，好像这根本不是他挖空心思、精心挑选的。
他只是冷笑着回答：“没有，是我发贱，故意送上门的。”
赵宜人摇摇头，“你别这么想，我就是现在不是很想很认真地恋爱，我还有别的想做的事情。”
付铭泽咬牙回答：“好，那你下次想睡人，给我发消息，别找别人了，我随叫随到。”
他落寞地收拾着一地狼藉，落寞地下楼回家，发狠地冲着拳击袋击打。
最后累到脱力，瘫倒在地板上。
在那股情绪过去后，从晚到早的巨大体力消耗，才让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及饥饿。
他爬起来点外卖，才发现赵宜人的三个未接来电，显然有很急的事情。
赵宜人的声音也有点哑，“付铭泽，你昨晚做了几次，都措施了吗？”
付铭泽懵了一下。
这片刻的停顿和沉默让空气凝滞起来。
贺臻静静听着，没有掩耳盗铃地回避。
付铭泽回答：“三次，我都戴了，你别怕。”
赵宜人低低应了一句，毫不犹豫地挂断，继而看向平静的贺臻。
“哥，我吃药吧。”
贺臻未置可否，抬了抬下巴，“他这么说了，应该不要紧。你也别急，再吃几口饭。”
赵宜人垂着头，又往嘴里扒拉了几口。
此时她已经定了心神，很快把分量本就不多的速食吃干净，然后果断地把药片吃下去。
吃了一片，又看向贺臻，“哥，就吃一片吗？”
贺臻起身，拿起药，当着赵宜人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他转过身看赵宜人。
赵宜人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许再吃第二次。
“哥，你放心，我不敢了。”
贺臻知道，赵宜人最后决定吃药，就是根本没有完全信任付铭泽，也不会用她自己做赌注。
他用手背摸了摸赵宜人的脸，“追求快乐没有问题，要保护好自己。”
赵宜人抬眼看他，媚气的眼睛里有真实的纯白的困惑。
贺臻总是这样，她会犹疑于他是喜欢她，还是像喜欢妹妹一样喜欢她。
贺臻继续开口：“这几天可能有副作用，比如恶心呕吐，还有一些，我一会发给你，你自己注意。有不舒服及时说，不要害怕，我陪你看医生。”
赵宜人顺从地点点头，又把自己的头发继续送到贺臻的手底下。
这种时候，贺臻让她明白了恋爱、婚姻乃至亲人的意义。
大概是这样的底气和后盾，再狼狈再难以启齿也可以获得支持。
贺臻顺着她的意，抚摸着她的头发，“回屋睡一觉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心机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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