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红帽的黄昏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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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着满墙壁的猎.枪，一时无话。
透过窗户，柏婪看见天边的进度条，上面显示的进度依然为零。
鹤厉忽然问道：“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进入这里？”
柏婪被他问愣了，下意识答道：“就像……另一个广告？解开剧情，找到或者……杀死BOSS？”
鹤厉没发表意见，只是道：“可雪孩说，这里是真实的黄昏国度。”
柏婪明白了鹤厉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在现实世界中，剧情是不可控的，也就没有进度一说？”
“嗯。”
“可既然进度条不代表剧情，那代表什么？”
鹤厉略一思索，说出了最大的可能：“我认为，是某种情感。”
闻言，柏婪忽然就想起附身玫瑰夫人时的情景，他脱口而出道：“信任？”
鹤厉：“和我想的一样，帮助黄昏国度的居民，获取信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非常有可能是我们进入黄昏国度的意义。”
柏婪略一思索，明白了鹤厉提起这件事的用意：“所以，重点并不在剧情，而在于鬼……那些居民本身？”
鹤厉点头：“武大狼不容易落单，我想我们应该再去找小红帽聊一聊。”
柏婪十分赞同鹤厉的想法，事实上，鹤厉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闯关伙伴，聪明、冷静、强大，在褪去那副风流的面具后，这些特质就凸显了出来。自己也同他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如果不是他的身份难以捉摸，柏婪其实十分愿意同他做闯关伙伴。
可惜了。
鹤厉不知道柏婪内心的想法，表情仍然淡漠到几乎僵硬，柏婪几乎要怀疑他之前丰富的表情都是租来的，在发觉自己毫无用处之后，连一分租金都不愿再花。
柏婪和鹤厉出发去找小红帽，意外的是，两人绕遍工厂，都没有找到小红帽的身影。
中途，两人遇见了几个狼族女孩，柏婪一眼认出，那些女孩曾跟在外外身后欺负过小红帽。
她们此刻的神色都有些不安，细看还有几分难言的兴奋。
一个看起来较为胆小的狼族女孩开口道：“外外姐只让我们教训她，这一次会不会太过分了？”
另一个女孩白了她一眼：“怕什么？武哥现在喜欢的是里里姐，既然里里姐都说了可以，那肯定……”
女孩说到一半，忽然噤了声。
迎面走来了步履匆匆的武大狼，看都没看几个女孩一眼，便和几人擦肩而过。
柏婪和鹤厉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武大狼在欢乐阁的那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他明明一路心急如焚，此刻却像是忽然平静下来。
然而推门而入后的景象，还是让他不由乱了呼吸。
可有可无的屏障后方，衣衫半褪的小红帽被几个狼人压在身下，红色的长裙被撕裂，露出一双长而白的美腿。她的棕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地面，泪水湿了满脸，整个人因羞耻而微微发红，更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柏婪看见武哥手臂上鼓起的青筋，也看见他面上的无动于衷。
钳制住小红帽双臂的武三狼抬起头，看见武大狼时表情并不意外，反而露出几分得逞的邪笑。
与此同时，小红帽也看见了武大狼，她颤抖着喊着武大狼的名字，祈求他的怜悯与帮助。
武大狼看着她，抬起手臂摆了摆，那些狼人便都停了动作。
他看着小红帽，冷冷道：“你现在同意离开，我不会让人动你。”
小红帽闻言，眼底刚刚升起的希冀淡了下去，她固执道：“不，我死都不会离开。”
武大狼沉了脸色，似乎是不耐烦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离开，我不会再见你，也不会再管你。”
小红帽心脏一颤，针扎似得疼痛，她看着四周的狼人，一双双绿油油的眼里充满渴望，说不清究竟是色.欲多一些，还是食欲多一些。
她忽然想起武三狼刚刚和她说的话。
他说他们常常做这种事，从附近的乡村掠夺可爱的小姑娘，直接吃掉她们，或者和她们恋爱，等到爱意消失，然后吃掉她们。
与恶狼相爱的人不止她一个，那些女孩的结局，无一不是变成了爱人的腹中餐，她不过是运气好一些，遇上了长情又心软的武大狼。
可再心软，狼还是狼，天性里就烙上了嗜血、淫邪、薄情的印记。
见小红帽不说话，武大狼像是终于失去耐心，转身就要走。
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小红帽终于意识到，武三狼说的，说不定才是真相。
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什么为了我好，永恒的爱意违背天性，她的爱人只是不再爱她了而已。
身上的狼人又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小红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声音很小，武哥却听见了，他转身回来，打发走了武三狼和他的同伴。
小红帽捂住胸口，捡起被撕破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武大狼看着她穿完，面无表情道：“我让里里送你。”
小红帽咬紧下唇，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武大狼，“你不是最爱喝我做的汤了吗，最后一次，给你做完蘑菇汤，我就离开，再也不回来。”
武大狼没说同不同意，转身走了。
小红帽跟着武大狼回了房间，不是那间糖果屋，也不是柏婪和鹤厉初到时那个有木桌的房间。
那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不大，但厨房和卧室等一应俱全。
小红帽熟练地走进厨房，不顾破烂的衣裳，挽起袖口，开始切菜。
武大狼就坐在厨房外的木椅子上，看着小红帽的背影，目光专注，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菌汤混着奶油的香味弥漫在房间内，勾得柏婪都有些馋了，虽然黄昏国度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耗得时间久了，偶尔还是会有想吃饭的欲望。
小红帽盛了两碗汤，端上了饭桌，醇厚浓郁的汤热气氤氲，白雾在二人之间升腾，模糊了某些尖锐的情感。
武大狼拿起碗，小红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一室温馨，两人仿佛一对相伴许久的爱人，而此刻不过是众多普通而温情的用餐时刻之一。
直到武大狼即将把汤送入口中，前一秒还面带微笑的小红帽忽然拍桌暴起，伸手一巴掌打翻了碗。
她沉下脸道：“狼族不是一向嗅觉灵敏吗？”
武大狼闻言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像是被他的目光刺痛了，小红帽怒喝道：“你闻不出毒箭果的味道吗？还是你宁可死，都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小红帽的质问，武大狼仍旧平静地望着她。
他像是一座永远屹立也永远沉默的碑，用目光一寸寸划过少女美丽的脸颊和怨懣的眼，像是要抓紧最后的时光，把眼前人的模样镌刻进血肉里。
半晌后，他开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外外呢？”
小红帽微不可察地动作一顿，扬起声音恼怒道：“我在和你说话，你问那个贱人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武大狼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忽然变得柔软，宠溺而无奈地看向小红帽，一如从前发现她偷偷吃糖时那样。
看着他的眼神，小红帽满腔委屈愤怒一瞬间褪去，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昔日被人全心宠爱的时光。
然而武大狼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刚刚有人和我汇报，说东边森林的边界处，发现了一具被剥了皮的母狼尸体。”
小红帽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这和我有什么……”
“有人亲眼看见你和外外单独走出工厂。”
小红帽再次陷入愤怒：“你怀疑我？”
武大狼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很久之前，你被汉町国的人抓走，他们用你威胁我，逼我割让了东边森林的归属权。那之后，经常会有狼族失踪，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你说，他们都去哪了？”
“我……我怎么知……”
“你该把尸体扔得再深一些的，是因为这一次太匆忙吗？”
听见最后一句话，小红帽停止了辩驳。
她不再激动，缓缓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用看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曾经的爱人。
绝望蕴生出了自暴自弃的力量，她听见自己说：“她的皮毛可比她那张只会出口伤人的嘴软多了，活剥下来的时候还带着温度，躺上去又暖又舒服，可惜，没办法和你一起享受了。”
她想自己的表情一定是畅快而得意的，因为武大狼少有地沉了脸色。
武大狼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门口一声脆响打断了。
他脸色一变，冲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里里苍白着一张脸，脚下是碎裂的玻璃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小红帽的黄昏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