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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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的市场到处都飘着天然的海味，淡淡地拂过鼻腔，再目之所及添上悠然的蓝天白云，给予人大城市所没有的慰藉。
——但显然，现在的你是没办法认真感受这股慰藉了。
你保持面上的镇定，步伐自若地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刚才你已经趁暗中的人不注意让中也先回医院等你的消息，线人已经暴露，你已经在交换情报的尾声提醒对方注意安全……现在那位跟踪你的先生应该是还没看出你已经知晓对方的存在，一切还来得及。你必须冷静下来。
按照时间推算，线人的消息在一个月前都仅仅只是你的通缉令被港口Mafia挂在黑白两道。而在你住院期间完全没出过医院大门，今天是你身体痊愈的第一天，你带着中也出来和线人到海湾市场对接情报。
以你对你原组织的了解，华国自身国情影响，港口Mafia目前暂时还无法强大到可以在华国的领土上开火。
更何况华国的港口多达几十个，你当初假死拜托他人做了障眼法，按理说真正找到你的藏身之地也要耗费一个星期左右。
当然还有一种最大的可能，你不寒而栗起来。
首领直接看穿了你所有的想法，像鹰的利爪直直戳向潜伏草丛里的你。
你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将硬币投入售卖机，像是在犹豫喝什么，手指在牛奶和咖啡之间犹豫，脑海里飞速推算着你逃脱成功的可能性。
你通过售卖机后街镜的反光看到到那个男人正停在不远处装作买地摊物件。
中也今天变装过了，对方最有可能还不知道中也的真实身份。最可能会认为是你的人——常人也不会把一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和另一个故去的人联系在一起。
你和中也分开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更多举动，说明对方还有同伴，现在对方应该在跟踪中也。你想到前段时间已经让中也记下了错综复杂的市场地形，目前甩开跟踪还是有很大赢率的。
纵是如此，你的心依旧紧绷着。
如今港口Mafia迟来一个月的追捕意味着横滨这次损失巨大的战争已经真正地翻篇了。首领终于结束他手头上最重要且头疼的工作，分出心力来对付背叛Mafia的你。
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华国的“跨国罪犯”的名单里就会有你的名字。
你弯腰取出售卖机里的咖啡，几口饮尽，精准扔进了几米远的垃圾箱内。
不知道中也那边怎么样了。你心想到，不过你很快就放下心了，出于习惯性的信任——即使对方现在依旧是具无法言语表达的尸体。
大街小巷地穿梭，春天的沿海城市并不会特别寒冷，正午的阳光恰好，若你没有被人跟踪现在或许是在和中也坐在海边吹风吃午饭才对。
算了。你绕到男人不远处的阴影中，平静地想着。走到死巷的对方知道被你发现了跟踪，毫不犹豫地拨打了电话。同时四处张望，敏锐的眼搜寻每一处可能有你存在的地方。
你躲得了一时，却没办法一直躲下去。更何况你要的不仅仅是带着中也逃走这么简单。你想要的是让他能够正常生活之后选择他想要的未来。
——不论是Mafia干部还是一个酒吧店长或是其他什么。
在那天到来之前，你会做好充足的准备。然后同过去那般，以一个微妙却恰当的距离注视他的人生。
在对方即将离去的同时，你缓缓从黑暗的墙上翻下了身，对方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你。而你双手举过头顶，投降。
[池……小姐，希望您不要乱来。]
你微微一笑:[我觉得背叛就足够乱来了。]
[……别乱动。]
对方显然没有理解你的幽默。反而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降低了温度。
你意识到自己还是不会讲笑话。随即恢复了往日的面瘫脸。对方显然警戒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好像你终于打算动手杀他似的。
可你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啊，你心中想道。同时打量眼前的男人，隐隐约约觉得眼熟。
[我见过您吧。]你肯定地说道。
[……]男人的呼吸节奏变快了。
[莫非是我治疗过的？还是说您帮助过我？]
[都不是吗……等等，您该不会是中也的……]你漆黑的眼里终于扬起了一点光亮。
男人出声打断你的话:[池小姐，请您不要乱说话。]
[接下来我问您问题，务必准确回答我。]
[……好。]
[中原大人的遗体现在在哪里。]
[我烧掉了。]
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你。你则是平淡地回视对方。
[他……不适合待在那种阴暗的小盒子里，既然这样，还不如我一把火烧了。]
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你一时间看不懂他眼里的犹豫。但时间不等人，你先对方一步开口说道。
[我想和首领通话。]
[否则我就不告诉你这些年的我研制的尸者仪器都放在哪里。]
[我想森首领应该还是在乎这些东西的吧。毕竟是他曾经失败的理想。]
良久，你顺从地铐上手铐，坐进了开着空调的轿车后排。你闻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微微愣住，随后摆正了坐姿，车内回响起短暂的铃声，随后咔哒一声，车载电话自动接通。
两岸隔着一片大海的距离，你清晰地听见对方平稳地呼吸声。对方显然等着你开口。
[许久不见了，森前辈。]
[……这个称呼真是好久没听到了。]
[看来我们的小清子真的不打算留下来陪前辈了。]
[真是太可惜了呢。]
对面的一副惋惜腔调的人是你曾经的首领、大学的前辈，森欧外。
你隐瞒年龄17岁就考上东京大学的医学部，姐姐重病，急需用钱的你被导师介绍到港口Mafia的明面上的公司“森氏集团”当实习生。
一个安保公司需要什么医学生实习？
你心里看得清楚，但钱给的太多也不在乎这点，再加上你的实力被森前辈看中，便在对方的暗中推波助澜下成为了正式的港口Mafia成员。
森前辈对你是有恩的。如果不是森前辈，姐姐早就撑不过那个冬天了。这些年你一直谨记在心。
所以此时此刻，你怀着最真诚的歉意说道:[前辈，很抱歉。]
接下来的话却让对面的男人噗嗤一声笑出声。
[但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5-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