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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纨绔成性的王子胜 ...

  •   第5章
      “大夫人已经有孕三月,王家又有添丁之喜,当真是可喜可贺。”

      回来送信的是常跟在王子腾身边的人,在唐宴看过信之后笑着恭贺道。

      唐宴也是十分欢喜的,原因无他,只要王子腾有了自己的亲生子女,那王仁就不是他唯一的指望,如此一来便不会因为害怕‘王家绝后’而阻止他对王仁的一系列手段。

      “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夫人,也让她跟着乐乐。”

      王子腾比原主大两岁,今年三十五岁,成亲多年没有子嗣,不仅和正室夫人无所出,就是身边的两房妾室也是没有有孕过。

      一个女人生不下来孩子可以说是女人的问题,身边的几个女人都生不下来,那就不仅仅是女人的问题了。
      这几年王子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故意疏远男女之事,将更多的经历放在仕途上,万幸的是这些年他官运亨通,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心为国顾不上子嗣之事。

      上次班师回朝,唐宴在京中见到了王子腾,暗中给他用了一些药,看来这是有用了。
      不过接下来就看他们夫妻的了,王子腾和夫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属于高龄产妇,还是需要小心呵护的。

      王母在知道此事后十分开心,两个儿子她更喜欢小儿子,可大儿子她也是寄予厚望的,成亲多年没有子嗣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现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找了丫鬟来执笔,写下了许多嘱咐的话,让王子腾的人回京之时带过去,长子嫡孙,她自然是万分期待的。

      “从前你大哥一心将希望寄托在仁哥儿身上,可到底不是亲生父亲不好管的太过了,又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时常照看不到,这回他有了自己的儿子,定然要好好教导。”

      说起这个王母想起多日没有见到王仁,唐宴面不改色只说把王仁送到先生家是去,过段时间再接回来。

      也不知道王母是信了还是没信,悠悠叹息一声,“仁哥儿还小,不听话你打也罢骂也罢,他到底是你唯一的儿子。”

      “这次回来你无心纳妾,你媳妇儿生凤丫头的时候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不出意外仁哥儿会是你唯一的儿子,有儿子在身边,老了也会有所依仗。”

      王母说道可谓是苦口婆心,唐宴只是应着也不反驳。

      时代束缚了眼界,王母出身书香门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在家听父母,嫁人后听从丈夫的,丈夫去世后听从儿子的,她一辈子都在坚守‘三从四德’,现在她是王家的老夫人,并且过的还不错。

      所以她把现在得到的一切和‘三从四德’和‘养儿防老’画上等号,以此来教育子女。

      唐宴对她的思想无法沟通但也不反驳,他自有一套处事方法,只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就好,不用去和别人讲,也不用任何人的同意。

      晚间时候,王熙凤在和祖母一同用饭的时候听到了大伯母有孕的消息,这又是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让她不由的开始怀疑她这真的是死后重生还是黄粱一梦?

      前世她就不是一个相信阴司地狱报应的人,现在这又有了许多和前世记忆中不同的地方,如此一来她只把前世记忆当做是哪路神仙大发慈悲给她的一个警醒好了,也不必去探究各种缘由。

      “大伯母有孕了,凤丫头不久之后就要有弟弟妹妹了,开心吗?”吃过饭,陈氏和王熙凤靠在软塌上聊天。

      “开心,我要小弟弟。”王熙凤是真的开心,原因和唐宴类似,只要王家有了别的孩子,那么家财就不是王仁一个人的了。

      新孩子的降生对她未必有好处,但只要对王仁有坏处的她就高兴,不过看她母亲的样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而心事重重吧。

      勾起嘴角垂下眼眸敛去神情,拿过早些时候扔到一旁的九连环开始解。

      前世记忆中她在贾家殚精竭虑,只想着把贾家维持下去,为此甚至不惜去放印子钱变卖自己的嫁妆,可到头来还是有人觉得她中饱私囊,让许多人心生怨恨。

      现在这种吃了睡,睡醒了就玩儿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日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她也不必去想那么多,先享乐几年再说。

      至于之后王家的覆灭,那是许久之后的事情,即便有心要改变也得再大几年,现在她还不到四岁,贾史王薛四个家族还是如日中天,即便她说了日后会一败涂地也不会有人信。

      ‘哗啦哗啦……’

      金属质地的九连环随着解动发出阵阵响声,打断了陈氏的思绪,目光落在小小一个的女儿身上。

      如若是以前,大哥大嫂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当然是万分欣喜了,为王家高兴也不用担心哪一日自己的儿子就会因为一些原因过继到王子腾名下。

      可现在儿子被丈夫赶了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若王子腾还对王仁寄予厚望,说不定会劝说丈夫对儿子松一些。

      现在王子腾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成亲多年后的头一胎,如此一来必定没有闲心来劝说丈夫了。

      “娘你也给我生个小弟弟好不好?”九连环解开后,王熙凤抬头看到陈氏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知道她这是还在想着王仁,故意说道。

      陈氏摇摇头,也不知道王熙凤能不能听懂,“娘伤了身子,已经无法再生育了。”

      王熙凤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要是能有自己的亲弟弟就好了。”

      陈氏何尝不想多子多福,多一个孩子就可以像王母一样,想要和哪个儿子在一起生活就可以和谁一起,她也不必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王仁身上了。

      知子莫若母,对于儿子的不成器她再清楚不过了,可如果丈夫先她一步去了,不指望儿子还能指望谁?就算丈夫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庶子,那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

      王熙凤见陈氏又兀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不说话低头看向已经分成了两部分的九连环,小胖手摆弄着重新装回去。

      小孩子的玩意儿终究无聊了些,入秋之前还得想着让父亲带她出去策马,不然等到了秋冬她可就连家门都出不去了。

      夜晚,王熙凤又做了个梦,梦中她又变成了那只凤,只不过这次她不是飞到空中,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她是随风来到一处极寒之地。

      努力看去,不远处一座冰山出现在眼前,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极力晃动着妄图不朝着冰山而去,可身体全然不听使唤。

      心中害怕极了,就在她要撞上去的前一刻,冰山轰然倒塌,大片的冰雪四散而来,愈发寒冷以及疼痛让她不由的停止呼吸。

      “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王熙凤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熟悉的床幔,而她正被嬷嬷抱在怀里,反应过来刚刚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

      但还是心有余悸的大口着喘着粗气,接过丫鬟送过来的水大口喝着。

      “姑娘这是做噩梦了,不用怕我们都在身边呢,放心睡吧。”嬷嬷抱着王熙凤,给她顺着后背。

      嬷嬷怀里很暖,消解了一些梦中冰山带给她的寒冷。
      冰山难靠,和她前世所经历的一般无二,在硕大巍峨的冰山面前,即便她是一只凤,也终究难逃被湮灭的命运,万幸的是她已经有了重来的机会。

      嬷嬷见王熙凤睡熟了,将她放回床上,又熄灭了几盏灯,以便让她睡的更安稳一些。
      后半夜王熙凤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

      吃过早饭后,唐宴带着王熙凤去了铺子里,让她看着他处理这种事务,即便王熙凤再聪慧,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她终究也只是把眼光放在深宅大院当中,他现在做的就是扩充她的眼界。

      王熙凤也在知道了唐宴的用意之后尽心观察每一件事情,前世在贾府她也曾经独当一面,可对于经商之道就是一无所知了,几天看下来倒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做生意和商贾之间的往来并不比应付家中琐事又多复杂,只要把事情了解的全面,在各种人之间斡旋赚钱罢了。

      王熙凤满心的宏图大志,想要亲身大干一场方能过瘾,奈何她现在年纪太小,只能等过几年再说,此时也只能多看看多积累一些。

      渐渐的王熙凤意识到,真正阻挠她的不是外界因素,而是家中祖母和母亲对于她每日出去的不满。

      “凤丫头也大了,以后就不要再带她出去了,这些日子都晒黑了,也该找人教她一些女红刺绣什么的。”

      在一日回来之后,王母把唐宴和王熙凤叫到面前说道。

      “这是大妹妹回来和母亲说的?”唐宴看着王母身旁桌子上的一些东西,心中已是了然。

      “她说的也没错,凤丫头是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现在还小,将来长大了还整日和你出去,该让人日笑话了。”

      话音刚落,王熙凤不屑的冷哼一声,天底下的人她不笑话也就罢了,还有别人来笑话她的份儿?

      “你看看,小小年纪就哼来哼去的,你再纵着性子只会是愈发难缠。”王母见王熙凤面露不屑道。

      王熙凤收敛了一些神情,因为王母是长辈而不是因为她的话。

      “难缠就难缠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唐宴依旧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很是悠闲的喝了口茶,又拿起桌上一块点心送到王熙凤手里。

      “大妹妹回来可曾说过他们家薛蟠的事情?”

      王母一怔,这个她倒是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吗?”

      唐宴脸上笑容更甚,“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薛家在找教书先生呢,之前找的五六个都被薛蟠给打出去了,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就如此蛮横,母亲再见到大妹妹可得让她好好管教一番才行。”

      对于薛蟠的纨绔王熙凤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听了唐宴的话还是不由发笑,薛姑妈自己家孩子不管反倒是来他们家嚼她的舌根。

      王母脸色有些难看,之前小儿子刚卸甲回来第一日她就看出来他们兄妹有点儿不对付,连忙从中调和可没想到今日又有了这样的事情。
      也怪她耳根子软,听了话就把唐宴叫到跟前儿来。

      眼见王母张嘴要说些什么,唐宴率先起身,“母亲没有别的话我就带着凤儿先回去了,眼看就要入秋了,事情也愈发多了,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说着不等王母再说话,抱起王熙凤就走。

      王熙凤知道自家祖母并没什么歹毒心思,只是耳根子软听了薛姑妈的话,秉承着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理论让她在家安静呆着。

      也好在薛姑妈不常出去,不知道王仁被赶出去的事儿,不然祖母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父女二人来到书房,唐宴看账本王熙凤练字,这种万事不愁的静心感觉让王熙凤感到十分的舒适。

      唐宴正看着账本,发现王熙凤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丫鬟,王熙凤正好为人师的教她写字。

      “爹爹看看平儿写的怎么样?是不是和我的一脉相承?”王熙凤把一张大字送到唐宴面前。

      唐宴看过去,字迹和王熙凤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王熙凤写字只是能看,这张大字上虽然稚嫩但已经能看出来一些笔锋,如若练的时间再长一些,说不定真的能写出一手好字。

      “比你的强。”唐宴如实说道,“她是你娘新给你找的丫鬟?”

      “对呀,爹爹觉得她字好就别让她做丫鬟了,给我做伴读吧,等我娘回来了让她再找个丫鬟伺候我怎么样?”平儿前世是真心对她的,这次她希望平儿能得到比前世更好一些的就暂时。

      唐宴想着有个放陪着王熙凤读书也好,“你娘不在家?”

      “爹爹你说我娘不在家,她能去哪儿?”王熙凤神态狡黠,仿佛深怕唐宴没有听出话外音一般,故意用表情提醒。

      唐宴也不揭穿她,只是一笑随后继续看账本。

      外面没有她需要管的事情,陈氏不在家,那就只能是去看让她牵挂的人了。

      只是让唐宴和王熙凤没想到的是,这次见面将会是陈氏和王仁在十年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
      当然这是后话,陈氏今日来见王仁,就是想要告诉他王子腾夫人有孕之事,让他适可而止认个错回家。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王仁说不担心害怕是假的,可他并没有像陈氏那般担心,在外头这些日子他已经想过了,与其回去受人管束,还不如在外头无拘无束的好。

      “你这孩子怎么说能这么想呢,那是你家,难道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吗?你不人你爹难道你连娘和祖母都不认了吗?祖母可是最疼你的。”

      对于这番话王仁更是嗤之以鼻,真要是疼他能任由他在外头吃苦一点儿都不理会?

      “你们不是已经去官府开了文书吗?已经将我逐出家门,那我以后也就不回去了,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就全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王仁说的决绝,陈氏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起身出去,丝毫不管身后陈氏对他的呼唤。

      陈氏没办法,只能想着以后再来劝说。
      可等她再去找王仁已经找不到人了,只听人说王仁离开了金陵城,至于去什么地方就没有人知道了。

      得到消息后陈氏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开始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儿子孤身在外能够一切顺遂。

      而王仁的失踪,除了陈氏之外并没有对王家其他人有什么影响,唐宴和王熙凤依旧如常,王母问过几次,但在王子腾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便转移了注意力。

      唐宴又伪造了几封王仁的来信,纵使王母心中有疑惑也并没有继续深究。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王熙凤已经十岁,这几年她一直跟在唐宴身边,学了许多东西,并且已经开始着手打理王家大小事情。

      王熙凤有着管理贾家的记忆,和贾家相比王家人要少一些,也更加好管一些,又因为唐宴在做生意,更没有贾家后期那样的经济压力,故而做起事情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姐姐抱,抱我。”王熙凤刚吃过早饭就感觉一阵风袭来,径直对着她扑过来。、

      “今个儿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王熙凤看到来人笑着问道。

      “还说呢,爹爹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我睡懒觉。”王仿噘着嘴。

      王熙凤知道大伯父对弟弟严厉,寄予厚望,希望他从小就勤学苦读,以后通过科举走上仕途,而王仿今年也只有六岁,正是喜欢玩闹不爱读书的年纪。

      “姐姐我饿。”王仿胖乎乎的小脸神情一遍,眼眶蕴满泪水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十分可怜。

      王熙凤让人再去拿一些吃食,“大伯父是说‘饱暖思淫.欲’,可也不能不让你吃饱啊。”

      “不是我爹不好我吃饱,是我自己不愿意吃的。”王仿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吃着下人送上来的饭菜。

      刚刚之所以不愿意吃,就是因为那些东西太难吃了,父亲总和他说什么一餐一饭当珍惜来之不易,问题是他也没有浪费呀,而且也不能顿顿让他只吃素吧,那些东西就算是让和尚吃都嫌没油水。

      王子腾已经四十岁出头,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刚生下来时王仿身子弱,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求神拜佛,戒荤戒酒,吃斋拜佛的。

      “还没有仁哥儿的消息吗?”前厅,王子腾想起已经流落在外许久的侄子问道。

      “没有。”唐宴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实际上他对于王仁这几年的举动了如指掌。

      王子腾也不去追究唐宴这话的真假,“我当时只以为你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狠得下心来。”

      素日他对自己儿子十分严厉,对他也有许多约束,可平心而论他是真的舍不得把儿子扔在外面不管不问。

      “让他留在王家,他只会仗着王家的权势横行霸道,我也就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了,再说我早就说过,只要他改正我可以让他重新回来,是他自己不愿改好的,我也就只能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当时去官府签了断绝关系的文书不假,但王仁如果愿意改正文书也是可以撤销的,是王仁自己不愿意改邪归正,那他在外头吃的所有苦头也就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母亲这两年身子愈发不好了,若是非要见仁哥儿可怎么办?”到底是第一个孙子,王母说不惦记是假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见唐宴如此,王子腾便也不再说什么,他这次回金陵呆不了几天,并且准备带着妻子和儿子一同回京城,往后金陵的事情还是要靠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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