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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吵架 ...

  •   两人走出大殿时,便见那位容貌倾城的顾家小姐正缓缓而来。

      身上仍是那身如凤凰般绚烂的衣裙,衬得本人愈加明艳,双手捧着一个很大的长方形木箱子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眼见对方的目光始终看着沈望抒,料想对方来此的目的必是找他。

      宋宴很有眼力见的将手抽回,往旁边一站,双手抱胸,一脸「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做什么」的架势。

      沈望抒无奈,但既然对方是来寻他,他总不好装看不见离开,也就只好等在原地,眼看着顾雪茹来到面前。

      “望抒,刚刚事情太多,我竟忘了将恭贺你晋升元婴的贺礼给你,真的抱歉。”

      说罢,打开木箱,里面是一把古琴,琴身不知由何材质所铸竟然是透明的,颜色介于青与白之间,琴弦每一根上面都在散发淡淡光泽,手指一扫,如仙乐临世,流光溢出,若是夜晚,定十分好看。

      宋宴不了解灵器,只知灵器大致分天地玄黄四个品级,每个品级又分上,中,下,极四等。

      “此琴名景仪,天阶上品,你素通琴理,此琴予你也不至于埋没了它。”

      沈望抒并没有接,而是摇了摇头:“如此珍贵之物,望抒愧不敢当,顾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顾雪茹笑了笑:“你之前赠我辰馨之时,我也曾言愧不敢当,望抒可还记得,那时说了什么。”

      沈望抒点点头:“自然记得,那时望抒说,此箫虽然珍贵,但若能在顾姑娘手中发挥作用,那便是它之福。若只是放在一处,或是给了不珍惜它的人,那才真是可惜。”

      顾雪茹:“既如此,我将此话原样奉回,望抒可还有别的话说?”

      沈望抒:“……”
      若是这样,他的确无话可说。

      沈望抒下意识看向旁边,宋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顾师姐都这样说了,沈师兄若是再拒绝,岂不是伤了你们二人情分,沈师兄还是收下吧。”

      顾雪茹连忙向宋宴解释:“师弟勿怪,此物只是雪茹祝贺望抒晋升元婴的贺礼,并没有旁的意思。”

      “若是惹得师弟不高兴了,我便不送琴了,再将望抒增予的箫还回便是。”

      呵!
      宋宴冷笑一声,觉得这位的本事可真厉害。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心生嫉妒,寻机刁难的锅就给他扣上了。

      得亏现在周围没有人,不然,怕是之前的场景现在又要上演一遍了。

      宋宴不想浪费口舌去论个正确与否出来,干脆把一切甩给了沈望抒。

      “沈师兄觉得呢?”

      “箫既然赠给了顾姑娘,那自然就是姑娘的东西,姑娘不必还回。”

      顾雪茹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计划生效了。

      “不过,琴,顾姑娘自留就好,我素来不看重这个,贺礼什么的也就不必相赠了。”

      顾雪茹愣了愣,像是没听到一样,问道:“望抒,你……刚刚说什么?”

      沈望抒伸手握住了宋宴的手:“不管沈家的人曾对姑娘说过什么,望抒的心里只宋宴一人,还请姑娘莫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直接带着宋宴就走了。

      顾雪茹久久未有反应,自小就有无数人告诉她,有一天她会嫁给沈望抒,成为沈家的当家主母。

      她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所以从小到大都以最严格标准,要求自己,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术法修行,一样不落,就是为了有一天进了沈家门后不至于落了他人口风。

      然而,不久前,居然有传闻说沈望抒已有了道侣,是他同门的师弟,长相一般,修为不过练气,就连心性也比常人脆弱。

      沈家长老说,此人不堪大用,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沈望抒与他结为道侣。还让她放心,自己包括整个沈家最满意的主母人选,一直都是她。

      她放心了!并且等到了今天,两家长辈自发定下的所谓的她与沈望抒的定亲宴。

      可她等到了什么?

      一句望抒心里只宋宴一人?一句还请姑娘莫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

      那她这些年的付出与努力呢?又有谁来偿还?

      她不甘心!不甘心那样一个事事不如自己的人,她又如何甘心呢。

      ……

      走在台阶上,宋宴不忘念叨。

      “沈师兄,你当真对那位顾师姐没感觉吗?我看你们刚刚一个弹琴,一个吹箫,配合的可好了,就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有意撮合呢。”

      沈望抒双眉一挑,心知这话中带了三分试探,七分泄气,至于真心,怕是一分也无。

      宋宴哪里是那种见人郎才女貌,就主动退让的性格啊。

      沈望抒有心想要捉弄,便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说道:“阿宴既然这样说,看来我得再想想。”

      原本笑眼盈盈的宋宴立刻冷了脸,“沈师兄若真有意,不妨原路返回,说不定顾师姐还没走远。若再晚些,怕是要后悔。”

      说罢,气冲冲往下走,半点没有要理会沈望抒的架势。

      沈望抒无奈追了上去,看吧,他就知道顺着话接了,会是这个结果。

      “阿宴,刚刚只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宋宴不理,速度也愈发快了,像是要急于甩开人独自离开一样。

      他自然知晓这是玩笑话,也知沈望抒心中并无此意。

      可正是这句玩笑话,却恰巧戳到了宋宴的痛点。

      宋宴最在意的便是他与沈望抒之间那条压根越不过去的鸿沟,所以每每相处,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许多自卑。

      那顾雪茹,无论家世,容貌,或是天赋,都远非自己所能及,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共同爱好,还能琴箫合奏,引得他人赞叹。

      而他呢,原身是孤儿,壳子里面又塞着个出生现代的灵魂,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又是个毫无自制力的懒散性子。

      现在他还能因为新鲜,不在乎这些,那以后呢,十年,百年,甚至更久,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长若银河之时,他还能无视这些,淡然的说出那句“不在乎”吗?

      宋宴越想越气,越想越烦闷,一口气堵在胸口,很是难受,偏偏他还非要如此。

      “请问,是宋宴,宋公子吗?”

      快走下主峰时,他被早早等在路边一男子拦了下来。

      宋宴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不认识就打算装没听到走人,结果,男子却将一封信递到了他面前。

      “有人托我给你送封信,还说是公子的故人。”

      故人?他能有什么故人?

      宋宴不愿接,可男子却强硬的往他怀里一塞,转身便走,一点不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见此,宋宴只好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白纸打算看看里面到底写了啥。

      「六月初六,落花城一叙——傅」

      沈望抒于此时来到宋宴身旁:“阿宴?”

      宋宴急忙将纸团成一团连同信封一同往远处一丢,“没事,被塞了张废纸。”

      信封飞在空中,里面的一张小纸条顺势落了出来,由于风的作用,飘到了沈望抒面前,他伸手接住,因正面在上,他不可避免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要是不想被沈望抒知道你与禹渊在魔域的奸情,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哦。」

      “……”

      “奸情?”

      “没有!”宋宴连忙摇头否认,“这纯属瞎说。”

      本来没觉得有事,宋宴如此激烈的反应,反而让他产生了一丝怀疑。

      早先在北域时发生的可还历历在目,宋宴去魔域,却能安然回归,还拿到了魔王宫独有的制蛊解蛊之法,这本身就透着怪异。

      要知道,大乘期去了,可都不一定活着回来。

      他自然是相信宋宴的,可这不代表他相信禹渊那魔头,以及这位写信人。

      “阿宴,写信之人是谁?”

      “……”

      沈望抒平静的看着宋宴,“即便是我,阿宴也不愿意说吗?还是正因为是我,阿宴才选择不说?”

      本就在气头上的宋宴听了这话更不能忍,“我要不说,沈师兄还打算逼我说吗?”

      沈望抒勉强维持着耐心:“阿宴,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身为道侣,彼此不应该有所隐瞒。”

      宋宴冷笑一声:“是啊,当然说过,可沈师兄与你那位青梅竹马畅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弹琴奏箫时,不也是瞒着我的吗?”

      “那时你还在睡觉,并且你不喜人多,我才……”

      “所以啊,那时你不也昏迷着吗?”

      “可事后……”

      宋宴干脆利落打断,“沈师兄事后难道就和我说了吗?”

      “你与顾师姐穿着配对的服饰,在人群中弹琴奏箫,被所有人说姻缘天定,佳偶天成,你觉得正常。别人给我送了封信,胡乱说一句我和禹渊有奸情,你就觉得不正常了?”

      这下沈望抒也开始不淡定了,本来他只想问问写信人是谁,压根没觉得两人有事,可宋宴反应如此之大,还一味的拿他与顾雪茹的事开脱,这真是想不多想都难。

      沈望抒深吸了一口气,“阿宴,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无理取闹吗?我只是单纯想问问你写信的人是谁,仅此而已。难道我作为你的道侣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

      “道侣?”宋宴不屑一笑,“你们沈家不都打算让你跟顾师姐举办定亲宴了吗?我若是不来,怕是这定亲宴都办完了,我却还蒙在鼓里呢,对吧?”

      “宋宴!”终于忍不了的沈望抒第一次用很严厉的语气叫了宋宴的名字。
      “我们谈论事情的时候,你就一定要攀扯其他人吗?”

      宋宴微怔,紧接着气涌上心头,不假思索的话顺嘴而出。
      “你要不乐意,就跟我分道扬镳啊!”

      说完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可怒气又让他梗着一口气,不愿认错。

      听闻此语,沈望抒顿觉受伤,表情既痛苦又难过。

      “原来在阿宴心里,你我的情意竟如此随意便可斩断吗?”

      “罢了!”沈望抒微微叹了口气,一脸失落的说道:“此后阿宴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再过问就是。”

      语罢,便直接御剑离开,只给宋宴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想要挽留而伸出的手也在主人公消失于眼中之时无力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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