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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拜堂 ...

  •   小成子回看着宋宴:“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又凭什么说他不一样。”

      “眼睛,耳朵,还有……心。”宋宴一一略过所言之处,到最后更是将自己的手停在了心脏所在的位置。

      “那要是你所看,所听,所感受的都是假的呢?”

      宋宴思索良久,随即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我活该。”

      小成子足足愣了半刻钟,随后才像是才回过神来猛然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沈家公子宁愿舍弃一切,也要与之欢好的人。就冲这份觉悟,你在我这里过关了。”

      宋宴微怔片刻,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啥情况?
      光华一闪,五六岁的孩童瞬间变为一个手执折扇,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翩翩少年郎。

      所以这是?
      “在下成玉,乃是沈大公子在外结交的散修一枚,这边见过弟妹了。”
      说完,嬉笑着拱手弯了弯腰。

      “他是容景玉,容家三公子,成玉是他在外为了行走方便用的名字,长我三岁,阿宴你唤他师兄就可。”

      容家?

      这地方他听过,整个修真界论底蕴,实力,第一毫无争议是沈家。可论财力,沈家差容家一大截。

      整片大陆,但凡有人的地方,都有容家产业。

      也因此,容家人走哪都被人捧着,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喂!”容景玉不满的瞪了一眼拆台的沈望抒。
      “做朋友不带你这样的,我还准备逗逗这位可爱的弟妹呢。”

      结果沈望抒压根不理他,带着宋宴直接略过他就往门里走去。

      容景玉不甘心的又瞪了沈望抒背影好几眼,这才慢悠悠的把自己挪到了樱花盛开的树下石凳之上。

      片刻的功夫,茶香四溢,整个院中都被茶香浸染,就连花瓣都带上了几分。

      沈望抒倒了一杯,将温度控制到入口不烫的程度才放在了宋宴面前。

      又倒了一杯递到容景玉面前,最后则是自己。

      瞧着这明显的差别对待,容景玉忽的靠近沈望抒,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软着嗓子,学那女儿家娇滴滴的口吻说道。
      “抒哥哥,人家也想要入口不烫的茶嘛,抒哥哥帮帮忙啦。”

      “噗——”
      含得这一口一点没浪费的尽数喷在了容景玉脸上。

      被喷的还没反应,喷的倒是急急忙忙站起来,递了五六条帕子过去,边递还边不停说着:“对不起。”

      既然对方态度如此诚恳,他也就顺水推舟,勉勉强强……

      “是他先恶心到你了,应该他向你道歉,阿宴不用说对不起。”

      容景玉是真的怒了,也真的忍不住了。

      “沈望抒!!”

      “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你怎么回事你,平日里这个仙子,那个仙姬,对你投怀送抱,暗送秋波,你全当没看到,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心寡欲之人。”

      “如今看来,我真是瞎了眼,只怕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深情的痴心郎了。”

      眼见气氛逐渐走向不对,宋宴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沈师兄,容……容师兄,我们……我们还是先喝茶吧。”

      沈望抒点头,冲宋宴柔和一笑:“好。”

      容景玉:“……”

      你小子,给我等……等等,沈师兄?容景玉眼珠转动间,已然有了主意,小心翼翼凑近宋宴,企图说悄悄话,结果宋宴直接挪了一大截。

      他又企图,结果……试了两次无果后,他只好放弃,转而以神念传音的方式与宋宴进行交流。

      听完后的宋宴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压根不敢抬头。

      这……这也太……

      容景玉适时煽风点火:哎呀,没事的,你的沈师兄近日练剑辛苦,加上几番战斗,早已心神俱疲,你就当是为了你的沈师兄能够放松放松,怎么样?

      宋宴:我觉得,不怎么样。

      容景玉顺势打起了攻击牌:那看来你对沈望抒的爱,不过如此。

      宋宴:……

      容景玉见他显犹豫之色,急忙添了把火:放心,我说个话的功夫就走,不会住这里,到时候关上门,就你们俩,其他人谁也不知,没人笑话你,沈望抒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宴仔细一想,他在沈望抒面前丢的脸多的数都数不清了,再多一件,好像也……无所谓了。

      况且,他们都已经是道侣了,这种事也……正,正常,对吧?
      自我说服完毕,宋宴决定了下来,起身就往房间走。

      “沈师兄,容师兄,我……我去一下房间。”

      容景玉乐呵呵挥手:“去吧去吧。”

      直到宋宴关上了门,沈望抒才把目光移到了容景玉脸上。
      “你跟阿宴说了什么?”

      容景玉将合拢的折扇,唰的一下展开,象征性扇了扇,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晚上你就知道了。”

      沈望抒素来知晓,自己这位好友为人不正经,人品却很正直,因此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另起了话头。

      “你来这里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提到正事,容景玉收敛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了一些。
      “你家大长老要杀你媳妇儿。”

      沈望抒神色淡然,“我知道。”

      容景玉诧异看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此事可是绝密,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消息?”

      沈望抒低头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茶杯,沉默片刻,低语道。
      “第九次了!”

      “什么?”

      “这个月,针对阿宴的暗杀,已经是第九次了,那些人虽然百般隐瞒,但我很熟悉他们的灵力波动,都是专门替大长老做某些不适合见光的事的暗卫。”

      容景玉也从这段话里提取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还有九年零五个月,你能撑得下来吗?”

      沈望抒点头:“能。”
      不过一字,却胜千言万语,容景玉一直悬着的心逐渐落了地。

      “你说能,那就一定能,毕竟是言出必行的沈望抒嘛,你说是不是,沈大公子?”

      沈望抒没有回应,只低笑了一下。

      “哦,对了,还有一事,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一下。”

      “何事?”

      “禹渊于两年前来到罪城,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灭了好几个罪城很有实力的势力,整合残余势力为己用,并且以「鵺」命名了这个组织。如今,其势力早已渗透到罪城的每一个角落。”

      “禹渊你也知道,为人冷血无情,便是师门都能屠戮。行事狠辣,并且不择手段,三岁孩童都不愿放过。我倒不担心你,我怕的是,他会利用宋宴做文章要挟你。”

      沈望抒沉默听完,又暗自思量了片刻,才对着容景玉笑了笑。
      “此事我已知晓,我会小心注意的,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害!”容景玉摆摆手,不在意说道:“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是担心你不知,对此没防备,又恐托付的人生了意外没将消息传达,才跑了这么一趟。”

      说着,默默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眯眼笑道。
      “如今看来,此行不亏,当真不亏。”

      “走了!不过我这段时间会待在北域,有事给我传讯就是。”
      说罢,竟直接起身,出了门走了。

      行动之迅速,让熟悉容景玉行事风格的沈望抒都愣了片刻。

      这还是那个他以前赶都赶不走的容三少爷吗?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其中缘由的沈望抒只好放弃,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暗下来的天空。

      此地夜长昼短,而且黑得极快,若刚来者大约会很不适应,如今一月过去,之前又待了半年,沈望抒倒是习惯了。

      透过窗户纸看着被点燃的烛火,他会心一笑,起身进了房间。

      扫了一眼四周,最终定格在被帷幔遮挡住的床上。

      困了吗?

      沈望抒怀着疑惑走了过去,想着好歹劝宋宴吃了晚饭再睡,结果掀开帷幔,他……他直接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那红艳艳的被褥床铺之上,宋宴仅着一件红纱,长及腰侧的青丝柔顺得披在两边,以及后背,白皙肤色衬的那红色越发明艳。

      察觉了来人,一直低着头,脸能滴血的宋宴缓缓抬起头,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羞耻,软着嗓子唤了一声“抒哥哥”。

      唤完的瞬间,就立刻把头低下,双手紧紧拽住衣襟,死命的往下拉。

      他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被他丢尽了。

      宋宴如此作想,下一刻,一件带着主人体温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宋宴疑惑抬头,不解这是何意。

      沈望抒攥紧手指,用了生平全部的自制力从齿缝里挤出两字。
      “等我。”

      说完的瞬间,他就出去了,生怕慢了片刻,这份短暂的冷静就会失去效力。

      所以,这是不喜欢吗?

      听着外面兵器挥舞的声响,宋宴越发自卑起来,沈师兄宁愿去外面练剑,也不愿……他果然不喜欢这样,再联想一下,或许沈师兄并非不喜欢这样,而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毕竟,帐香暖玉,这个玉,可从来不是拿来指男人的。

      下意识咬紧了下唇,双眸莹润着水泽,那微弱的烛光竟也因此变得明亮了些许。

      可光线越亮越能衬出宋宴的不堪,宋宴急忙转身,想去熄灭烛火,右手伸出的瞬间就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顺势一带,没有防备的宋宴就这样跌在了来者的怀里。
      “阿宴,下次容景玉不管说什么,你都别理。”

      这话暗示得十分明显,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的宋宴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我这就去把衣服……”

      宋宴欲挣扎起身,可下一刻又被按了回去,修长的手指滑落脸颊上的泪痕,沈望抒大约明白了什么。

      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宴,心爱之人穿成这样坐在床上等着自己,我又不是供奉在庙里无欲无求的石像,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是,我不想让这件事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以如此仓促的方式进行。”

      “至少……”

      以为是「至少也得等到十年之期过去,成亲那天」的宋宴点了一下头,并表示:“没关系的,我可以……”

      “至少,让我布置一番吧。”

      宋宴:“……”

      喵喵喵?啥玩意儿?我刚刚幻听了吗?
      宋宴直接一个震惊三连。

      而在宋宴震惊的期间,沈望抒已将外面的一切布置完毕,墙上硕大的“囍”字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红色的稠纱几乎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宋宴看过电视剧,大概知道,这个布置,跟古代的婚房差不多。

      所以,沈师兄所谓的布置,其实是在……布置婚房?

      “条件简陋,只能如此了,等出了北域,我定为阿宴补办一场更加盛大的婚宴。”

      前提是,那个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面对他人的用心与珍重,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的。”

      沈望抒摇了摇头:“我在乎。”

      他走过来,将婚服一件件替宋宴穿好,又认真替宋宴梳好发,正冠,一切妥帖,再找不出任何漏洞之时,他才自行换上了另一件婚服,仔细装扮好后,朝宋宴伸出手。

      “阿宴,跟我来。”

      宋宴将手递出,跟着沈望抒来到房中央,那个巨大囍字面前。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这场无人见证的婚礼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两人坐在床上喝交杯酒时,沈望抒还不忘念叨,说出去后,定要给宋宴补办一场无比盛大的婚宴,让所有人都来见证。

      宋宴笑着答应了,哪怕他对此并不介意,但被人珍重的感觉,却让他欣喜不已。

      “阿宴,将来有一天,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知道了吗?”

      宋宴愣了一下,随即慌张问道:“沈师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这不可能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沈望抒伸手揉了揉宋宴的头,低声笑道:“只是一种假设罢了,又不是真的,阿宴别慌。”

      宋宴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有余悸,“下次不可以说这种话。”
      沈望抒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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