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太难打使用修改器有什么问题》云度央

89、二周目.

　　栗子木空想心中燃烧着怒火，手指却诚实地疯狂保存着跳出来的CG。

　　无论是千年之前澄前昼与两面宿傩、里梅共饮的【小聚】，澄前昼于月下吹响竹叶两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认真聆听的【屋檐】这样的日常。还是一半是天皇贵族那依然觥筹交错的宫殿，一半是民间那宛如地狱的易子相食景象的【涂炭】这样的悲剧。
　　甚至是【献策】里，自称羂索的术师披着斗笠来到天皇面前，帽檐遮去半脸孤身而立，嘴角挑起的笑容呼应着露出单眼中的疯狂。她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值得截图发推反复流着眼泪品位的神作。

　　尤其是最后，满是伤痕隐现白骨的手弹奏的那一曲【送神】，铮铮的琴音绕城三日。割裂的三格两侧被两面宿傩嗤笑的表情，里梅捏紧的手指所占据，中间一格则绘制了两人无意识为她空出最左侧离去的背影的【诀别】。
　　就算千年前的事情貌似与现在的自己无关，空想心中还是生起了一种“我可真是该死啊”的愧疚。这种愧疚感在想起那个iwanna小游戏中里梅客串了商店店主，和两面宿傩的遗体一部分充当了通关奖励时到达了顶峰。

　　……但她骤然想起，在自己最开始获得第一根手指后，两面宿傩削了她的死亡结局。以及那无数次拿手指当自杀道具后的死亡结局。
　　那点愧疚就像过去的澄前昼一样如云烟消散了。

　　她怀疑两面宿傩在打击报复过去【澄前昼】摁着自己打的无数次，并且有证据。

　　等心仪的CG全部保存完成，她才三言两语安抚了因为她的昏迷……似乎刚刚进入回忆篇时，她游戏角色的反应就是昏迷……担忧的八子和岛岛川，然后让他们试着去寻找与【羂索】相关的信息，没忘记叮嘱他们一切都以安全为主。
　　接着她将同样的任务交给了阿尔德巴伦，当然也同样强调了安全。

　　但干坐着等待不是空想的风格，更不是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玩家的风格。她开始本着这种重要反派角色绝对不会毫无铺垫就出场的原则，在自己过去的游戏生涯中寻找可疑目标。
　　当然，实际上只要善用排除法，好像也不是太困难。空想甚至没怎么动脑子，就成功锁定了唯一一个嫌疑人。

　　——果然是你吧。大名鼎鼎的【？？？】，或者说总是换马甲的缝合线人问号君。

　　确定嫌疑人后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之前的任务也不需要撤回，加上阿尔德巴伦本身就有对缝合线人以及疑似缝合线人的重命千佐的监视行为，反而让两者可以互相成为掩盖自己已经猜到对方身份的挡箭牌。

　　说是这么说，空想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取了档案库内所有监视资料。
　　津美纪和惠当然立刻察觉，两人犹豫了一会，你推我我推你地来报到，然后和早就抛弃他们来送情报的澄前君在空想的办公桌再聚首，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与问号君交锋的事。

　　虽然空想已经看过了他们的过去，但这种纯cg毕竟不可能把一个游戏角色的生平经历事无巨细全部写出来，像现在这种主动且有重点有推测的叙述还是帮她省了不少事。
　　再结合之前结局里透露出来的多视角信息，死灭洄游的大致情报到手。

　　接下来就是天元的事情。
　　天元和栗子木空想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与栗子木空想不知道多少世的前世——千年前的澄前昼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选择帮助自己？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所有的答案？

　　比起一心一意想搞自己的事业，虽然好像抱有某种情感，但仍然坑她坑得下手的问号君，天元的态度更加捉摸不定。说好吧，他不来追究星浆体的事情，说差吧，又死咬着情报不开口。
　　空想的思绪停止在这里，目前天元相关的信息和线索都实在太少，她从中找不出一个能解释通顺的答案。如果一定要填一个原因的话，那大概就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

　　……那还不如说对方其实是被她的演奏吸引的呢。
　　仔细想想还真不是不可能。千年前的天元应该已经化作结界了吧？那他也有资格是【高天原的神明】之一，高高在上地倾听祭品送上的琴声。

　　把这个可能性也纳入考虑范围之后，空想开始了艰难地抉择时间，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两条路。
　　一、不断存读档，赌派遣任务里有人能成功拿到重要情报。
　　二、读过去的档从高专入手调查天元。

　　两种方法都有利有弊，并且需要承担极高的暴露风险，那么空想当然是选择第三条：
　　三、读档回到宵君大暴走之前，借着被重命千佐负责的小提琴家的身份，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精神，直接赖进问号君家里着手进行调查。

　　当然，在她下定决心读档之前，这个周目剩下的剧情还是要好好的推完。她不能接受明明好不容易顺顺利利（？）把主线剧情推到现在，最后却因为新冒出来的剧情和设定把大好的局势半途而废。

　　于是空想继续过上了枯燥但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调剂心情的生活——
　　五条悟当老师了。五条悟教学生了。五条悟当班主任了。五条悟的学生可以独立出任务了。五条悟教第二批学生了……五条悟预定的学生被阿尔德巴伦拐走了。五条悟预定的学生被夏油杰拐走了。五条悟预定的学生被家入硝子拐走了。五条悟的学生被她的小提琴吸引来投奔了。

　　……为什么老是有五条悟。他们现在不应该算是决裂的敌人吗？
　　而且怎么大家只挑着一个人的学生薅啊！其他高专或者东京高专的其他老师也光顾一下啊！

　　不请自来的五条君掩面假哭。

　　五条悟「空想（啜泣）好狠的心（啜泣）」
　　五条悟「我是那么珍惜我们曾经一起渡过的时光，难道在哪你眼里那些都是假的吗？」

　　空想「……我同样珍视，但是……」
　　五条悟「说起来我最近教的学生们都超级可爱给你看看【粉发少年被绑照片.JPG】【栗发少女满脸狰狞甩锤子钉子.JPG】【熊猫憨厚.JPG】【白发少年女装比耶.JPG】」
　　五条悟「怎么样，比伏黑甚尔还有杰那种可爱多了吧？」

　　真有活力，真可爱啊……硝子和惠还有津美纪如果在自己面前也能够像这些学生一样，那么生机勃勃地就好了……等等，不对。
　　她的视线定格在粉发少年上：这张脸怎么那么像两面宿傩啊！

　　空想「……两面宿傩？」
　　五条悟「说到这个、你之前说已经集齐了两面宿傩的手指是吧？」
　　他的神情意外严肃了起来。将自己的学生在任务中遇到这位【虎杖悠仁】，因为实力不够只能与对方合作祓除咒灵，却没想到对方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从此被附身的全过程分享。

　　空想赶紧翻了翻自己的背包确认手指的数量仍然是（20/20），才给出答复。
　　空想「我这里的手指数量没有缺少。」

　　五条悟「但我这位学生体内，确实又寄宿着两面宿傩。真是有趣，如果两面宿傩的所有手指都在你这里，那他吞下去的究竟是什么？」
　　空想「……你可以让我去见见他和两面宿傩。」

　　凭心而论，空想认为自己给出的是相当合理有效的解决方案。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自己和两面宿傩曾经有这么段关系，哪怕是诈也能把她想要的信息给诈出来。然而见面请求飞速被五条悟残酷无情地以不能让学生再被拐走为理由拒绝了。
　　真的从来没有起过挖墙脚心思，每次都是亲朋好友出手，自己手下那些纯属人家自己送上门来的空想：「……」

　　空想「你可以把不听我的演奏会写进校规。」
　　五条悟一口否决「啊。那不行。我每次都要光明正大去听的。」

　　……演奏会上那撮醒目的白毛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就说看起来也不像是游戏没有其他建模了所以拿来充数的啊。

　　空想「你也可以把想要的学生领回去。」
　　五条悟「既然我可爱的学生们都下定决心要逃出咒术界的魔爪了，为什么我还要把他们拉回烂橘子的手下受折磨。」
　　五条悟「……偶尔也觉得，我一起来你们这边好了。」

　　在跳出来的「接受」与「拒绝」选项里，空想条件反射地遵从了内心的选择。
　　空想「我拒绝。」

　　五条悟抗议「就不能犹豫一下吗？」
　　空想「不能。」
　　空想「你有你该做的事情。那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我愿意配合你的行动。但你不能来我们这边。」

　　五条悟抱怨「……真狠心。」
　　很快又理直气壮「好！绝世好老师五条班主任要去上班了——下次见面的点心要白桃大福。」
　　空想「自己带。」

　　她说话间，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五条悟的踪迹。打开的窗边只有窗帘在轻轻摇晃着。
　　……白桃大福就白桃大福吧。她想。

　　但空想最终没有等到与五条悟的下一次会面。
　　因为这一次的死灭洄游，比任何时间线都要早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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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上最磨灭灵感的不是看不懂剧情发展的原作。
而是加班……加班……还有加班……
今天睡醒又是加班的一天，愿天堂没有加班（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