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夺回身体后母仪天下了》华尔叶沃若

3、第 3 章

　　晏清清坐在寝宫等李永泽回来，往身上泼了些酒，又用手使劲的揉搓脸颊，想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避过同房。
　　迷迷糊糊不知道等了多久，繁杂的祭典和人生的巨变早就让晏清清心力憔悴，竟然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忽而惊醒，发现她特意盖回去的红盖头不见踪影，抬头便看到一双笑津津的眸子望着自己，晏清清以为刺客一掌劈下。

　　这一掌掌风凌厉，快如闪电，皇上多年习武竟是觉得躲闪不及。

　　晏清清的手到一半忽然停住，反应过来这是皇上！空中的手堪堪在皇上脖颈的不远处收住。

　　皇上已经警觉的进入防御姿态。赶忙后撤一步，狐疑的望着晏清清。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你最好能解释你在干什么。

　　晏清清赶快变手刀为兰花指，轻柔的拍了一下皇上的胳膊，装作嬉戏状：“您可算来了，我好想皇上啊。”

　　皇上免邮愠色，推开她的胳膊，坐到了喜床上。

　　晏清清赶忙站正，恭恭敬敬的福身，捏着嗓子说：“皇上万福金安，您宴会劳累了，臣妾口渴饮了些酒，这就伺候您就寝。”

　　行礼之后久久听不到回声，晏清清心道糟糕，难道三丫之前所见和实际上两人相处不同。

　　良久之后，晏清清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皇上直立起身，原来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子转而冰冷，深邃的目光让晏清清琢磨不透，但是她再蠢也看得出皇上并不开心。

　　心中不合时宜的暗叹一声：“这皇上长的真俊啊。”

　　不得不说，这个皇上很和晏清清审美，英气的面庞，剑眉星目，身高八尺，整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薄唇紧绷，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定定的站在哪里，好像一副画像一般。

　　见皇上不说话，晏清清也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气氛便僵在了这里。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喘气声。因为刚才急急起身靠的太近，晏清清甚至能感觉到面前男子气息的温热。

　　空气停滞了很久，晏清清脑子中想七想八，是不是到了装醉的时候了？却忽然听到皇上沉声说：“皇后今日有些不一样啊。”

　　心里咯噔一下，晏清清为自己解释：“臣妾以后就是皇后了，一国之母，身份金贵，自然要和以前不一样。”

　　为了表示自己诚意十足，晏清清抬头，用晶亮的眼睛盯着皇上。

　　皇上却忽然伸出手，晏清清以为是想打她伸手去拦，那双手却抚上她的脸庞，为她擦去了泪水。

　　或许是刚才睡着又流了泪吧。

　　“身为一国之母，不可眼角带泪见人。”

　　晏清清拿过帕子，细细擦了擦，“刚才有些乏了，这才起了点泪花，以后臣妾会注意的。”

　　“我还要招待群臣，你照顾好自己。”
　　李永泽转身走了出去，手里还紧紧攥着红盖头，留晏清清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红烛。

　　李永泽走出寝宫，晏清清感觉周身气氛为之一松，便忽然感觉肚子饿的肚子都要扁了，一个人对着已经凉了的一桌宴席大快朵颐，吃饱喝足便躺倒了床上。

　　睡着前，那双带笑的眸子在脸前萦绕，好像在透过自己看谁，但是又好像，满满都是爱意，但是太困太累，不登时就沉沉睡去了。

　　深夜，皇上寝宫内，忽然出现两个黑色的身影。
　　皇上并不惊讶，淡然的看着他们，“你们来了，今日皇后有什么新发现。”

　　这是皇上专属的暗卫，只听命于皇上一人。
　　一个暗卫站出来，抱拳跪下：皇后今日召回了之前的贴身丫鬟三丫。”

　　皇上闻言，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仿佛已经熄灭的灰烬，爆出闪亮的火花，却又再次归于沉寂。
　　没人注意这些，李永泽背过身去，叮嘱道：“盯紧皇后，任何情况都要来汇报。”

　　暗卫领命走出，他松开了攥着红盖头的手，上面已经因为过于用力沾染了血迹。

　　暗红血色和红盖头的鲜红交织在一起，格外触目惊心，可见主人刚才经历了多大的心理波动。

　　望着手中的红盖头，他想起她封后那天她直面群臣，果敢坚毅。想起脸带泪花的她眼底的悲戚。

　　希望，是自己期待的结果。

　　等晏清清被映雪唤醒的时候，外面天还是黑的。

　　“娘娘，按规矩您该开始准备了，今天要去跟太后请安了。”映雪身后一众宫女，鱼贯而入，手中各端着洗漱用具和衣物。

　　强打起精神，晏清清也不知该怎么做，便点了个头。
　　果然，见她同意，宫人们就自行帮她打梳妆打扮起来。

　　照月梳头极其手巧，乌发在她手下十分乖顺，形制中的皇后妆满头珠翠，过于华贵，却在照月的巧手下，钗环相应，独有美感。再加上花蕊化的妆容，晏清清真的还挺想把他们留下来给自己打扮。

　　整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整理好，晏清清全程双眼麻木，怀疑人生。
　　“娘娘，为您梳洗好了。”等照月唤她，晏清清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外邦进贡的水银镜，十分清晰，自然也十分昂贵，却易碎并不耐用。以前晏清清听别的世家小姐夸耀过，现在在正德宫中却随处可见。

　　镜中的她没有了年少习武带来的英气，一派大家仕女的模样，眉毛也跟随潮流刮干净，画了个细细的柳叶眉，美目顾盼生辉。

　　她自己因为练武一直疏于对自己的打理，同样的身体，六年来在冒牌货的调料下未见老态，反而越发美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左右看了看，晏清清发现，貌似没有带耳饰。

　　映雪捡起两对耳环，左手边的单一个珍珠，硕大的珍珠丝毫不显单薄，而是贵气十足。右手边是移植玳瑁耳坠，长长的流苏和玳瑁搭配更显端庄。

　　“娘娘，是用你一直喜欢的珍珠耳坠，还是这个符合形制的玳瑁耳坠。”

　　两个都很美，晏清清有点选择困难，那就按皇后形制来吧。伸出手指向映雪右边“戴这个吧。”

　　映雪小心的为晏清清带上耳坠，玳瑁褐中透红，和照月梳的发式相得益彰，如果用了珍珠耳饰，反而有些不美了。

　　晏清清心中想，她应该是通过映雪试探了吧。

　　映雪点头微笑，夸赞道“娘娘这身又美又有皇后仪态，今日还没点香，您想用什么香。”

　　晏清清不知道那人往常用什么，便说“今日就不用点香了。”

　　映雪却已经去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了香篆。

　　“娘娘您已经封后，如今身份尊贵，这龙涎香就可以常用了，我们不必再像以前一样舍不得用，非要省着来。”

　　晏清清点头，琢磨那人如此爱用名贵之物，应当也是爱用龙涎香的，“是啊，做了皇后，以后都可以用最好的，就这个吧。”

　　龙涎香很快被映雪点好，映雪拿来小扇为香炉扇风，香气很快逸散整个屋子，气味浓的晏清清想要掩鼻。

　　端坐在宫中等了一晌也没等来皇上，只来了皇上的赏赐。

　　“朕新登帝位，朝务繁多，……先帝曾告诫，不可因家误国，一切以国事为重。…赐下珍宝以示爱重…”。

　　晏清清文学不佳，还是被父亲拿鞭子逼着接受了基础教育的，大概听懂了，就是皇上很忙非常忙，没空理她，所以多给点钱让她别有意见。

　　“臣妾谢皇上圣恩，皇上日理万机，多注意身体，王总管，替我照料皇上辛苦了，赏。”

　　晏清清抓起昨日新婚，为了表示喜庆做的金花生，金桂圆之类的，肉疼塞给了王福一大把。

　　王福面上说着：“这是奴才应该的，不敢当皇后娘娘赏赐。”话虽如此，接过赏赐的手却毫无
　　停顿。

　　待赏赐的宫人走远，晏清清才打开皇上的赏赐。大多是些摆件头面之类的，用料从翡翠珊瑚点翠白玉应有尽有。

　　点翠十分名贵，晏清清之前确实没见过，捡了套点翠的头面，想拿进屋看看。

　　剩下的安排映雪作去和内务府人员核对礼单。

　　众人才一进屋，晏清清去一边查看点翠头面。

　　照月却捏紧了鼻子，走到香案旁边“谁点的沉香，不知道娘娘一贯不喜欢沉香的味道吗。”

　　照月又嗅了嗅，“怎么还点的如此浓，来人给换了，难道等娘娘发火你们才发现。”

　　有小宫女觉得十分委屈的解释，“这是早上映雪让点的。”

　　“胡说，”照月却是不信，“映雪最是了解娘娘喜好，怎么会点沉香。”

　　晏清清耳力向来好，在里间听的一清二楚，心中咯噔一下，喊住换香案的宫女：“给我换上龙涎香吧，淡一点不必如此浓郁。”

　　点着沉香的香案被抬走，有宫女拿上大蒲扇开了窗将沉香的味道扇尽，方才重新点上了一炉龙涎香。

　　晏清清走到香案旁，轻轻的吸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琥珀甜香，又有淡淡的雨后泥土的香气。

　　龙涎香确实名贵，这是晏清清第一次闻到龙涎香的味道。

　　而刚才点的沉香清甜浓郁，有果木之气，只要闻过，绝对不会不知道这两种香的区别！

　　更别说那人最讨厌的就是沉香，香味如此浓郁都呛到她鼻子了，而她在屋子等了一上午都没察觉。

　　想到今日映雪让选耳坠，晏清清唤来照月，拎起刚才的珍珠耳坠问“照月，你觉得这个珍珠耳坠怎么样，和我搭不搭。”

　　“娘娘您不是最不喜欢这个耳坠，都压箱底了，谁把它翻出来的。”照月一直管的是梳头，所以对这些首饰最为了解。

　　晏清清心中一惊，压下恐慌，强打起一个笑意，“反正我也用不到，看看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赏给你了。”

　　“谢娘娘赏赐。”这珍珠耳坠可很是名贵，照月美滋滋的退下。

　　等人都走后，晏清清才冷下脸来，一次尚且可以说是巧合，可映雪试探了自己两次。映雪果然足够了解那个人，不过两日就发觉不对。

　　她也要尽快行动了，不然怕是来不及。

　　命人喊来三丫，询问她“最近可有探查到映雪什么不对。”

　　三丫摇头：“时间太短，映雪比较谨慎，很难抓到什么把柄。不过她吃用都很奢侈，昨晚还去小厨房传了糟鹅鸭掌下酒。”

　　说起奢侈，晏清清想起，映雪浑身上下的穿戴，自己以前一个四品官家的唯一的亲女儿都无法媲美。
　　征城最爱打扮的大家小姐，甚至都比不上她一个宫女。

　　“没有别的了？她房中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没有。她穿戴虽然奢侈，但是都是之前的太子妃赏赐的。”三丫也有些担心，“映雪是不是发现不对了。”

　　晏清清看三丫急的都要哭了，“你不要着急，相信你家小姐。”

　　心中暗想：不管把柄好坏，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喊让三丫来众位宫女吩咐下去，“这次皇上的赏赐，全都让明风保管，以后库房的钥匙也交给她。”

　　库房向来是映雪管，而明风隐然在四个人里地位最低，没权利又没有手艺，映雪听到安排，眉头已经皱成了马蜂窝。

　　又跟三丫耳语一番，接下来就只能等着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