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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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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皇宫。
本该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洒满了斑斑血迹。
从宫门到正德宫的路上,随处可见将士的尸体。
正德宫,皇上上朝的地方。大殿上,却是一个女人笑的癫狂。
“你没错什么,错在不爱我。一个没有爱的皇后之位可打发不了我,我要无上的荣耀和无尽的荣宠。”
“终究还是我赢了,不亏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眼前的男人好像想到什么,试探的问:“我从未亏待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可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呵”女人呲笑一声,“你不是早就发现了么,所以才忽然对我冷淡,就不用装了吧。”
她面前的男人瘫坐在地上,从厮杀开始就没变过的脸色出现裂纹。
“你……果然不是她!但是,不对,耳后红痣,手指上的小伤疤,你们竟然能模仿那么像?”
“那是因为……这确实是她的身体啊。”女人癫狂的脸上满是得意。
“我穿越到了她的身体上,自然是完美无缺。我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她只是被我拿走身体的炮灰而已。”
男人听不太懂对方的话,但是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目眦尽裂,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的疑惑都是因此。
“那她呢,被你弄去了哪里!”
“谁知道呢,可能惶恐的以为自己死了,在地狱替我受着罚吧。”
“你竟如此残忍,就不怕遭报应。她的玩伴,朋友,家人。你一个没放过。”男人此时站起,冷漠的质问眼前人。
“谁让她们可能发现我不对呢。”女人得意的还想炫耀什么,却听到外面忽然响起兵马和厮杀的声音。
“这是。。。。。。!”
“还好我虽然信任你,但是还是留有一手。”虽然胜了,但是脸上毫无喜色。
功败垂成之际,眼看大军进入殿中。女子忽然自己撞上一杆长枪。
“我输了,你也别想赢。”
之后多年,圣上励精图治,国力强盛。
唯一被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圣上过于迷信,在全国大肆搜刮还魂的法子,废掉叛乱的皇后之位,却重新封她的尸体为后,匪夷所思。
后来,皇上遣散后宫多年未娶,传位于一个皇族的孩子,便无音讯。
京郊寺庙,一处厢房。
“您真的考虑好了么,你身负国运,可稳坐皇位百年。”一个老僧人问。
“不用劝我。我没认出来她,没帮她护好亲近的人,我有负于她。”男子一头白发,从面庞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清俊的容貌。
“但是轮转重启,招魂归来,你的魂魄不一定会受到什么损伤。”
男子不再言语,直接将一根针扎入心间,心头血逐渐流出,一滴一滴滴落到紫金钵中。
紫金钵需要鲜活的龙血,所以男子需要忍受一点点流尽心头血的痛苦。
但是此时,他的脸上毫无痛苦,满是对未来的骐骥。
紫金钵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能听到微弱的声音。“清清,别怕,我来找你了。”
时光轮转,一切重来,醒来的男子感到心脏一痛,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但是耳边有个执着的声音:“晏清清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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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节。
今日不只是登高祭祖,更是新皇登基后的封后大典。
百姓们不得靠近祭祀,却允许在祭台西边观看。
更有比较聪明的小贩,准备了冰糖葫芦糕点等吃食叫卖。宛如集市一般热闹。
此时人头攒动,不时有人喊:“挤一挤。”更有人惊呼:“谁把我鞋踩掉了。”不时还有婴儿啼哭声穿透喧嚣传出。
正所谓叫声哭声吵架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八卦事事事关心。
民众如此热情,不止因为这是封后大典,更因为皇后的传奇经历。
此时占据前方有利地形的百姓,开始夸夸其谈,“皇后才学了得,我那二姑家的表侄的表兄考上了举人,听她说,皇后的很多诗很被他们推崇。”
“是啊是啊,连大儒谢居士都夸过她的诗呢。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写的真好。”
“一个四品官的女儿能成为皇后,真是祖宗冒青烟了。”也有眼红的人酸酸的说。
有人马上附和,“这位本来是太子侧妃,那正妃可是勇毅候的嫡女,姑母更是当今太后,竟被这位斗下去了。
“毕竟皇后除了点才学,真是啥都没了,名声还如此差,以后周国未来堪忧。”
周边众人不敢回答,但是连连点头。
旁边的好友连忙制止:“兄台,皇家之事,莫要多言。”
众人一听这句,也停止讨论国事,可见对皇后讳莫如深,在家里咒骂可以,大庭广众没人敢栾燕,开始继续八卦诚安伯家嫡女庶女之争等等二三事。
而万众期待的未来皇后,此时还在正阳宫内,被人拦住寸步难进。
百官都等在正阳宫外,整整齐齐跪了一地,高声齐呼:“请皇上三思。”
文武百官是来阻拦皇上封后的。
本来今日只是重阳节,皇上一月前说要大办,在重阳祭典前一天,皇上通知百官和京城百姓,要封原太子妃晏清清为后。
一月前,先帝薨,太子即位,封太子妃封后,本应顺理成章。
但太子妃晏氏,身为太子妃之时,立身不正,和多位京中贵子都有绯闻。生活骄奢淫逸,极为浪费,夏日所到之处必满是冰块,冬日所到之处必铺满火盆,那位还不安其室,极爱出游,每年冰块金丝碳消耗成山,更别说诸多花销。
更为恐怖的是,她一旦有什么新奇的点子,出品什么器物,就利用太子妃的身份强行推行,京中百姓白白损耗钱财苦不堪言。
百官们一直不愿封晏氏为后,这才一早就堵在了正阳宫门口,和皇上已经僵持了一上午。
而争端的焦点,晏清清,在宫殿内悠然的喝着茶水,对外面偶尔传来的叱骂声充耳不闻,毫无怒意。有人看到定会夸一句,太子妃心胸宽广。
但是晏清清自己知道,她不生气是因为外面的百官骂的根本不是她,而是不知道哪里的同名同姓的晏清清。
说来奇怪,几个时辰之前,她还刚到京城,去参加三公主的宴会,因为挂念父亲说给自己从西域带回一个汗血宝马的马驹,称病离开了宴会想偷偷回家,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掉入了水中。
几个时辰之后的她就被堵在了正阳宫前,听人大骂晏清清听了半晌。
问过身边宫女,自己已经二十岁了,不是落水之前的十四岁,晏清清不知道自己是失了忆还是离魂抢了别人身体,所以缩在殿内不敢出去。
眼看太阳走到正中间,皇上还在外面和百官僵持。
晏清清试图和贴身宫女沟通,问下自己的情况,没问几句,就看到宫女惊讶的问“娘娘,您这都不记得了吗?”
她不敢多问,只得一点一点旁敲侧击。
正在套话,一个宫人进来通传:“皇上说,您要不出去协助解决封后,要不过了今天去冷宫住着。”
冷宫?她巴不得呢,不然被人发现自己不是本人,被当成鬼烧死了怎么办。
继续在殿中稳坐钓鱼台,晏清清等待着被贬去冷宫之后逃出宫去潇洒自在。
过会儿又有宫人通传:“皇上说,他已经将封后的事昭告天下,无故不能失信于百姓,除非……太子妃随先帝去了。”
这次已经是赤1裸裸的威胁了,小命重要,晏清清整理衣冠让人开门。
“各位大臣,今日是本宫的封后大典,欢迎各位前往观礼。”
“你这淫1妇,如果成了大周国皇后,大周国危矣,老朽今天就算去见了先帝,也不会允许大周国蒙羞。”
白发老者说完就向旁边柱子奔去,旁边人没拦住,撞了个满头是血,倒在地上还不忘念叨:“淫1妇,淫1妇。”
晏清清面不改色,“敢问这位以身胁迫皇上的臣子,你说我是淫1妇,可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你在京城和多个男子拉拉扯扯被人看到,还想要什么证据!”搀扶白发老者的男子怒目而视。
晏清清勾唇一笑,又不是捉奸在床的实证,朗声道:“那也就是说没有证据。本宫身为太子妃,和臣子关系和睦实属正常,清清白白天地可鉴。有些人心中龌龊看人也龌龊。君圣臣贤,与民同乐,有何不妥?”
说罢便向前进了几步,刚才跪在地上的臣子闪开一部分。
男子面色涨红,这女子竟然如此厚脸皮,“你欺行霸市,与民争利,强买强卖,做了皇后百姓哪还有活路。”
“你这罪名可有苦主。”晏清清问。
“怎么没有,南城屠户,就是被迫买你卖的东西,没有银钱耽误老母治病,致使老人撒手人寰,你这是谋财害命!”
这件事刚才晏清清在屋里听人骂了,太子妃使用强权,让每家每户买一个自己做的肥皂,她也觉得做的不对,还跟着骂声一起吐槽,但是这种时候,只能为自己开脱。
“街上那么多卖东西的商贾,那么多没钱治病最终病死的人,难道他们在哪买了东西,店家就要担个杀人之罪不成?过了今日,各位如果愿意去京城大街上抓商贾治罪,那大可以继续拦着我。”
晏清清又径直向前走了十几步,人群哗啦啦的散开了一半。
还有坚持的人,跪在地上,背挺的像崖上青松,“你骄奢淫逸,虚耗国库,国母乃是一国女子之表率,怎么能让你这个随意浪费的女子当得!”
晏清清上下打量这人一番,“你朝服上的红宝石,够一户人家两年的吃用,你头顶的明珠,够一户人家五年的吃用。”
那人疾呼:“这是对官服尊重,也是对朝廷的尊重。”
“那你内领的布料乃是云锦,在阳光下隐有光泽,也是为了对朝廷尊重吗?”晏清清又点出跪着的几人用的名贵之物。
“靴子用的缂丝。”此人退下。
“袖子上的金线。”又一人退下。
“你全身上下倒不是很名贵。”这人抬头挺胸十分自豪。
“但是脸上敷的可是深海珍珠做的珍珠粉,男子竟也这么爱涂脂抹粉。”男子面上一红也退后几步。
“你们身为官员,尚且用上各种寻常百姓平生难以见到的珍贵物品,我贵为太子妃,花费多一些又如何?难道是各位质疑我朝国力,养不起未来的皇后不成!”
声声质问往众多大臣头上扣了顶莫大的帽子,挡在前面的人群已经散了七七八八。
晏清清径直走向正阳宫们,一步步都敲在了群臣心里,登上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轿撵。
轿撵缓缓抬起,一声诘问刺破沉寂的正阳宫。
“你牙尖嘴利伶牙俐齿,我们说不过你,但是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坐稳后位,母仪天下吗!”
晏清清立于轿撵之上,俯视表情各异的众位臣子,高声答,“天地昭昭,共可鉴之,各位就便睁大眼看着,我晏清清,能不能配得上母仪天下!”
轿撵起身出发,她没注意到,身后的皇上震惊异常,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