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AD]格德里克山谷的夏天》和安萧语

6、少年的夏日

　　“所以，我们没有找到佩弗利尔家族后人的墓碑，是由于艾欧兰斯离开了格德里克山谷，并且更换了姓氏。”海伊德指着这段话对盖勒特和阿不思说。

　　那么终于找到的隐身衣的线索，又在这里彻底断掉了。

　　刚刚出现的一丝曙光再次熄灭了，令三位少年再度变得沉默。最后，还是阿不思率先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的。还有很多时间，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拥有所有死亡圣器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继续探讨剩下两个死亡圣器可能的下落，而盖勒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称老魔杖如今很有可能在德国著名的魔杖制作人格里戈维奇手中，并且格里戈维奇试图复制它的特性。

　　“老魔杖的传承往往伴随着腥风血雨，但获得老魔杖一定要杀死他的上一任主人吗？”

　　在讨论中，海伊德提出了这个问题。

　　她产生这个疑问的原因不仅是由于夜骐尾巴羽毛制成的杖芯难以应付，只有征服了死亡的巫师才有能力驾驭；更是因为老魔杖历任主人的更替都伴随着死亡，不论是决斗中被杀的安提俄克·佩弗利尔，还是恶魔埃默里克、恶怪埃格伯特，抑或戈德洛特和他的儿子赫瑞沃德，无人能够幸免。

　　“虽然现在大家普遍认为，老魔杖只通过谋杀而转手，但海伊德，我并不这么认为。”阿不思说，“老魔杖似乎不懂感情，十分冷静残忍，它选择主人只会考虑能力。别的魔杖会对巫师都有一定的忠诚度，但老魔杖渴求强大的力量。所以，或许只需要击败上一任主人，老魔杖就会转而承认你成为他的主人。”

　　盖勒特若有所思的点头，赞叹道：“棒极了，阿不思！这真是个极赋创造性的想法！”

　　阿不福思虽然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时常也会送些糖果点心过来。可盖勒特对于阿不福思表现出了强烈的不屑，确实，相比于优秀的阿不思来说，阿不福思要逊色许多——他成绩普通，也没有远大的志向。

　　阿不福思很明显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变得愈发沉默，甚至有些抗拒与阿不思、海伊德交流。通过朝邻居头上丢山羊屎，与村子里别的巫师决斗的方式，来宣泄他的愤怒与不满。

　　格德里克山谷的夏天总是比其他地方更加温和，没有令人烦躁的暑气，只有不时传入房间的带着草木清新味道的山风。

　　如果你没能在邓布利多家的庭院里看到他们三人的身影，那么在巴希达·巴沙特的家里，你一定能够发现三个凑在一起的脑袋。

　　但白天的时间远远不能够满足三个人，在回家之后，阿不思和盖勒特也开始频繁通信，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突如其来的灵感。

　　或许是出于礼貌，又或许是他们认可海伊德作为他们联盟里的第三个人，他们之间相互寄信时，也都会有一只带着信的猫头鹰出现在她的窗外——尽管大多数时候海伊德都更像是一个恰好路过的旁观者，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在某天晚上，阿不思突发奇想，希望设计出一个能够把某个地方的所有灯光都吸走，在需要时再将光亮放出的魔法物品。

　　“这样，可以让巫师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否存在光源，以此来躲过麻瓜们的注意”阿不思如是说。

　　“或许还可以在其中加入导航的功能？”海伊德回复道。

　　而在另一封信中，盖勒特写道：“今天晚餐的时候，我把我们的设想告诉了姑婆，本以为她会对此予以支持，可没想到她竟然觉得这只会让世界更加混乱？我不能理解，由我们统治完全是为了麻瓜自己好！姑婆居然还指责我完全没有从被德姆斯特朗开除这件事中吸取教训！”

　　海伊德刚刚读完这封信，阿不思的回信就送到了。她取下那张没有包裹信封的信筏，给了阿不思的猫头鹰兰奇几只小虫子，才开始阅读这封信。

　　“盖勒特：

　　你关于巫师统治权是为了麻瓜自己利益的观点——我认为，这是十分关键的地方。是的，我们被赋予了魔法能力，而且毫无疑问的，这种能力也赋予了我们统治的权利；但同样，它也赋予我们对被统治者的责任。我们必须强调这一点，这将是我们未来事业的基石。当我们观点有冲突的时候——那是一定会有的，我们要紧紧抓住‘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一信念，它必须是我们辩论的基点。基于此，如果以后我们遇到抵抗，我们只需使用武力镇压而非别的什么方式，并且，这是很有必要的。（这就是你在德姆斯特朗犯的错误！但是我不会因此而责怪你，因为如果你没被开除，我们永远不可能认识。）

　　阿不思”

　　信件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内容海伊德也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她也已经114岁，记忆力大不如前。

　　但那句后来被盖勒特当作召集巫师力量的口号和犯下暴行借口的话，海伊德至今还记得十分清楚。

　　FOR THE GREATER GOOD.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当年，海伊德对此深信不疑，就像阿不思一样。

　　也许当时的阿不思已经意识到盖勒特的反社会倾向和对于黑魔法的痴迷，却有意忽视了这一点。可不论如何，阿不思对盖勒特的感情是浪漫的，也是不求回报甚至有些卑微的。

　　很久以后，海伊德才意识到这一点。

　　在汤姆·里德尔崛起之后，海伊德曾经悄悄地问阿不思对于盖勒特这个上一代黑巫师的看法，他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吗？危险又迷人，海伊德，你也这样觉得对不对？而且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盖勒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可以展现我引以为傲的才华的机会，我根本无法拒绝。”

　　日子在他们的忙碌中流淌而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7月22日——海伊德的生日。

　　老亨特仍旧在繁忙的公务之中无法脱身，只能托人从伦敦为海伊德寄回了一份生日礼物：一条脱凡成衣店的蓝色礼裙，以及一把由拉迪斯·布思比制作的飞天扫帚——彼时，谁能想到这位名声不显的女士会在两年后制作出闻名世界的扫帚“月之梦”，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十六岁的生日可算得上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但顾及阿不思兄妹的情绪，艾博太太和海伊德默契地省掉了一切庆祝仪式。

　　海伊德如往常一般伴着清晨的薄雾赶往邓布利多家，鸟雀清脆的鸣叫令海伊德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种昆虫：蝉。它们在地下蛰伏十几年，只为了不到两个月的灿烂，它们会在树梢无休无止地唱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海伊德很想亲眼瞧瞧这有着飞蛾扑火般勇气的生物，但很可惜，它们似乎在英国绝迹了。

　　驾轻就熟地推开虚掩的屋门，她走进阿不思家的客厅，通常这个时候，盖勒特和阿不思已经坐在沙发上讨论地热火朝天了，可今天，那里坐着的却是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

　　难道今天他们俩临时起意，去了巴沙特夫人家？海伊德一边猜测，一边暗自打算同阿不福思、阿利安娜打个招呼就离开。

　　没等海伊德换上客气的微笑，阿不福思便开口道：“他们俩一大早就悄悄出门了，应该是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阿利安娜高兴地跑到海伊德面前，递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

　　“生日快乐，海伊！”小姑娘的脸上挂着的笑容，比蜂蜜公爵的滋滋蜜蜂糖还要甜上几分。

　　阿不福思适时补充道：“为了这份礼物，我们的小安娜可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攒糖果了，有些糖她自己都没舍得吃，全都给你了。”

　　海伊德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感动。阿利安娜长久地被困在家中，除了阿不思和阿不福思会为她带回一些糖果，就只能是偶尔从邻居们那里得到几颗糖果和巧克力，可这些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甜蜜，她为了给海伊德准备生日礼物都一点点攒下来。

　　“谢谢你的礼物，安娜，我很喜欢……”

　　海伊德几欲落下眼泪，但当她的目光落在了阿利安娜那被扎得歪歪扭扭的辫子上，又将眼泪收了回去。

　　不用猜，这根辫子一定是阿不福思的杰作。

　　海伊德无奈地扫了一眼阿利安娜身后的阿不福思，瞧见他看到自己的视线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咳……扎辫子这件事情，可比跟别人决斗难多了。”阿不福思强行解释。

　　海伊德拉起阿利安娜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拆开这条惨不忍睹的辫子，一边指挥阿不福思帮忙。

　　“考验一下你的变形术学的怎么样，帮我把茶杯变成一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