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总在钓我》未柖

16、第 16 章

　　周五晚上，裴衡和他们专业的大四学长出来吃烧烤。
　　一行七八个人。
　　烧烤档就在学校附近，一条路上，大部分是A大的学生。
　　夜里热闹得恍如白天。
　　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裴衡的手机上弹出一条余央的消息：【我们接吻了啊！】

　　过了两天，余央终于反应过来了。
　　裴衡眼眸微垂，看着余央的聊天界面片刻，打字回复：【是啊。】
　　余央本来就在等裴衡的消息，看到后眉梢挑起，措辞：【学长应该不是渣男吧。】
　　余央：【肯定不是渣男。】

　　裴衡：【怎么说。】
　　这边余央刚回到校外公寓，边开门边发消息：【你要对我要负责的啊，难不成想吃干抹净就跑，有这么过分的吗】
　　裴衡发了六个点：【我们做了超越接吻的举动的？】

　　余央有点赖上的意思：【不管了，我们现阶段就算不是正式情侣关系，也是预备役情侣关系。】
　　裴衡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坐他隔壁的许奇舜捕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猜裴衡这会应该是和余央在聊微信。
　　做舍友两三年了，许奇舜清楚裴衡其实不是太爱笑的那种人。

　　裴衡当众玩手机，敲字回复余央：【我曾经听闻，你玩的很开。】

　　这是什么离谱的风言风语，余央：【？？？什么意思啊。】
　　裴衡：【字面理解。】
　　余央扔下外套，他坐到沙发上，修长的眉形拧起：【冤枉啊，本人纯情男一个。】
　　【你不是因为听了闲言闲语对我才有偏见吧，别，我是很专一的那种人。】

　　裴衡长指轻扣了一下，反问：【专一吗。】
　　【体现在哪方面？】
　　余央：……
　　这两句简直噎死人了要。

　　余央一下子坐直了，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郑重地发：【我会长久喜欢你的，裴衡，我们交往吧。】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他还挺紧张。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心脏更是开始叮咚乱跳起来。

　　过了好一会，裴衡的消息还没复过来，余央干脆放下反扣手机在茶几桌面上，刻意不去看。
　　没能忍住多久，又拿起来手机打开裴衡的对话框。
　　还正在输入中。
　　余央：“……”
　　这人答复好，或者不行，不是很简单的字眼吗。
　　有那么难以回答吗。

　　下一秒，手机响了起来，余央差点砸出去。
　　是裴衡。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余央的掌心沁出一层薄细汗。
　　然后手一滑，不小心按了挂断。
　　……

　　紧接着，余央手机再响起来，以为还是裴衡。
　　他很匆忙地点了接通，没想到却是他妈颜宓。

　　刚接通，颜宓的头一句话就是质问，语气称得上冷若冰霜：“你究竟对你哥做了什么？”
　　余央炙热的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背靠回了沙发上，手撑着脸，兴趣缺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颜宓：“他本来情绪已经很稳定的了，我这么多年容易吗。”

　　余霖情绪稳定与否关他什么事呢。
　　再说了，装了那么多年还没装够呢。
　　每次都是大动干戈，想要得到全部人的注意和关心。
　　余央没出声。
　　因为懒得说了。

　　颜宓心疼余霖得不行，腔调很难受：“你哥他又开始伤害自己了，我好不容易哄好他一点，他想要回去。”
　　这个回去，指的是回国。

　　余央摸着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哦。”
　　颜宓一下子被惹怒了，“什么反应你这是，冷心冷肺！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余央沉了脸色：“对，您没有我这个儿子，行了吗。”
　　“要是就是为了说余霖的事情，那挂吧。”

　　颜宓不可思议：“你为什么可以说这种话？平常也不主动联系我，我给你打电话，你还这样……”
　　余央都气笑了，打断她：“不是您说没有我这个儿子的？”
　　那么不满意自己生下来的玩意，刚开始干嘛不掐死算了呢。
　　这话余央忍下了没说。

　　哪知道颜宓说了：“我真后悔，后悔当初生下你，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生害到我难产，甚至差点死掉！我当初就该听你爸的，不要把你生下来。”
　　余央：“……”
　　话筒里死寂一片。
　　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一样。
　　过了好久。

　　余央缓缓开口：“知道你们只有一个儿子，你爱余霖爱得要死，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努力平心静气，“所以，真的，我真心拜托你们了，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别动不动因为余霖的一点点情绪不对劲就找我麻烦，你被他精神控制，别过来pua我。”

　　颜宓有点哭腔：“你果然像你哥说的一样，在怨我，怪我。”
　　“你在怪我！”
　　“怪我这些年忽略你了。”
　　“可是，他真的比你更加需要我，你也知道他身体一直很不好，还有情绪病……”
　　“他自小就没有妈妈了，我对他好一点而已，这也错了吗。”

　　余央顿了顿，垂下眼眸：“我不怪您，你们要好好的，一直相亲相爱吧。”
　　那边，余霖突然小心翼翼地出声：“妈，你别骂余央，不关他的事情，我只是突然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而已，真的不关他的事！”

　　突然听见余霖的声音，余央耳朵动了动。

　　他自认为没有讥讽的意思，只是正常语气：“我亲爱的哥哥这不中气挺足吗。”
　　颜宓更气了：“余央，你还这样阴阳怪气，我会让你爸停你生活费的！”

　　威胁谁呢。
　　余央不受这套：“随您。”
　　颜宓：“……”
　　……

　　半个小时后。
　　余央公寓的门被敲响，是他爸余平的秘书带着好几个人上了门。
　　接下来，余央的车和银行卡都被收走。

　　公寓里的一些昂贵点的家用电器被打包搬下了楼。
　　床垫、沙发什么的被挪走。
　　甚至连那台在余央看来挺破旧的洗衣机也没了。

　　一眨眼，余央的公寓空荡了很多。
　　他最新款的手机因为也是花了家里钱的，秘书拆出手机卡给他，递给他一台老年人手机。

　　秘书不敢直视余央此刻的脸色。
　　硬着头皮说：“这手机是余总送您的。”
　　“余总还说了，等二少什么时候跟你母亲认错了，一切会恢复原样的。”

　　-

　　接到余央电话的时候，顾凯和朋友在吃烧烤。
　　顾凯：“我和舍友在吃烧烤呢，咦，你怎么用长号打的电话？”
　　平时大家都习惯用微信。

　　余央赤脚站在阳台上，一只胳膊搁在栏杆上，指间夹着香烟。
　　入眼是城市的夜色，霓虹灯下大厦林立，人如蝼蚁。
　　听着顾凯在那边说：“对了，裴衡学长也在这里，不过好像去打电话了。”

　　听到裴衡的名字，余央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顾凯说：“不是一起，是偶遇，他和他们数学系的学长在隔壁桌。”
　　“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了，你要过来吗。”

　　余央现在没啥心情外出，说了句不了。
　　顾凯惊，怪里怪调：“居然不出来吗，你是不是不爱你裴衡学长了，不会吧，就没兴趣了？追腻了吗。”
　　“……腻你个头。”余央：“先别说其他的，我有事找你。”
　　说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顾凯更诧异了：“你要找兼职？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问题，我到时帮你留意下。”
　　“那么急吗，这几天就要上班？”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有人问他：“怎么了，是余央吗。”
　　顾凯：“嗯，余央要找兼职呢，还让我问你们有没有介绍的，他不挑。”
　　大家一脸的不相信，甚至有人被冰啤酒呛到。
　　“你说笑的吧。”
　　“余家破产了吗。”

　　“余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破产。”顾凯清了清嗓子：“不过，余央要找兼职是真的啊，我刚才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跟家里闹翻了。”
　　“……啊，原来是和家里闹矛盾了吗。”
　　“余央他爸不就他一个儿子吗。”

　　顾凯：“具体不清楚，你们少八卦，我知道的也不多。”

　　有人提醒顾凯：“对了，宋桥不是在酒吧兼职吗，昨天还在群里说他们那说招人。”
　　差点忘了这一茬。
　　顾凯立刻站起身，“那我去打个电话，这里太吵了，你们给我留点吃的啊。”

　　没想到转身就看见裴衡。
　　这里人多，且有点挤，顾凯差点撞了上去，及时刹住脚步：“学长，不好意思啊。”
　　穿着黑色冲锋衣，面目俊美的裴衡：“没事。”
　　侧身错过他，回到了他们那一桌。

　　顾凯在外面和宋桥打了一会电话，才忽然想到：刚才他说的话裴衡有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