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总在钓我》未柖

14、我是攻

　　余央可真的太喜欢裴衡的笑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裴衡的脸庞，不自觉盯着他微微扬起的唇。

　　余央脸颊有点发热，感觉和裴衡皮肤相碰触的部分有点颤栗的酥麻感觉。
　　过了一会，站直，主动放开了裴衡的手。
　　他清了清嗓子，“对了，学长怎么还没回去？”

　　他以为裴衡一声不吭离开了的，毕竟今晚他和裴衡的二人世界没过成。
　　话落又反应过来，这不机会送上门吗。
　　接下来他刚好可以顺势送亲亲老婆回学校啊。
　　余央双手抄袋，抬起脚步：“我送你回去吧。”
　　哪知道裴衡说：“我是在等你。”

　　余央收住脚步，怀疑自己听错了，偏头看裴衡：“等我啊，那你等很久了吧，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今晚裴衡的手机在余央的房间充满电量了。
　　裴衡漂亮的唇形动了动：“今晚我好像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

　　余央差点克制不了上扬的嘴角，看他：“谢谢，我现在就很快乐。”
　　原来学长是这样的人啊，要面对面说生日快乐。
　　怎么能那么可爱？

　　月光披在余央的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柔和暖白的光影。
　　他身高有一米八，身穿黑色的外套，黑色长裤，裤子是修身的，勾勒出笔直的长腿。
　　裴衡目光落在他身上，问：“你现在有空吗。”
　　余央摊手，“整晚都空。”

　　裴衡眸光定定：“那带你去个地方。”
　　“不过——”
　　余央抬眉：“不过什么。”
　　裴衡：“你得先这样。”
　　下一秒，余央眼前一片漆黑，双眼被裴衡准备好的眼罩蒙住。
　　一愣，随后感受到手被裴衡牵着。

　　余央的心脏恍然漏了一拍，接着这回的笑容藏不住了。
　　裴衡同样扯了下唇角：“你笑什么。”
　　余央很用力地回握过去，“我们历史性的牵手时刻。”

　　裴衡顿了顿，说：“今晚明明牵过的。”
　　余央：？
　　裴衡：“你拽我进门的那瞬间。”
　　“那个怎么能算呢，真正的该这样。”
　　说着话间隙，余央的手指穿过裴衡的指缝，往上紧扣住。

　　然后对比之前短暂握过裴衡的手腕。
　　分析了好长一段。
　　裴衡停下，回头看着他，眼底是一片深邃的暗色。
　　就算戴着眼罩，余央察觉到裴衡的目光，问：“怎么呢。”

　　在余央看不见的角度，裴衡眼里流露出些许的笑意，嘴里却说：“你有点吵，少说点话行不行。”
　　余央摇头：“不行。”

　　裴衡收回目光，和余央依然牵手前进中。
　　余央继续说着话：“学长你不会是给我准备了蛋糕吧。”
　　裴衡：“如果是呢。”
　　余央心情好得不行。
　　狭长的眼尾弯了弯：“可是我今晚都吃过蛋糕了。”

　　裴衡：“我买和别人的一样？”
　　停顿了半秒，余央求生欲上来，立刻道：“当然不一样！”
　　裴衡：“嗯。”

　　过了一分钟。
　　裴衡淡淡地瞥了余央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余央：“不是嫌我吵？”
　　裴衡微微一顿：“有点习惯你的吵了。”

　　余央的耳朵动了动，根据声音预判了一下裴衡的位置，突如其来扑过去：“学长。”
　　果然裴衡被余央抱住。
　　这个假摔很完美。
　　余央的眼罩也是这个时候松动下来的。

　　和裴衡那双漂亮的眼瞳对视上。
　　裴衡低垂着眼，柔软的发丝落在眉角，肤色在夜色下显白皙的透光。
　　余央觉得自己疯狂心动。
　　裴衡这脸，这腰，整个人生动漂亮得要命。
　　余央的舌尖绕着犬齿抵了一下。

　　这个时候，裴衡带着他的腰旋转了半圈：“到了。”
　　这里是余央公寓小区旁边的小乐园，此刻挂满彩灯。
　　眼前满满的星光。
　　之前余央路过看到不是这样的。
　　这种场景太浪漫了。
　　可是余央的视线第一时间被另外的事物吸引。
　　凉亭上的桌子上有个挺大的机器。

　　走近了看，余央觉得眼熟，绕着石桌转了一圈：“这是什么？”
　　裴衡又看了腕表，还没过零点。
　　看到裴衡启动这个机器之后，余央眼底泛出明亮的光：“这是棉花糖机啊。”
　　怔了半晌：“你还会这个？”

　　接下来裴衡的举动，证明确实是会的。
　　裴衡看了眼余央：“没蛋糕会很失望吗，我觉得你更想要这个。”
　　确实很想要没错。
　　天。
　　裴衡是不是也太会了。
　　余央是更想要这个没错。

　　没多久，余央从裴衡手上接过一团小云朵，犹豫地问：“学长不会觉得……喜欢这个的，或者说喜欢甜的男人很娘吗。”
　　“当然了，我本人是攻气满满的说。”

　　闻言，裴衡极浅地挑了下眉。
　　裴衡的眼神，余央读懂了：你会不会太凹这个攻的人设了。

　　短暂停滞几秒后，余央坐在一旁，看裴衡怎么弄，慢慢有了疑问：“这种机器，你是怎么搞来的？”
　　裴衡缓缓吐字：“过程不重要。”
　　余央跃跃欲试：“那我试试可以吗。”

　　等余央接手之后，慢慢地，一个丑陋不堪的棉花糖成形了。
　　他被迫认清现实。
　　余央叹了一口气，“还是换你吧，学长你以前是不是做过，怎么连渐变色也能做得这么好看，手艺那么好。”
　　步骤就是先后加不同颜色的糖进去，然后就可以边出丝边卷。
　　偏偏余央就是做得不好看。
　　同样是一勺糖下去，居然也能半天不出丝。
　　裴衡：“没。”

　　余央闻言转过脸看他，不信：“你肯定做过。”
　　不然怎么就自己一直上不了手。
　　而裴衡却得心应手的模样。

　　裴衡：“我从不讨别人欢心。”
　　余央自动把裴衡的话理解成：我这样做，是为了讨你欢心。
　　可是吧，真的这么想的话，余央也觉得自己脸大了。
　　太普男的想法。

　　余央顿了顿：“是错觉吗，我觉得学长你总在钓我。”
　　裴衡抬起眼睫，双眸对上余央的视线，看了他两秒：“是吗。”

　　余央正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余央的手机不断叮叮叮的，是余霖消息疯狂发进来。
　　前面的一些余央懒得看。
　　看最新一条。
　　余霖：【我打不通裴衡的电话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余央：【？】
　　余霖：【你从小就这样！表面真把我当你亲哥哥，背后呢！】
　　余央：【？】
　　余霖：【坏种！！】

　　余央眉梢蹙起，低嗤一声，问裴衡，“学长，能不能帮我拿着手机，按着这里就好。”
　　裴衡按着余央手机的说话键。
　　下一秒，余央俯身过去双手捂住裴衡的耳朵。

　　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低头张嘴当着裴衡的面前发了一段骂人的语音发出去。
　　看到裴衡还看自己。

　　距离太近，余央闻到裴衡身上有种内敛的清冷的香。
　　舒缓清冽。
　　很好闻。

　　裴衡：“掩耳盗铃，这么近的距离我会听不清你说什么吗。”
　　余央抿了抿唇：“你就当没听见就好，那样我还是有素质的帅气学弟。”
　　裴衡：“……”

　　余央把手机揣好，说：“对了，今晚我和余霖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听到裴衡嗯了一声，余央解释：“我是和余霖关系不好，但是喜欢你是真的，说不上是因为想要报复余霖，才追的你。”
　　裴衡和余霖是高中同学。
　　同时裴衡也是余霖心目中的白月光。
　　这是余央前段时间才知道的事情。

　　裴衡垂眸睨他：“你有多喜欢我。”
　　想了几秒，余央还是说了真心话：“你有多好看，我就有多喜欢。”
　　果然就是喜欢皮囊而已。
　　裴衡：“学弟你很肤浅。”
　　余央不以为然：“至少我坦诚啊，你看得见我这个大优点了吗。”

　　裴衡又想捏余央的脸颊了。
　　指尖动了动，控制住。

　　余央看裴衡，叫了裴衡的名字。
　　等到裴衡抬头看自己，余央缓缓开腔，说：“我觉得你喜欢我。”

　　话落的瞬间，凉亭四周的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裴衡：“你觉得？”
　　余央：“今晚我们算不上清白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肆意拿人的劲儿。

　　裴衡：“你朋友也帮你过生日的。”
　　不止他。
　　余央一愣。
　　裴衡提示：“今晚你公寓。”
　　意识到裴衡说的是黎祠和顾凯他们，余央说：“黎祠是我发小。”

　　“哦。”裴衡：“所以他喜欢你吗。”
　　“什么啊，”余央笑出声：“学长，你看，那边有秋千。”
　　裴衡疏淡的眉眼看不出情绪：“心虚，转移话题吗？”

　　“……”余央无语一哽：“我和黎祠纯纯的兄弟情。”
　　裴衡：“真的？”
　　余央保证：“绝对。”

　　裴衡这才关掉棉花糖机的开关，站起来：“要荡秋千吗。”
　　“要，”余央跟在裴衡身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你眼镜我还带在身上。”
　　余央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发现眼镜腿居然断了。
　　裴衡看见了：“故意的吗。”

　　余央面露委屈：“……不是的。”
　　“不过，既然是我弄坏的，周末我们一起去配吧，我赔你。”
　　如此机智，又擅自约好了。
　　两架秋千并排。
　　余央坐在秋千上，长腿撑着地面来回轻荡了几下，侧目看他：“学长，寿星最大是不是。”
　　知道还有下文的裴衡：“所以？”
　　余央也知道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想听你唱生日歌。”

　　裴衡：“我唱歌不好听。”
　　这是还可以商量的意思，余央伸出修长的胳膊，拽了拽他的衣袖：“唱嘛。”
　　裴衡音色非常好听。
　　一首生日快乐完毕。
　　余央的心神荡漾了好几下。
　　这人还能完美到什么程度去？

　　裴衡慢悠悠提醒：“要融了。”
　　余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裴衡指了指他手上的棉花糖。
　　余央咬了一口，问裴衡：“你不吃吗。”
　　裴衡摇头：“这是小孩儿吃的。”

　　小孩儿余央撕了一块，喂到裴衡的嘴边。
　　四目相对。
　　在余央的坚持下，裴衡咬了一口。
　　然后被余央碰瓷了，余央无中生有，“学长，你咬到我的手指了。”

　　裴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余央眼尾轻轻扬起：“我要咬回去。”
　　说完，笑了起来。

　　到底没有碰瓷到底，他看着裴衡的侧脸，说：“……我还有个生日愿望。”

　　附近的路灯蒙蒙的光浅浅坠落在裴衡的脸上。
　　他漂亮勾人的眼睛无声地盯着余央，音色淡淡：“说说看。”
　　余央：“想要裴衡做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