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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阿季?”

      梵景文仔细想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他把目光转到了左季身上,等待着他给个解释。

      就算左季以前一直看林默很不顺眼,但是面对这个出乎人意料的发展,他也禁不住愕然了。

      “林先生是少爷您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少爷自己去想吧,他就不多嘴了。

      好朋友?

      梵景文又想了想,还是一点都没有印象。

      “抱歉,我还是想不起来。”他把自己的手从林默的手掌中抽了回来。

      “别听阿季胡扯,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我是你的情人,你的爱人,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也爱你啊!”林默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他要被左季气死了,什么好朋友,这世上有滚床单的好朋友吗?

      情人?爱人?

      梵景文皱起了眉头努力回忆,他想得脑门都疼了,脑中依然一片空白。

      “抱歉,我现在很混乱,真的想不起来。”

      他想要抽回手,林默却硬拉着不肯放。两人正在拉扯的时候,医生来了。

      医生替梵景文检查了一遍,对他的失忆,还是选择性失忆这个情况也是毫无头绪,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可能是失血过多导致的间歇性记忆障碍吧,好好养养身体,过段时间也许就能记起来了。”最后,医生很不负责任地扯了个理由出来解释了一下。

      林默虽然觉得医生八成是在忽悠人,但是也许是真的呢,所以他不肯死心,开始努力帮梵景文补血,存着补着补着梵景文就记起来了的心思。

      要问补血药效哪个强,林默第一个就想到了阿胶。

      不过在巴尔岛的时候他没时间付诸行动,因为梵景文醒来后的第二天,他们就乘飞机回到了Z城,住进了梵家控股的私人医院。

      梵景文住进了贵宾病房继续休养,林默的身体其实没什么事了,但是他死皮赖脸地要求在梵景文旁边给他加一张病床,梵景文一开始不是很乐意,不过在他的厚脸皮坚持面前,最后勉为其难答应了。

      林默乘着他休息的时候,出去逛了一圈,找到了一个中药房。现在的药房服务周到,买了阿胶不需要拿回家自己煮,药房就可以帮忙加入各种佐料煮熬成膏状,然后切成一片片,吃的时候就像吃零食一样吃几片就行了。

      “这是女人吃的吧?”

      看着林默捧到他面前来的那个盒子,梵景文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是错误印象,男人也是可以吃的。”林默开始给他上课,“阿胶可以补血,芝麻可以补血,核桃可以补记忆力,正好适合你。”

      “好吧,我试试。”梵景文吃了两片,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就当是吃着玩了。

      林默本来坐在他床边,坐着坐着他懒病发作,就想把脑袋趴到梵景文的枕头边,梵大少爷却在他靠近的时候,往旁边让了一下。

      让完以后,看到林默哀怨的眼神,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抱歉,给我点时间。”他只能开口道歉。

      到目前为止,他依然记不起和林默之间的任何事,两人相处之间总是有些违和感,特别是林默试图亲近他的时候,他总是要重新拉开距离,不让林默突破安全界限。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不着急。”林默说是这么说,事实上,他怎么可能不急。

      向来只有别人追着他跑的时候,从来没有他追着人跑的时候,现在他追着梵景文跑,梵景文竟然还拿腔拿调起来了。

      马丹,这是风水轮流转,他以前混蛋日子过多了,所以这次轮到梵大少爷混蛋他了吗?

      林默的预感没有错。

      就算他弄了阿胶,就算他拜托祥伯弄了各种汤汤水水给梵景文补血补脑,但是梵景文始终没有想起他的事。

      两个星期后,梵景文要出院了。

      出院前,梵景文表示要和他谈谈。

      “抱歉,林默,我们分手吧。”

      林默已经把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对他重复了无数遍,但是梵景文一点都没有印象,非但没有一点印象,还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经病。

      林默漂亮是漂亮,但是他这种乱七八糟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这人就算喜欢男人,喜欢的也应该是理智型的男人,是那种做事井井有条的男人,林默这种跳脱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他的茶。

      他不知道原先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兴趣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一个信封推了过去。

      “梵景文,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林默简直要被他气得吐血了,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明明他还没回来的时候,梵景文爱他爱得愿意为他去死,为什么他回来了,却要面对这种局面,“我不分手,你不是梵景文,你把我的梵景文还给我。”

      “我很抱歉。”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么难受,梵景文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但是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他最后只是无奈地道歉,把信封放在了林默身边,开门出去了。

      林默愣了一会儿,撕开了那个信封。就算要分手,梵大少爷也足够大方,分手费诚意满满,车子房子票子齐全。

      梵景文,我们没完!

      林默抓着一串钥匙,暗暗发誓。

      半个月后,梵家主宅。

      “少爷,这天色暗下来了,台风马上要来了。”祥伯拿了柄黑色的长伞,站到了他家少爷面前。

      梵景文看了眼窗外,没有说话。

      “少爷,野外帐篷经不起台风肆虐的。”见他没有动静,祥伯继续说道。

      窗外,风声更急,雨点也大起来了。几分钟过去,无数雨滴就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梵景文迟疑了一会儿,眼看着雨越下越大,还是从祥伯的手里接过了伞,撑着出了门。

      梵家的大门口,有人正在那里拉着横幅抗议。从被狂风暴雨吹得东倒西歪的横幅上,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十个字“当代陈世美,还我梵景文”,也不知道这几个字之间到底有什么逻辑关系。

      横幅下面,是一个野外帐篷,帐篷外面坐着一人一狗。

      俊美的青年,抱着一条大黄狗,在风雨中一边哆嗦,一边给自己鼓劲。

      “大黄,不能躲帐篷里面,要演苦肉计就演全套,我就不信梵大少爷能对我铁石心肠到这个地步。”

      被他称作大黄的那条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从小白到旺财再到大黄,某人的取名能力真是从古至今一如既往的废材啊。

      梵景文远远就看到了帐篷外的青年,心中莫名抽疼起来,脚下忍不住加快了几步。

      他匆匆出了大门,走过去,将伞遮到了林默头上,对他伸出了手。

      “进去吧。”

      “梵景文,你想起来了?”林默仰着头,问他。

      梵景文看着他被雨水浸透的狼狈模样,苍白的脸色,期盼的眼神,“没有”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唔。”最后,他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语气词。

      “真的?”林默继续问道。

      梵景文愣了几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林默总算开心了。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你抱我进去。”既然开心了,他就要开始作天作地了。

      “抱不动,我背你吧,你拿着伞。”梵景文估算了一下从门口到里面的距离,决定不为难自己,把伞递给了林默,半蹲在他面前,示意他爬上来。

      林默“嘿嘿”笑了两声,跳上了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嘴里还不忘吆喝两声,让大黄跟上来。

      “我以为你把桃树都铲光了,你失忆的时候怎么不铲掉这些桃树啊?”林默看到院子里的那些桃树还在,有些惊讶,他以为梵景文失忆了,审美观就会恢复正常了,怎么没有把这里恢复原样。

      “不是你要种的吗?”梵景文看了一眼那些桃树,这些景致的确很毁他的审美观,不过他听左季说是林默想种的,当时不知道想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反正没有多说什么。

      “谁这么胡扯败坏我的名声,我是审美观这么可怕的人吗?明明是你自己要种的好吧。”林默觉得自己要冤死了。他早就知道,有人会把这件事怪到他头上,这不来了,明明是梵景文没有审美观,最后变成他成了土包子了。

      “算了,其实看惯了也还好。”梵景文又看了眼那些桃树。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干嘛要在院子里种桃树,既然他要种,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就这样好了,没必要去改变。

      “少爷,洗澡水放好了,赶紧带默少爷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虽然打着伞,但是在狂风暴雨下,打不打伞其实都一个样,到了屋里,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

      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一大碗祥伯送过来的姜汤,被按在被子里好好睡了一觉,不过林默当晚还是开始发烧了。

      他一生病,明显感觉到梵景文整个人都温柔起来了,和他说话时轻声细语的,无论他怎么作妖,梵景文都继续温柔,始终温柔。

      “来,把药吃了,你这烧,怎么还是不退?”梵景文用手背探了探林默的额头,还是有点低热,心里有些疑惑,已经五天了,怎么到了晚上林默的热度又上来了,明明医生来看过了,说吃过药就会退烧的,“要不明天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不要,不去医院,再吃一天药就没事了。”林默伸出手掌,接过了梵景文递过来的药片和水杯,往嘴里一塞,咕咚咕咚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又把杯子还给了他。

      梵景文接过杯子,准备放回桌上去,他刚转身,想想不对,突然又转过了身,看到林默正把手掌伸进枕头里。

      “林默。”他意识到了不对,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走过去准备看看林默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默见他突然转身,神色间有些慌乱,见他要把手伸进枕头下面,使劲按住了枕头不让他动。

      两个人拉扯了几下,枕头被掀了起来,枕头下,赫然是两片药片。

      “这是什么?让你吃药你是不是一直没吃?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很好玩吗?”梵景文看到了枕头下的东西,简直要被这个人气死了。他一直在担心林默的身体,担心他始终低烧不退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结果是林默自己在折腾自己。

      “你都这么大的人,这点道理还不懂?”他一边说,一边翻过林默的身体,扬起巴掌给他屁股上来了几下。

      既然要学小孩子,吃个药还要和他捣乱,就不要怪他把他当小孩子来教训。

      他才打了几巴掌,林默“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不要吃药,要是我病好了,你就不要我了。”林默一边哭一边在那里喊。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不要你?”梵景文被他这么一哭,又这么一说,有些无措起来,不敢再打他,抱着他安抚起来。

      “你发誓。”林默哽咽着要求。

      “我发誓。”梵景文低头认栽。

      “以后不许再说分手。”

      “好,以后不说。”

      “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不许欺负我,更不许打我。”

      “好。”

      “我现在没想到的以后再补充。”

      “林默,你不要太过分,你不吃药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完呢。”梵景文简直无话可说了,捂着眼睛在那里假哭,乘机要求这要求那,这是成年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但是眼前这个成年人就是在干这种事,他竟然还被他牵着鼻子走,他的脑子恐怕也是病得不清了。

      “梵景文,你欺负我。”林默的假哭声又大了。

      “没有的事。”梵景文再次投降了。

      “说你爱我。”

      “我爱你。”

      “亲亲我,抱抱我。”

      也许他永远不会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过,重新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林默假哭几声都能让他投降,要是真哭的话,肯定是林默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了。既然如此,没必要和自己的心意对着干。

      梵景文想到这里,摸着林默的头发,俯身亲了亲他,林默对他这种亲小朋友的亲法很快不耐烦起来,反手抱住他的背,给了他一个长吻,最后,他们紧紧抱住了对方,再也没有一丝缝隙。

      明天,必然是个艳阳天。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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