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4、第 4 章

　　齐邙中拉住刘涟 “涟涟，你听我说。”
　　郭磊已经忙不迭地跑过来，他过来时已经看见这个场面，老板的八卦场面可不能长时间吃瓜看热闹。刘涟甩开齐邙中的手，把行李箱递给郭磊。郭磊赶忙往旁边挪了一下，正好挡了齐邙中。
　　刘涟拽着齐东至就往路边车上走。
　　郭磊紧紧跟着，又有意无意地挡着往前追赶的齐邙中。
　　刘涟先把齐东至塞上了路边七人座，自己也坐了上去，齐邙中还是绕过郭磊，挡住刘涟要关门的手。
　　“听我解释。”他说。
　　刘涟脸色冷冷的，吐出几个硬邦邦的字“没这个必要。”
　　她看了一眼郭磊，郭磊赶紧陪着笑说“刘总旅行舟车劳顿的，还是先让她回去休息吧。”然后一边把车门慢慢拉上。
　　齐邙中脸色阴沉却压制着什么，犹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再强求。车门关上的一瞬间，他阴郁的眼光扫到了齐东至，齐东至跟他对视了一下，瞬时间，他眼里的深情迫切变成了愤恨和怒气。
　　郭磊松了口气，赶紧把行李装车，绕到副驾驶，车子很快开了出去，把齐邙中甩在了路边。

　　刘涟歪了下身子，从倒后镜看了一阵路边的齐邙中。又歪了下头，看见齐东至正在观察她，他右半边脸淤痕明显，嘴角还有点血渍。
　　“哼……\" 她没好气地笑”一下飞机挨顿揍。怎么不还手啊？“
　　齐东至咧嘴笑了。
　　“你笑什么？”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出现了，这马上就可以物归原主，那连通房也用不着了。”
　　刘涟挑着眉问“谁是物？”她又追问一句“什么连通房？”
　　齐东至看了一眼郭磊，似乎理解了刘涟的意思，使了个眼色，赶紧说“开个玩笑嘛。”
　　刘涟却对郭磊说“郭磊，这个是我老公齐东至，今儿认识一下。”
　　郭磊赶紧转回头，无限殷勤地打招呼“齐先生您好，我是刘总的助理小郭，郭磊，以后您多关照，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找我。”
　　齐东至估计刘涟毕竟不能什么都和助理说，赶紧敷衍了一下“郭磊，你好你好。”
　　他心想，还介绍啥，过两天，她和齐邙中和好了，难道重新介绍一遍？
　　脸上传来钝痛，他不由得咧了一下嘴。刘涟似乎正若有所思，他也不想多说啥，靠在车座里，眯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似乎一直听到郭磊在汇报工作，刘涟不时的回应几声。齐东至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一看，周贺的头像闪烁，他接了起来，那边的声音巨响
　　“你丫回京了没有？”
　　齐东至本能的把手机拉离耳朵，刘涟瞅着他。他讪笑一下。
　　“刚回来。”
　　“这儿咖啡馆刚开业没两天，你就跑了，你说去两天，这都一个多礼拜了。”
　　“明天找你。”
　　“哪儿呢，今儿哥们儿就给你接个风呗？”
　　齐东至刚要说话，刘涟突然凑过来“今儿他可没空，得陪老婆。”
　　那边显然打了个楞“老婆？什么老婆？”隔了几秒“甄芙？你回来了？！不对啊，你这声音不是甄芙啊！”周贺咋咋呼呼的声音越来越大。齐东至索性一下挂断手机。他略带尴尬地笑了一下。
　　“甄芙是谁？”
　　齐东至摇了一下头，车正好慢慢停下，已经到达目的地。
　　“没关系”刘涟一副抓包妻子的样子说“咱们回家说。”
　　齐东至心想，这演戏演的还挺上瘾，戏真足。

　　这就是他们的那个大平层的高档小区，车子停到地库，一户一个电梯，直达了房门口，郭磊说都已经收拾好了，然后给他们开了门，里面简约豪华，齐东至四处看了看，刘涟已经开始换鞋，顺道让郭磊安排送餐，然后就交代了一句什么，他就走了。
　　屋里只剩他俩。房子很大，这应该是这栋楼的最高层，从落地窗望出去，正好是附近的一个大型公园的湖面园林，景色非常让人惬意。
　　虽然结婚是假的，但这房子估计是真的买了下来。也没准齐邙中就是打算结婚的，只是什么意外情况，出了变数，从他刚才一系列动作表现，感觉像是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打乱了他本来的安排，而这个意外，好像与自己有关。想到这儿，齐东至问刘涟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
　　“我哥，他，已经回来了。”
　　“那又怎么样？”
　　“你们不打算好好谈谈？”
　　“谈什么？”
　　“就是，接下来，你们……”
　　“齐东至。”刘涟突然正色说。
　　“嗯。”
　　“你这脸肿了。”
　　“嗯？”她突然转移话题，齐东至没反应过来，不过她一说，这脸上被揍的地方，的确火辣辣的疼。
　　她又问“甄芙是谁？”
　　“你这各种话题转换太快了吧？”
　　“说啊。”
　　“我的……那个女朋友。”他顿了一下“曾经的。”
　　“你追到国外去那个？”
　　“对。”
　　“怎么了呢？没带回来？”
　　“对。”
　　“行不行啊你。”
　　齐东至摇了摇头，自嘲地说“不太行。”看得出，虽然掩饰，但他有一丝难过不舍。
　　“没有什么不行吧？要不就是你不太努力，要不就是……你干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儿了？”
　　齐东至听到这里，抓紧时间问“如果我哥对你做了你不可原谅的事儿，比如这个婚礼，但是有原因，你会不会原谅他？”
　　刘涟点了点他“挺聪明嘛，知道抓住机会找回主动权。行!”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今天明确跟你说，从你哥齐邙中让你在婚礼上顶替他开始，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你不打算听他解释原因？你刚刚也看到了，他有话说，而且你不是爱他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爱他？”
　　“你说 ’你哥说他可爱我了呢，说早晚娶我‘的时候。”齐东至记得她那时的眼神和表情。
　　“爱不爱的……”她顿了一下“改变不了什么。”一瞬的失落，她忽然起身说“来，看看咱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