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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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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昱见状要坏,忙拉着明淅烟遁!
会所三楼有一处露天区域,此时正有两波人在此喝酒聚会看夜景。郑昱抽出根烟叼在嘴上,与明淅找了处空位坐下,吹着夜风醒酒。
无月星稀,五月的风不冷,还带着丝暧气,两人吹得惬意又舒服。却没留意到,不远处桌前,有一人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嘿!看什么呢?”花少探出个头问。
黄志林回神一笑:“看见两名老同学。”
花少寻他目光望过去,郑昱他不认识,而被荣驰在甜桃酒吧当众亲吻的明淅,可太让他印象深刻了。
“同学?”花少微眯着眼睛问,“不过去打个招呼,今天可是你的单身派对。”
“是应该打个招呼的。”
黄志林起身,花少紧随其后,在桌前嗨翻天的方盛扯着嗓子问:“你们俩嘛去?”
花少嘴角一撇,回头道:“跟他会老同学。”
“老同学?”方盛醉眼朦胧。
前两天,方盛因不务正业被老爷子制裁,关在家里十多天才放出来。正想放飞自我,花少说有位朋友结婚,头天晚上要搞场单身派对。
他们家是人间烟火高级会员,方盛大包大揽地表示他请客。今晚见面他才知道,黄志林就是花少的未来表姐夫。
顺着他们去往的方向,目光定格在明淅脸上,眼睛登时就直了。
这不是荣驰的那谁吗?
正神游着,会所经理走过来,附在方盛耳边:“方少,你这张卡被冻结了。”
“……”方盛几乎是秒回神的,老爷子这是改为经济制裁。得,别的卡也不用试,他爸最擅长对他赶尽杀绝。
打发了会所经理,方盛摸出手机到露台广场一角打电话。
“荣驰,江湖救急,借我十万块。”
电话那头的荣驰一如即往态度不好,倒也言简意赅:“不借。”
“……”其实今天方盛本想叫荣驰一起,考虑到他与花少不对付,遂放弃。
找荣驰借钱,方盛早憋着大招,“你追求那男的在这里会老同学呢!你来不来?”
对方沉默须臾,问:“在哪儿?”
“钱呢?”
“转给你,地址?”
“人间烟火。”
明淅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黄志林,还有他身后跟来的那位,眼神带着某个恶意,让人极其不舒服的。
他与黄志林算不上仇人,但有学校里的不愉快经历,明淅坐着就没打算动,揉着眉心醒酒。
为了不令场面过于尴尬,郑昱忙迎上去热情道:“黄志林,请帖我收到了,恭喜恭喜,那个什么大酒店是吧?明天我一定到。”
“谢谢,欢迎。”黄志林脸皮厚,或者是喜欢给明淅添堵,他目光下移,主动道,“明淅,好久不见。”
可不好久不见吗?
毕业至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如明淅一般有教养,他缓慢起身,站定:“好久不见!”
黄志林又问:“听说在京北发展得很好,怎么突然回来了?”
“家事。”
若不提,黄志林差点忘记明淅就上市人。
明淅疏离的态度,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关系微妙,花少自然就是明眼人。他上次在荣驰哪儿弄了个没脸,便有意借机在明淅这里找不痛快。
这不,机会来了。
“我说刚才看这位仁兄眼熟,你不就是荣驰的情人吗?”花少拿着令人厌恶的腔调,自我介绍,“你们在甜桃动情一吻的时候,我在场。”
不出所料,黄志林脸上无任何不爽,表情里反而升起种看戏的玩味的笑,当年隔壁宿舍男生向明淅当众告白的事还历历在目,在明淅身上出这种花边新闻,他一点也不意外。
郑昱打圆场:“那是他们俩闹着玩,什么情人啊?明淅是直男。”
花少哈哈一笑,再道:“闹着玩?恕我见识少,还真是头一次见两个大男人接吻玩。”
“直男?”黄志林轻笑,“也未必吧?明淅,你从京北回来,何学长没挽留你吗?”
明淅在大学里拒绝所有追求者,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并不多,他对谁都客气却很少交心,何正其算其中特例。且何正其对他的照顾与偏袒从不掩示,致使学校里一群腐女对他们俩磕生磕死。
当然,这只是小范围传播,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明淅有隐疾的。
“呵!你还有前任,荣驰知道吗?”花少满眼都是揶揄与调侃,有种大仇得报的小人嘴脸。
他们以为明淅会恼怒,会羞愤,会无地自容,甚至会举起拳头打人。
然而,他们小看了明淅的修养。
明淅浅淡一笑,不急不燥:“我与荣驰不是那种关系,与何学长也不是那种关系。如果你们想知道荣驰为什么亲我,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下次麻烦你帮我问问他。”
花少找茬儿两字就差写脸上了,明淅再看不出他与荣驰有过节,就白在公关界混了。话说到这儿,心里有鬼的人不会听不出来,明淅是在特别委婉地讽刺他有仇不敢找正主。
这些话进郑昱耳朵完全就是另一个意思,认为明淅这还能不气不恼,语气温和,挺服气。同时,他也不能任人这么欺负明淅,于是差开话题:“黄志林,我们那边没散,先走,明天见。”
“明天明淅也会去吧?毕竟咱们同学一场,还是同一间寝室。”当年他追求富家独女无果,还备受羞辱,现在就特别想证明给对方看,他黄志林就是能凭自己的本事娶得上富家女。
人生就是这样,明淅唾手可得却不稀罕的东西,黄志林需要费尽尽力,卑躬屈膝才能求得来。
来之不易又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总想拿出来显摆。
这是自卑者的通病。
明淅有修养,更有原则,他不屑于给这种人捧场,更不屑于揭人短,所以说话还是委婉:“我还是不去了,明天我腾不出时间,毕竟我结婚大概率也不会请你。”
黄志林脸色微变。
“哈哈!”花少大笑两声,“咱们国家同性恋好像不能结婚吧?我记错了吗?”
黄志林嘴角轻蔑一笑:“没记错,确实不能结婚。”
“哥们,我说你什么意思?”郑昱一直忍着,实在忍不住了,“从刚才你就在找明淅茬儿,您哪位呀?”
明淅左手扶上郑昱的肩,以示让其冷静,“我又不认识他,何必在意他说些什么?”
黄志林极力挽回颜面,笑道:“花少,你不知道,明淅的脾气特别好,我们同学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有句怎么说来着,哦,男女通吃。”
“不是,黄志林,学校里那件事儿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地道,用得着这样吗?”郑昱本不想和黄志林撕破脸,明淅不揭他的短,亏心的反而咄咄逼人。
花少无视郑昱的话,与黄志林一唱一合:“是吗?难怪荣驰那个怪胎都愿意亲他。”
这句话音刚落,下秒咣当一声,他整个人踉跄两步砸在椅子脚边,狼狈且懵逼转个圈儿地坐在地上。
只见荣驰单手插着口袋收回长腿,领带又拉松到胸口,高昂头鄙夷地垂着眼皮盯他:“谁是怪胎?”
黄志林:“?”
明淅:“……”
“……”花少哪里吃亏的主,瞬间暴起,“荣驰,我操你妈。”
他扑上去,一手攥住荣驰领口,一手握成拳头朝着脸就挥过去。荣驰反应极快,用掌心包住砸过来的拳头,顺着他的力道不断后退。
“荣驰……”明淅正要阻止,看到某个人朝他眨了下眼睛。
同时,方盛也跑过来,没想到荣驰会动手,张着嘴傻掉一样。
荣驰一边退,一边向周边半空扫视,直到退至角落。手上力道加重一转,成功挽回局面,他的身高极有优势,一招将人按在墙上,冷笑着质问:“谁是怪胎?怪胎愿意亲谁?”
这个时候花少若是再反应不过来,他就白活了,荣驰这是把他带到了监控死角。
花少这种纨绔,面子问题大于天,刚才现在都丢了大人,哪里还顾得了荣驰什么背景,嘴上不干不净:“我|操|你祖宗,说得就是你,上次就想说,你丫就是怪胎,一个给人打官司的,你牛逼个什么劲儿?”
谁知荣驰不气反笑,朝着后方人群说明原因:“不好意思,我有狂躁症。”
方盛马上点着头,挨个跟别人证明:“对对对,他有,他真有。”
不是说谎,他真有。
从小荣驰就比一般孩子任性,青春期搞得家里鸡飞狗跳,过了叛逆期也不见好转,杨晓燕崩溃中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似有病的患者。
医生给出的最终诊断就是狂躁症,那份诊断证明至今还被杨晓燕保存在家中的文件柜里。夫妻俩被儿子气到七窍生烟时会拿出来不断安慰自己,“他有病,他有病。”
紧接着,在光线微弱的角落里,荣驰挥动手臂,传来花少一声声凄厉的惨叫。